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分局便把鑒定報告遞到了夏朗的手裡。夏朗找李忠柳一起參詳一下,老李拿出了之前在囚白燕的地方找到的足跡進行數據比對,發現有一枚腳印與之相同!這就表明,昨晚廖大爺發現的那個年輕人,正是參與綁架白燕的綁匪之一!
警方得知了這一結果后,歡呼雀躍,隨即在全城展開了搜捕工作。而昨晚的分局同事,也留了一個心眼兒,一直在按照廖大爺所指的西邊進行搜索。
轉眼間,天沉,過了一會兒竟然下起了小雪花。這還是今年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夏朗來到了昨晚廖大爺所在的地點,坐在車裡沉思著。因為記者已經把畫像曝了,綁匪那邊也肯定得到了消息。在這種況下,他們應該藏得很深才是。可是這個瘦小的綁匪,半夜出來活,沒想到遇到了居委會的人。面對對方的詢問,他只有逃跑的份兒。
夏朗想了一下,這個人應該不是主犯。主犯是和他通過話的那個人,氣場鷙,狠辣老練,他這樣的人是絕不可能被一個居委會的大爺嚇跑的。
果不其然,韓笑開車來了。一下車,他手裡還拿著一份兒外賣。韓笑走過來,將這份兒放了很多辣椒的羊泡饃遞給夏朗,說道:「夏隊,天太冷了,你先吃點兒東西墊墊吧。」
夏朗接過來,打開了蓋子,問道:「怎麼樣?」
「真讓你說中了,王府說,那個人不胖不瘦,描述的高也和廖大爺所說的不一樣。看來是兩個人。」
夏朗點點頭,一碗熱乎乎的羊泡饃吃進了肚子里,全都變得舒服了,似乎天氣也沒有那麼冷了。韓笑在旁邊凍得跺了跺腳:「這邊有收穫了嗎?」
夏朗了,把外賣盒放進了塑料袋裡,點上一支煙說道:「已經在調取監控了,不過這一帶屬於老城區,監控太,希能有收穫吧。」
而正在這時,分局的一個民警走了過來,他後還跟著一個警察。看後面那人的警銜,是名協警。
分局刑警走到了夏朗面前:「夏支隊,這是我一個兄弟,他可能有點兒線索。」
協警規規矩矩地沖夏朗敬了一個禮,夏朗問道:「你有發現?」
協警有點兒張:「應……應該算是。從這裡往西邊去,有一個村子,陳家坪。如果嫌疑人往西邊跑了,很可能是去了那裡。」
「為什麼?」
「從這裡走不多遠,就沒有居民區了,那邊都是寫字樓什麼的。我想嫌疑人要是想過夜的話,沒有合適的地方,他只能是繼續往前走,去陳家坪。」
夏朗心中倒覺得這個協警的說法有一定的據。可是這一切都基於一個前提——這個嫌疑人對這一帶的環境很悉。他問道:「你懷疑犯罪嫌疑人是本地人嗎?」
協警很快會意,他的臉有點兒紅,點點頭,壯著膽子說道:「很有可能就是陳家坪的。」
夏朗扭頭看了看分局刑警,二級警司的警銜,說道:「這樣吧,你們兩個人去一趟陳家坪打聽一下,有消息了馬上告訴我。」
「是!」二級警司很激。他今年都三十多了,職位始終沒什麼變化。他一直盼著能破一次大案子,讓自己的履歷上好看點兒。如今,機會終於來了。他招呼上自己那位兄弟,兩人火速趕往陳家坪。
「這倆人也太胡鬧了吧,哪兒有那麼巧?」韓笑看著這倆人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夏朗卻吸了一口煙,輕輕吐出了煙霧說道:「說不定,真能讓他們找到呢!」
韓笑有點兒驚訝地著夏朗。
陳妙言坐在辦公室里,靠著椅背輕輕閉上了雙眼,覺得頭痛裂。
偏巧這時候,吳鑫楠敲門進來了:「陳律師,我來拿公證的材料。」
「哦。」陳妙言翻找了半天,在那一摞厚厚的文件里找到了一隻黃的牛皮紙檔案袋,給了吳鑫楠。吳鑫楠接過來打開看,剛轉走了兩步便又回來了:「陳律師,這個……這個不是,您給錯了。」
「啊?」陳妙言起接過來,看了一眼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仔細看。你等一下。」又仔細翻找了一番,這才找到了那份兒材料,給了吳鑫楠。
吳鑫楠確認后,拿著資料離開了。心中狐疑:陳律師以往那麼認真明的一個人,今天怎麼心不在焉的?
晚上,陳妙言約沐卿悅一起喝咖啡,沐卿悅問是不是在單位。陳妙言有氣無力地說道:「算了,我們換個地點吧,你家附近不是有個咖啡屋嗎,就那裡吧。」
濃郁的咖啡散著熱氣,在這個雪夜讓人倍溫馨。扭頭向窗外,不行人都冒雪前行。沐卿悅回過頭來,笑著說道:「真沒想到,這麼小的雪還能下上一天!」
只見陳妙言夾起了糖塊,正要放咖啡杯中。
「喂,你幹什麼啊?你已經放過糖了,不怕得糖尿病啊!」
陳妙言一愣,用咖啡匙攪拌了一下,才發現了裡面還有兩顆尚未完全融化的糖塊。
「妙言,你是不是在傷心夏朗的事?」
陳妙言輕抿,沒有說話。
兩人十幾年的了,沐卿悅很清楚自己閨的格。幽幽嘆道:「那些狗仔記者瞎寫的,你沒必要當真。」
「如果真的是記者瞎寫的,那麼……他應該來向我解釋的,不是嗎?」
沐卿悅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對面坐的是一位鼎鼎大名的律師,似乎說什麼,都能被陳妙言反駁。沐卿悅自己心裡甚至也有點兒埋怨夏朗了。
而此時,夏朗卻帶著人悄悄來到了陳家坪,他們包圍了一家村東頭的房子。側耳傾聽了一下,院里很安靜,什麼靜都沒有。夏朗他們帶著幾十個人,將院子四面圍住。他問道:「確定是在這兒嗎?」
二級警司很肯定地答道:「錯不了,我們一路問過來的。這家人姓陳,年輕人陳金星,是個遊手好閒的無業青年。差不多一個月了,一直沒在村子里,昨天晚上才回來的。」
夏朗隨即部署了抓捕任務,他們找來了村長,讓他前去門。
村長老實的,見到這麼多的警察,都了:「同……同志啊,我……上去說啥嘛!」
「隨便找個借口,村子里的事你比我。」
村長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實在不行只有用這個辦法了,村子里最近在弄宅基地的事,這陳老四家沒有簽字。因為要求是全家人都到場,一起過去簽的。他家兒子不是不在嘛,所以也沒簽,今天就讓他們去吧。」
夏朗點了點頭,一招手,警察全都埋伏在了院門兩邊。
村長左右看看,邁著張的步子上前敲門,「咚咚咚」三聲響,裡面沒有靜。「咚咚咚」,又敲了三聲,裡面終於傳來了一聲回應:「誰呀?」
「老四,我是村長。」
「哦,村長啊。」聽聲音,院里的人走過來了,「這麼晚了啥事啊?」
「還能為啥事,宅基地的事唄。」沒想到,這個村長看上去很害怕,一旦進角,倒也十分鎮定。
「不是沒簽字呢嗎?」
「你先把門給我開開。」村長似乎有點兒不耐煩了。
終於,隨著一聲拔開門栓的響過後,一個留著絡腮鬍的中年男人站在了門口:「這麼晚了,還能現在去簽……」他的話音未落,就見門口兩邊湧出了數十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