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看到那隻小塑料袋裡,裝著數十個小小的明結晶,在邵平波面前晃了晃:「50克,知道是什麼概念吧?」
邵平波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
「帶走!」
審訊室里,毒支隊的支隊長莫聰剛剛從審訊室出來,看到夏朗正站在了外面,笑了一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多長時間?」
夏朗看了一下表:「三個小時,有收穫嗎?」「還好,沒準兒這次是條大魚呢。」莫聰臉上的表很興。
「那我提前祝賀你了,別忘了請我吃飯。」
莫聰笑了一下轉走了,他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和你這種不喝酒的人吃飯有什麼意思?趕進去吧。」
夏朗招呼韓笑,兩人推門進了審訊室。
坐在審訊椅上的邵平波已經被警方持續問話三個多小時了,早已陷了一種疲態之中。此時他看到夏韓二人進來了,連忙說道:「我求求你們了,讓我……讓我歇會兒行不行?」
夏朗坐下來后,見他面蠟黃,哆嗦著,額頭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不覺冷笑了一聲:「怎麼,這麼快就扛不住了?」「我昨天……就晚上的時候吸了一口……真的扛不住了……求求你們,高抬貴手,讓我……讓我吸一口,就一口,求求你們了。」
夏朗知道他這種狀態也問不了話,便讓韓笑拿了一支煙給他。邵平波哆哆嗦嗦地接過來,點著了,一口氣吸下去了半支煙。這東西代替不了毒品,卻也能讓他這種萎靡的狀態有所緩和。
「我……我該說的都說了……」邵平波吸了吸鼻子,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狀態。
「我們來找你,不是因為那點兒冰糖(冰毒)。是別的事,韓晶晶是怎麼回事?」
邵平波聽到他們這麼問,張的緒有所緩和。比起藏毒吸毒來,睡一個初中生這種小事只能算是生活作風有問題。他如實代了:「以前去神木坳的時候遇到的,那時候在上網,我花了兩百塊錢給買了一件遊戲道,然後又請吃了頓飯,我們就在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是個初中生?」
邵平波沒有說話,但很悔恨地點了點頭。
「行啊,你這麼痛快就行。別的小問題我們有專人負責。我們就問問神木坳的事,你是不是經常去那裡?」
「也……也不是經常,就是有的時候,韓晶晶的父母不在家的時候我會去。但只要家裡人在,我也不會去那裡的。我……我在神木坳沒什麼朋友的。」「神木坳村子里有一口井,你知道嗎?」
邵平波想了一會兒,點了兩下頭:「知道,我還見過有人在井裡打水呢。」
「哦,這麼說你知道那口井在哪兒了?」夏朗說道,「那就好了,昨天有人在井裡發現了兩隻手,沒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邵平波緒激了,這時候他的毒癮也不見了,揮舞著手臂喊道:「你們是懷疑我?警啊,天地良心,我長這麼大連只都沒有殺過,我怎麼敢殺人呢?我……我……我我,我從小到大都很慫的,上學的時候就被人欺負,我真的不敢殺人啊!」
看他這副樣子,倒不像是兇手。韓笑問了一句:「你喊什麼啊?這裡是公安局,不是你們家。你說你不敢殺人,不對吧?韓晶晶可是說過,你親口對說的你殺過人,而且還囂敢殺警察呢!」
邵平波臉上的汗珠子更了:「我……我那是吹牛啊。二位警,現在追孩兒誰不吹牛啊,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我真的沒殺人,我不敢幹那事啊!」
看到邵平波極力證實自己的清白,看來此人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
夜深了,陳妙言還在辦公室里沒有離開。想起來,夏朗認識這裡,似乎比認識的家更早。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在事務所見到夏朗,以及他第一次闖進自己的辦公室。往事歷歷在目,似乎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可是現在……陳妙言的心裡好痛,很後悔,為什麼要對夏朗說出那麼絕的話。
有些話可以說,但有些話說出去,就像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幾次拿起手機,想要撥打夏朗的電話,或者是給他發一條微信,可是卻猶豫了。手機界面停留在了微信上,陳妙言忍不住點開了夏朗的頭像,看看他的朋友圈發生了什麼事。但上面什麼都沒有,夏朗所發的最後一條朋友圈,還是兩人沒分手的時候去吃的那頓飯。
這一次,陳妙言錯了,就連一向不肯服輸的自己也這麼承認。事實證明,夏朗和白燕的事不過是空來風,是那些無良的記者寫的。但是,真的還有回頭的可能嗎?
陳母知道了這件事后,只是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通過這幾天的接,夏朗已經改變了對警察的看法。陳母甚至喜歡上了自己的這位準婿。得知兩人分手后,陳母把陳妙言邊所有的異朋友篩選了一遍,發現沒有一個人可以比得上夏朗。
扭頭問一旁看電視的小兒:「小欣,你說你姐和夏朗這事……是不是還能挽救一下?」換做以前,陳妙欣絕對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媽會說出這番話,畢竟夏朗可是當初最看不上的人。陳妙欣不坐直了子:「老媽,你是認真的嗎?」
陳母點了兩下頭:「你們都是我生的,我最了解你們姐妹倆。尤其是你的姐姐,爭強好勝,什麼事都要爭個第一。我擔心這種格遲早吃虧,就得找一個男的管管。自從夏朗和你姐在一起后,你姐的格真的變了許多,你沒發現嗎?唉,他們倆分手了,我擔心你姐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人了。」
陳妙欣也嘆了口氣:「我老姐一向要強得很。我覺得咱們兩個就算是去勸,反而會顧及自己的面子不聽我們的。」
陳母憂心忡忡地皺起了眉頭。
深夜的一點多,神木坳村。窄窄的土路上走來了一個男人,這個影胖胖的,駝著背。兩隻腳左右打著晃,裡含糊不清地唱著:「從來不怨,命運之錯,不怕旅途多坎坷……」只是從聲音上來判斷,就知道這個人喝大了。
他沿著土路慢慢走,有好幾次沒站穩,差點兒摔到旁邊的里去。這胖子裡自言自語:「哎喲喲,想摔倒我……哪兒……哪兒那麼容易?」他「嘿」了一聲,站穩了。胖子又晃晃悠悠繼續往前走,他醉眼迷離,時不時打一個酒嗝兒。
往前又走了二三十米的距離,忽然路邊有一條野狗沖他大了兩聲。
「媽的,你……你這畜生……敢……沖我?」胖子左右看看,撿起了路邊的一塊石頭,朝著野狗丟過去。那野狗急忙跑開了。
胖子樂了,他一轉,卻不料被腳下的一件東西給絆倒了。「哎喲,可他媽摔死我了,這誰家的……」他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因為他這時候看到了,絆倒自己的是一個皮包。大晚上的,路口出現了一隻皮包。
胖子起了貪心,他看看四下無人,急忙打開了皮包想看看裡面有什麼。這裡面不是空的,能絆倒他分量肯定不輕啊!胖子拉開了皮包的拉鏈,只看了一眼,嚇得「啊」的一聲出來,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