在辦公室里,陳妙言雙手捧著一隻咖啡杯,面帶笑意地看著電腦上的新聞。新聞上說,經過離火市警方的不懈努力,白燕已經功獲救。其中還提到了刑偵支隊長夏朗以犯險,單槍匹馬救出了被綁架的害人。
陳妙言看完了,嘟囔了一句:「太誇張了吧?」饒是如此說,的角還是掛著笑容。
「喂,看夠了吧?從剛才你就在說夏朗有多神勇,現在又像個花癡似的傻笑。」沐卿悅撇了撇,表示不屑一顧。
「真的,你不覺得這樣的男生可以給你安全嗎?」陳妙言當然要替男友說話了。
誰知,沐卿悅卻頑皮地笑道:「我可不敢想,我想的話,你就吃醋了。難道我要說:啊,我好想夏朗啊,我想他想得不了了!」
陳妙言故作生氣,把手邊的一團紙巾丟了過去。
「妙言,我知道你和夏朗很好,但也沒必要天天在我這單狗面前秀恩吧?」
「切,誰讓你不正經找一個啊,以前那麼貪玩。」
「唉,別提了。自從上次被那個變態捅了一刀,我就收斂多了,難道你沒發現嗎?」沐卿悅疏說到這裏,忽然帶著點兒幽怨,「我現在看到你和夏朗這麼恩,我也想找一個了,也是時候該穩定下來了。」
「是嗎,想找個什麼樣的,我幫你留意。」陳妙言認真地說道。
「嗯——」沐卿悅歪著頭,「找一個長得帥氣的,工作穩定的,知道疼我的就好啦!」
陳妙言笑了:「那簡單,我讓夏朗介紹一個他的同事給你好了。」
沐卿悅一聽便拚命搖頭了:「我不要,我可不想找個警察當男朋友。」
「為什麼?」
「多危險啊!就像夏朗這次救人質,他一個人就進去了,萬一綁匪在裏面,手裏還有槍……想想就恐怖啊!」
陳妙言被說得心裏也覺到了一后怕,但還是強裝鎮定:「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啊,你以為是在拍電影嗎?」
沐卿悅撕開了桌上的一包零食,丟進裏吃著,邊吃邊說:「反正啊,我要是你,絕不捨得讓自己男朋友做這麼危險的事。」
陳妙言陷了沉思中。
報社裏,寧遠心煩意地點上了一支煙:「反正他媽不是我的主意,一幫人在那兒煙呢!他們說起來了,我才跟著說的。」
「誰最先說的這句話?」
「我他媽哪兒知道啊!王八羔子,要是現在我知道是誰說的,我他媽非得大子他!」
夏朗看著面前這個怒火滿腔的胖子,什麼話都沒有說。
「你看著我我也這麼說,他大爺的!」寧遠吸了一口煙,重重地吐了出來,「就因為這事,昨天回來的時候我還被領導罵了一頓,說我私闖民宅,要是白追責的話,我得吃不了兜著走。我這不也是為了報社嘛,你看看現在街上還有幾個人買報紙啊?都他媽快倒閉的單位了,還跟我講這些大道理。」
夏朗接著詢問了他案發當日的活軌跡。寧遠那天一直在單位。
旁邊吃外賣的孩兒舉起了手:「是啊,我作證的!那天老寧一直在,到了晚上他才走的。」
看來寧遠說的也很可能是實,夏朗問起了當時還有哪些人在場。
寧遠不耐煩了:「我就是一個小報記者,怎麼能都認識呢?」
盧元生說得果然沒錯,這個寧遠還真是個急脾氣。不過他喊完了這一句話后又冷靜下來了,皺著眉頭說:「就認識一個人,是新娛樂的記者王府,你們去問他好了,不送!」
夏朗和韓笑離開后,韓笑憤憤不平:「這個寧遠,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
「算了,最起碼他告訴了我們一個王府的人。王府,嘿,這名字還真有點兒意思。」
「夏隊,我們現在就去嗎?」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夏朗點上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問道,「白燕那邊怎麼樣了?」
韓笑說:「我今天聯繫過曹妤了,聽醫生說,送醫還算是及時,要不左手就保不住了。不過小姑娘現在的緒還是很不穩定。曹妤們幾個採集口供也很不順利。我看,還是需要你親自去一趟。」
夏朗點點頭,他讓韓笑回去休息,自己開車去了醫院。
在市人民醫院,夏朗剛來到病房所在的樓層,就看到了一個高高帥帥的醫生和胡景兒在走廊里商量著什麼。這個醫生戴著一副眼鏡,很斯文,他看到夏朗后,神略微尷尬。
夏朗覺得這個醫生有點兒眼,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胡景兒見到夏朗,上前說道:「夏隊,你來得正好。燕從昨天開始緒就很不穩定,你去看看吧。是你把救出來的,看到你說不定沒有那麼抵。」
夏朗點了點頭,他沖旁邊這位醫生點頭微笑了一下。可是這位醫生卻將頭扭到了一邊,似乎是刻意迴避著什麼。夏朗往他左口的卡片看了一眼,梁振吉。這才恍然想起,梁振吉是楊小雅的男朋友。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推開了病房的門進去了。
病房裏,白和他的兩名保鏢,以及三名警全都在。白端著一碗粥正在喂兒:「燕,已經安全了,你不要胡思想了,先吃點兒東西吧。」
白燕卻低著腦袋,低聲啜泣,左右晃著頭,躲避母親遞過來的勺子。彷彿那隻勺子能讓產生一種恐懼的心理。
「夏隊。」曹妤迎了上來。
這一聲夏隊,卻讓白燕瞬間抬起了頭。忙不迭跳下了病床,撲到了夏朗的懷裏。這一況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就連夏朗都沒有反應過來。
白燕地抱住了他,輕聲呢喃:「你到哪裏去了,你到哪裏去了嘛!有人欺負我……有人在欺負我……」聲音伴著哭腔,令人哀婉。
夏朗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好了,有我們警察保護著你,沒人敢欺負你了。來,燕,先鬆開。」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分開了。
白燕臉上的傷痕還沒有褪去。
夏朗說道:「燕,大家都在為你擔心。尤其是你的媽媽白老師,這時候應該讓放心。你先吃點兒東西,養好,剩下的給我們,好不好?」
白燕沒有說話,低下了頭去,夏朗拉著走到了病床上,讓坐下來。然後從白手裏接過了白粥,一口一口地餵給白燕。
奇跡發生了,白燕竟然張開了櫻桃小口,吃夏朗餵給的粥。
這一幕,看呆了在場的所有人。白看看兒,又看看夏朗,心中總覺得有點兒怪怪的。過去,兒和無話不談。可是這次死裏逃生,就連,兒都不信任了,反而無比相信這個以前只見過一面的警察!
喝了一碗粥,吃了兩三樣糕點。夏朗讓白燕躺下了,他正要起站起來,沒想到白燕輕輕拉住了他的手:「你……你能不能不要走?」
夏朗沒有多想,人在遭重大打擊后難免會產生緒上的波。他轉而對曹妤說道:「今晚你們三個先回去吧,我留下來。」
「……是。」曹妤離開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眼神中充滿了困。
白燕一直握著夏朗的手,終於合上了眼睛,進了甜的夢想。這麼多天以來,這是睡得最踏實的一個覺。一直等睡了,夏朗才輕輕拿出了自己的手。他輕輕了已經發麻的手,心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