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接到電話趕到了神木坳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現場的警察們在各自忙碌著,夏朗把警證別在了口,問迎上來的穆奇:「什麼況?」
穆奇說道:「有一個醉漢發現了塊。塊是兩條,被裝在了皮包里,丟在了路邊。這醉漢被包絆倒了。」
夏朗一聽說是個醉漢,不由地皺眉:「還能問話嗎?」
「被這麼一嚇,就算是醉死過去的也能醒來了。」
穆奇帶他來到了這個醉漢面前。醉漢這時候整張臉煞白,雙目圓睜,微張,怔怔地著一個方向發獃。這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一的膘。這此時因為害怕得全發抖,那也跟著抖起來了。
「你好,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夏朗。」
胖子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隊長啊,你趕抓住那個兇手吧,太嚇人了,我剛才就好好地走在路上,就摔了個跟頭……你說說這有多嚇人……我兒已經上高中了,要是回來遇到了那個兇手……」可能是因為害怕,他說話語無倫次的。
夏朗不得不安他,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夏朗才弄清楚了事的來龍去脈:
這個人名鍾,是神木坳的村民。平時沒別的好,就是喜歡喝兩口。今天晚上他去鄰村的朋友家喝酒,差不多喝到了半夜十二點半,然後一個人回來。在路上的時候被冷風一激,還吐了兩回。到了神木坳,他沿著回家的路走。就是這條路,走上去沒多遠就到了。
夏朗看到這條路是一個上坡的路。而這條土路的北邊是一片農田,地勢開闊;南邊是一個土山崖,落差差不多五米左右,上面有人家。
「我就走到這兒,被這個包給絆倒了。我承認我這人平時好佔個小便宜什麼的,我看到有個皮包,尋思裏面可能有點兒錢呢。我這麼重的子,都能給我絆倒了,那肯定有貨啊!誰知道我打開一看,嚇得我魂兒都沒了!」
夏朗弄清楚了塊發現的經過,然後讓穆奇和韓笑詢問附近的村民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雖然是凌晨的兩點多了,但是一聽說又出了命案了,這些村民全都趕來了。要不是有警察的警戒線攔著,他們非得衝到跟前仔細看個清楚不可。
同時,夏朗來到了葉理的旁邊。葉理沒等他開口呢就搶先說道:「一左一右,兩條,上有淤青,從痕跡上來看,是生前被打的。」
夏朗看到了兩條上有明顯的淤傷,而且還有煙頭的燙傷及刀傷。他問道:「這些刀傷這麼細,不像是砍傷的。」
葉理看了一眼,點點頭:「嗯,這是用刀子輕輕拉過去的。」
「這麼說,死者生前可能遭了待毒打?」
葉理又點了一下頭:「可以這麼說,你看這裏。」他指著兩條被砍斷的大位置:「切口不整齊,骨頭是被刀斧生生劈斷的。看來這兩隻和昨天發現的那兩隻手,很可能是同一人的。剛才來之前,我在那兩隻手上還發現了一些東西。」
「什麼?」
葉理早就準備好了,他拿出了一張照片,正是那兩隻斷手的。夏朗忽然發現,這張照片是聚焦在了死者的手指上。
葉理讓人把塊裝好,他走到了一邊摘下了口罩和手套,問道:「看出什麼來了嗎?」
夏朗搖了搖頭。
葉理說道:「也難怪,開始我也沒有看出來。這兩隻手在井水裏泡了八個小時,傷口很難發現的。其實是在這裏。」他指了指自己手指的指甲:「死者的十手指的指甲兒里都被人釘了針,後來被拔出去了。」
他的語氣很平和,但是卻聽得夏朗心一陣揪。因為這已經不是凌辱待那麼簡單了,這簡直是用了一場酷刑!他著照片的手都忍不住抖起來,話語卡在了嚨間,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現在這些只是我的猜測而已,的得等我做一個詳細的檢報告。不過……」葉理話語一轉,「從這兩條上來看,死者的皮很年輕,最好還是有個思想準備吧。」
事果然不出葉理所料,在案分析會上,他向與會的領導同事彙報了自己的檢驗結果:在神木坳的小路上發現的兩條斷與在村西水井發現的兩隻斷手,系同一人的。而且他為了謹慎起見,專門做了骨齡檢測,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死者為一名十五歲的。
的照片一張張在投影儀上播放著,有的警察都低下了頭去不忍心看。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生前遭了一場非人的待,死後慘遭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如此心狠手辣?
韓笑和穆奇隨後說道,因為是晚上,村民們都睡得很早,所以目前還沒有找到目擊證人。
李忠柳那邊也說,拋的地點是村子的主路之一,平時很多人經過那裏,所以工作進展很緩慢。
夏朗一直沉思著。
「夏朗,想什麼,你說說吧。」付如丞點了名,他知道自己這位部下往往能出奇制勝,能在他人束手無策的時候有突發奇想。
夏朗想了片刻,說道:「其實這件案子有違常理,我們都知道,碎案的規律是遠拋近埋。在這件案子裏,死者的雙手和雙腳是作為了兩批塊來理的,但是為什麼拋地點都在神木坳呢?還有,拋相隔的時間又這麼近,我覺得是有違常理的。」
曹妤舉手發言了:「夏隊,當初將軍山碎案的拋也一樣啊,塊距離很近,而且是被一起拋的。」
夏朗說道:「這一點我有想過了。但是那次的案件是不同的,兇手謝敬庸七十多歲了,力大不如前,所以才把塊散落在了不足五百平方米的範圍。假設,我是說假設,這件案子的兇手也是一個老人,力不足,那完全可以一次理所有的塊,為什麼還要分批次呢?別忘了,我們現在也只是找到了死者的雙手和雙,還有頭顱和軀幹沒有發現呢!」
所有人面面相覷。
杜志山笑了一聲:「那夏支隊你有什麼高見啊?」
夏朗輕咳一聲:「首先,我們上次想到了不排除外地人作案的可能,但是這一次,我覺得我們可以排除這一點了。我這麼說,是因為兇手兩次將塊拋在了神木坳。這說明了這個人應該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的人。」
「夏隊,」韓笑忍不住提出了異議,「如果極度缺乏安全的話,不應該把塊扔遠一些嗎?」
夏朗自信地搖了兩下頭:「恰恰相反,他悉神木坳的環境,所以要選擇在這裏拋,他知道村西的井,敢把塊丟在主路的中間,這都源於他的自信!」
許聽得有點兒懵,他挲著下:「又自信又缺乏安全,會不會是個人啊?」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被曹妤瞪了一眼,嚇得不敢了。
韓笑補充了一句:「夏隊,我們問過了村民,最後一個走這條路的村民是在晚上的十點半。那時候還沒有塊。而鍾發現塊的時間是凌晨的一點一刻。」「嗯,看來,就是在這三個小時十五分鐘的時間,兇手拋!接下來,所有人都要查明村民們這三小時十五分鐘的時間去了哪裏了!」
「是!」所有人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