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市局,夏朗見到了王府。這個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留的長發,戴著一副咖的太鏡,正在配合著麥卓倫畫像。
「眉好像高了,再低一點兒。」王府指著畫像說道。麥卓倫只好在電腦上更改眉的位置。韓笑也在這裏,他見夏朗的面有點兒難看。有關於那則新聞,他當然也看到了,只是這種事他不好說。夏朗為什麼心不好,韓笑猜測也跟這件事有關。
他決定說一些案子上的事,把夏朗的注意力轉移過來:「王府不認識這個人,他沒有見過,只能是憑藉畫像了。」
夏朗毫無反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從畫像室出來,韓笑介紹著況:「不過王府這行沒多久,也就是三四年的時間,很多同行他都沒有見過。我們打算等畫像出來,先找盧元生、寧遠這些人看看再說。」
「嗯。」夏朗只回應了一個字。
下午,他坐在了辦公室里,等著畫像出來。剛剛泡了一碗面,可本沒什麼心思吃,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心俱疲,他靠著椅背獃獃地著天花板,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偏偏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
「進。」夏朗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可萬萬沒想到,推門進來的居然是付如丞。他趕站起來了:「付局,你怎麼來了?」
付如丞笑著:「瞧你說的,我好歹也是個副局長,還不能來你這兒是吧?」
夏朗急忙恭敬地說道:「哪兒能呢?」
兩人坐下了,付如丞笑呵呵地看著他:「是不是發愁呢?」
「唉,能不愁嘛,案子現在還沒什麼線索呢。」
「行啦,你小子還跟我裝什麼裝啊?我說的是你和那個明星兒的事。這新聞這麼大,我和周政委他們都知道啦!」
夏朗重重地嘆了口氣:「付局,我……」
「好啦,我還不了解你嘛。你呀,雖然說有的時候弔兒郎當的,可是在這種事上一向是嚴於律己。那個孩兒不是才十八嘛,這也不是你的好啊!」付如丞對於下屬給予了絕對的信任。
夏朗給付如丞倒了一杯茶:「還是您了解我啊!不過比起這件私事,我還是更看重案子。」
付如丞喝了一口茶:「說說吧。」
「韓笑找到了一個王府的人,正在畫像,這個人很可能是嫌疑人之一。」
「嗯。這件案子牽扯到了明星,加上勒索的金額巨大,影響就不用我多說了。省廳的領導都親自過問了。你也是個老警員了,該怎麼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夏朗點了點頭:「明白。」
轉眼到了晚上,離火市東勝區那邊的建材市場附近,有一家燒烤店。老闆是東北人,來離火市這邊干燒烤已經有十多年了。雖然是路邊攤的環境、低矮的桌椅,但是憑藉高超的手藝和誠信經營,留住了不的回頭客。每天這個時候都是生意火。
這一天,老闆又在烤爐前忙活了好久,拿著剛考好的串兒走到了最角落的一張桌子旁:「哎,您要的十串筋和三個腰子,慢用!」
這張桌子旁坐了三個客人,那個瘦小乾枯的客人高聲喊了句:「再來六瓶啤酒,冰的!」
「好嘞!」老闆笑呵呵地去拿啤酒了。
旁邊一個瘦高個子說道:「媽的,這麼冷的天你還喝冰的呀?」
小個子心不悅:「心裏不痛快,燒心,我去去火。」他心煩氣躁地點上了一支煙,狠狠地嘬了一口:「被撈了就撈了吧,希那個小妮子沒看見我們的長相。」
高個兒也是這個意見:「也是,反正錢已經拿到手了。喝了這頓酒,我們各奔東西,那些人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抓到我們呢?」周圍的客人很嘈雜,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聊什麼。
終於,坐在了兩人中間的那個人緩緩開了口:「你們別以為那麼容易。錢我們我是拿到了,但也別忘了,那些人不會坐視幾千萬不管的,最後還是一樣會盯我們。」
「生哥,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高個兒問道。
「對,生哥,我們倆聽你的。」
「哎,啤酒來啦!」老闆吆喝一聲,三個人誰都不說話了。
晚上,夏朗早早就等候在了辭鋒律師事務所的樓下。畫像還沒有出來,不如趁這個時候來這裏,今天的事他必須要找個機會向友解釋清楚。在這裏等了快一個小時了,上的香煙都沒有了。夏朗還是沒有見到陳妙言下來,他正在煩悶之時,胡景兒竟然打來了電話。
夏朗接通了:「喂,胡小姐,什麼事?」
「夏隊,你……你能不能來趟醫院?」
「怎麼了?白燕這一整天的緒都很不好,午飯就沒有吃,現在又吃不下了,非得要見你……你……」
「胡小姐,這件事我就沒必要參與了吧?」夏朗心中有氣,覺得白燕這小丫頭未免有點兒太任了。剛說完這句話,他抬頭看到了陳妙言走了出來。他正要走上前去,腳步卻又忽然停住了。因為他看到,陳妙言的後竟然跟出來了林冠辰。
陳妙言的面如常,環抱雙臂走著,林冠辰跟在了後面:「妙言,你等我一下。」
「夏隊,你不要這麼說,燕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正是需要安的時候,你能不能……」電話里,胡景兒還在哀求著夏朗。
夏朗輕輕嘆了口氣:「我現在過去。」他掛斷了電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陳妙言有點兒生氣了,扭頭對林冠辰說道:「今晚我要回家,我已經和我家人說過了。」
林冠辰笑著說道:「沒關係呀,我可以請阿姨和妙欣一起吃飯啊,反正妙欣是見過我的,我正好也見見阿姨,呵呵。」
陳妙言之前一直往前走,想要快點兒甩掉這個厚臉皮的前男友。可是聽他這麼一說,忽然站住了腳步,扭頭回來說道:「林冠辰,你聽好,我和夏朗還沒有分手。最起碼現在,他還是我的男朋友。就算這件事是真的,我也相信他會給我一個解釋的。」話音剛落,陳妙言便上了車,狠狠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夏朗來到了病房,見這裏還有幾個記者在蹲守著。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守在這裏,無形中也充當了白燕的保鏢。有這麼多人在,諒綁匪也不敢來吧。記者們看到夏朗來了,一擁而上,舉著手裏的話筒,扛著肩上的攝像機,一時間全對準了夏朗:「夏隊長,請問你是不是真的在和白燕往?」
「夏隊長,有人說你救白燕其實是另有目的,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夏隊長,請問你們是剛開始往,還是有一段時間了,白承認你們的關係嗎?」
「夏隊長,請談談吧……」「夏隊長,夏隊長……」
夏朗不勝其煩,一抬手便把面前的話筒全都拉開了,瞪起了眼睛:「你們記者都有病是吧?」他氣呼呼地開了記者,走進了病房裏。
一見到他來了,病房裏的人都站了起來,就連白也不例外。此時再見到這位大明星,夏朗到有點兒尷尬,那些新聞必然也看到了,不知道此時會以什麼樣的眼來看待夏朗。
他悄悄打量了白一眼,所幸只是沖他點頭微笑了一下。想必是娛樂圈,對這種黑白不分的新聞早已見怪不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