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之所以同於眾其不異於眾者,也;所以異而過眾者,偽也。——荀子
到了一樓,電梯門尚未完全打開,夏朗就沖了出來。看到陳妙言正走出了門口,沿著臺階往下走。他急忙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去:「妙言,你等一下。」
好不容易追上了,夏朗一把拉住了的胳膊:「妙言,事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夏朗,枉我那麼相信你,你居然會騙我!」陳妙言使勁掙了他,大踏步朝前走去。
「不是的,都是那些記者寫的!」夏朗的臉都憋紅了。
「好,就算是那些記者寫的,可你剛才抱住了吧?比我年輕,比我家世好,你可以去找,去呀!」陳妙言語速很快,腳下的步子更快。
夏朗一時急,說道:「可……可你和林冠辰那天晚上在單位的事,我不也……」他一下子醒悟過來了,沒有接著說下去。
陳妙言沒想到那一晚夏朗在單位附近,忽然站住了腳步,詫異地回過頭來:「那一晚你看見了?」夏朗已經不可能否認了,他點點頭:「但是我相信你啊,我知道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你為什麼不能相信我呢?」
「你們兩個都抱在一起了,你讓我怎麼相信?」陳妙言眼中帶著恨意,咬牙切齒地說道,「夏朗,我們完了!」
這四個字猶如五雷轟頂,夏朗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這一刻,彷彿空氣都停止了流,明明是在冬天,他卻覺到了汗水從全的孔中冒出。
陳妙言的車停在了市局外,決絕地朝外面走去,頭也不回。夏朗不甘心就此失去,他跑上前去再次拉住了陳妙言:「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解釋給你聽,其實我不是想要……是提出來……」「提出來你就照做啦?你別忘了,你是有朋友的人了!夏朗!」陳妙言渾哆嗦著出了他的名字,「我不會原諒你的!就算你解釋也沒有用,放手。」
「我不放,是,這件事是我做錯了。但是……但是我們就這麼分手了,這對我不公平!」
「你做錯了事,難道就不能承擔後果嗎?放手!」
「我不放!」
陳妙言氣憤地掙扎了兩下,但是夏朗的力氣太大了。此時,門口聚集的那些記者終於看到了夏朗,又見他和一個的拉拉扯扯的,這樣的新聞豈能放過。一時間,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他。有人更是認出來了,這個的竟然是離火市鼎鼎大名的律師陳妙言!
陳妙言被人拍照,憤難當,急之下揚起手掌,狠狠地扇了夏朗一個掌。
「啪」的一聲,清脆有力。夏朗怔然,站在原地獃獃地著。而陳妙言則強忍淚水,轉便走了。
記者看到氣勢洶洶的陳妙言大步流星地走來,連忙朝兩旁挪讓開了路。陳妙言上了車,終於忍不住了,趴在方向盤上哭了。打了夏朗那一下,也心疼。之深,恨之切,這話真的沒有錯。恨夏朗,恨得心疼,就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子捅進了的心裏。
晚上,熱鬧喧囂的酒吧里,周靖安著一旁心灰意冷的夏朗:「行啦行啦,差不多就得了。你說你平時滴酒不沾的,這都喝了多啦?」眼看夏朗又打開了一罐啤酒,急忙攔著了他:「你現在再怎麼喝,嫂子也看不見,你這不是糟蹋自己個兒的子嘛!」
夏朗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一張臉通紅,他冷笑了兩聲:「誰說我是為喝了?我破了案子了,我高興行不行?」
「是是是,你是高興了!哎呀,你現在可真出息了。和星二代鬧緋聞,和嫂子吵架都上了娛樂版的新聞,你說說你咋這風呢?」
「風?」夏朗乾笑了兩聲,「這他媽不是風,這是丟人!我他媽丟人丟大啦!」夏朗說完,又拿起了啤酒。
周靖知道自己這位兄弟平時不喝酒的,一下子喝這麼多,估計一會兒就得醉死過去,他趕搶過來:「行啦,不就是人嘛,改天我給你介紹一個行不行?」這話說了好一會兒了,都沒有聽到夏朗的回應。
酒吧里的忽明忽暗的,他扭頭一看,夏朗已經靠著椅背睡著了。周靖苦笑兩聲:「媽的,你裝裝夠了,一會兒還得我伺候你。」
在明路的一家酒吧里,沐卿悅也勸著陳妙言:「好啦好啦,你不要再喝了,你喝這樣,回家后阿姨一定會說你的。」
陳妙言的玉手握著面前晶瑩通的水晶玻璃杯,一滴香淚從眼角落,滴落在了酒杯里。
「妙言,我……我覺得夏朗不是那樣的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陳妙言含淚冷笑了一聲,「能有什麼誤會?我親眼看見的……呵呵。其實不怪夏朗的,那樣的孩子,又年輕又漂亮,還是個星二代,有幾個男人不喜歡呢?呵,男人!」
「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想吧,你們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夏朗以前幫了你那麼多,還救過你,你真的得慎重。妙言,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夏朗的。你對待這段比之前什麼時候都要更認真!」
陳妙言輕輕搖了搖頭:「可我們真的不可能了……我和夏朗……已經結束了。」
第二天,夏朗醒來了是在周靖的家裏。這小子表面上收拾得乾乾淨淨,可是家裏卻七八糟,像是狗窩。宿醉之後的頭疼襲來,夏朗坐在床上揮拳砸了砸腦袋,這才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沒想到腳下被一個巨大的絨玩熊絆倒了。他回頭一看,男生家裏有誰買這個?一看就是周靖經常帶生回來過夜。
他從地上爬起來,撞淤青的膝蓋也懶得去看,拉開了房門。以前來過周靖的家,夏朗還記得洗手間的位置,他走過去推開了門,不料看到了一個穿著的生正對著鏡子化妝。孩兒扭過頭來看到夏朗,嚇得花容失,失聲尖出來:「啊——!」這一聲震徹雲霄。
夏朗還沒反應過來了,周靖就從旁邊的屋子跑出來了,這傢伙就穿了一條綠的:「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夏朗的頭還是有點痛,靠著一邊的牆站著,他指指洗手間裏面,一句話都沒有說。
周靖也不理他,徑直跑進了洗手間:「怎麼了,寶貝兒?」
「那人誰呀?」孩子氣呼呼的。
「哦,一哥們兒,昨晚不是你也看見了嘛,喝醉的那個。我把他背回來的呀!」
「真噁心,我全都被他看了。」周靖笑著安道:「沒事沒事,他是一警察,不會來的。」「警察?你怎麼會認識警察的?」
夏朗懶得聽他們倆聊下去,在外面喊了一嗓子:「我說,你們倆聊完沒?快點兒,我憋不住了。」
不一會兒,周靖和那個孩子出來了。那個孩子上就穿著一件文一件,這回倒也不遮遮掩掩了,而是好奇地打量著夏朗。夏朗不以為然,進了洗手間把門關上了。
等夏朗從洗手間里出來,那個孩子已經離開了。周靖問他:「一會兒去哪兒,我送你。」
「我的車呢?」
「在酒吧那邊呢。」
「你先送我去那裏吧。」
周靖開著車,見副駕駛的夏朗不開口,便主說道:「行啦,這事想開點兒吧,誰還沒失過啊。要是每次都像你這麼尋死覓活的,我都死了八百回了。」
夏朗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