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包子,這種橋段會發生在水滸傳的十字坡。當初轟一時的八仙飯店滅門慘案,也只是猜測兇手把死者做了人叉燒包。夏朗為警察,還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遇到這種況。賣人,只是這三個字就足以令一般人心驚膽戰了。
「你當時發現不對了,為什麼不報警?」
劉敬業說道:「我也只是猜的。我也算是老錢的老主顧了,我就想讓他給我換一下。」
肖立業在一旁問道:「不對吧,你們倆打架的時候,可是口口聲聲說老錢賣人啊,你怎麼這會兒不承認了?你就不怕他給你換的還是人?」
「警察同志……」蹲在對面的老錢要站起來替自己說話,被看守的警察喝了一句:「老實點兒。」
「讓他說。」
老錢說道:「我十九歲就幹這一行了,在這鎮子上賣了快三十年了,我怎麼可能幹這麼畜生的事呢?你可以問問這些鄉親父老,我連注水都不賣,怎麼可能賣人呢?」
圍觀的人群里,有的人微微點頭說道:「是啊,老錢出了名的老實人,不會幹出這事來吧?」
「你剛才沒看見嘛,那是個卷的啊。我聽說神木坳出事了,兇手八就是老錢了!越老實的人越容易走極端啊!」
「哎喲,那……那我昨天還買了他的呢!」那人推開了邊的人,跑到遠去吐了。
大家紛紛搖頭嘆息,議論不休。
「肖所。」
「夏支隊,你說。」
「我看先把人群驅散吧,這樣下去輿論也不好。」
肖立業也是這個意思,他讓人驅散了圍觀的人群。臨了,還不忘叮囑一句:「告訴大傢伙兒,現在國家也有了造謠傳謠罪,在警方沒有確切的消息之前,你們不要瞎猜,都明白了嗎?行啦,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
等葉理趕來后,將那些餡全都封起來,帶回了警局。攤主錢功壯也被一併帶回。
在審訊室里,錢功壯戴著手銬苦不迭:「我沒有殺人啊,不是我啊!我老老實實做生意,怎麼敢去殺人呢?這他媽到底是哪個烏王八蛋陷害我啊!警,警,我是冤枉的,我他媽比竇娥還冤呢!那些餡是我昨天晚上絞好的。我都沒有過,怎麼就了人了?我知道,一定是劉敬業這小子冤枉我的,是他放進去的冤枉我啊!」
從一進來這裏,錢功壯就跟個怨婦似的絮絮叨叨,反覆說自己是清白的。
而在這時,曹妤敲了敲審訊室的門進來了。將手裏的鑒定報告給了夏朗,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夏朗輕輕點頭,讓曹妤先出去了。他打開報告看了一眼,拿起來對錢功壯說道:「我的同事已經證實了,你賣的餡里確實摻有人,經過DNA比對,和在神木坳發現的塊屬於同一名死者。你怎麼解釋?」一聽到這話,錢功壯如五雷轟頂。他獃獃地坐在那裏,周彈不得:「我……我……哎呀,這他媽是誰冤枉我啊,我可冤死了!」
「錢功壯,想證明自己清白,不是喊出來的,你好好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功壯麵如死灰,只好沮喪地說出了昨晚發生的事:昨天晚上,錢功壯像往常一樣在家準備第二天要賣的貨。他今天打了一下午的麻將牌,早就困得不行了,可還是要絞餡兒。冬天了,天氣又冷,吃餃子的人多。他強打著神幹活兒。
這時候,老婆邱艷華進來了,說:「你累不累,我給你沏杯茶。」
錢功壯困得打起了呵欠:「行,來杯茶吧。」邱艷華倒了一杯茶端過來,他剛接到手裏,就聽到了門外有人在他:「老錢,老錢!」
錢功壯起,披了一件服出去了:「誰呀?」
「我,老冬子。」這是村子裏的張冬。邱艷華這時候坐了下來,替丈夫絞。
錢功壯打開了院門:「這麼晚了有啥事啊?」
張冬拉著他的胳膊:「走走走,三缺一呢!」
「我可不去了,我明天一大早還得出攤呢!」
「別呀,就等你了。你下午輸了,不想贏回來啊?」
「算了算了,真不去了。明天,明天行吧?」
「老錢,老錢,你……」張冬的話還沒說完,錢功壯就關上了門。氣得張冬在門外喊了一句:「行啊,讓我吃閉門羹。以後我們再也不找你玩了!」說完,他罵罵咧咧地走了。
錢功壯回到了屋裏,邱艷華問他:「誰啊?」
「老冬子,讓我去玩牌,太累了,不去。」
「那你歇著吧,我來好了。」
錢功壯打了一個呵欠:「那好,你弄吧。我先去睡了,十斤絞完了就行了。」
「行,知道啦!」
說到這裏,錢功壯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今天早上,我卸車的時候就發現這不對勁,這何止十斤啊,二十斤都有了!難怪我媳婦兒一大早就埋怨我幹嘛弄這麼多餡兒呢!」他想了想,又說道:「不過警,我媳婦兒肯定不會殺人的,膽子小,子骨又弱,也不可能是!一定是有人趁我們睡著了,翻進我家,把放了進來。」
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在說謊,但為了謹慎起見,夏朗還是傳喚了邱艷華。邱艷華,今年四十二歲。這個淳樸的農村婦見到警察后很張,眼皮低垂看著地面,本不敢和警察對視。
「邱艷華,知道我們警察為什麼找你來嗎?」
邱艷華聽說丈夫出了事了,也從鄉親們的口中知道了賣人的事。但不敢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直到警方問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才慢慢說了出來。但是所講的話和錢功壯所說的一樣。絞完了十斤餡兒就去睡了。還檢查了一下門窗,都是鎖好的。夏朗還帶人去現場看了一下,老李也帶著痕檢科的人到了那裏。
他們對周圍環境進行了詳細的勘驗,但是腳印指紋沒辦法提取到太多。因為錢功壯是殺豬賣的屠戶,院落里及屋子裏的絞機里有,這些也都很正常。
夏朗問他:「魯米諾反應能做嗎?」
老李搖了搖頭:「魯米諾反應並不是萬無一失的,豬混在了裏面,干擾因素太多了,沒辦法。」
晚上,夏朗和陳妙言吃飯的時候沉默寡言的,拿著筷子怔怔地發愣。
「跟我吃飯有這麼痛苦嗎?」陳妙言故意裝作不高興的樣子。
夏朗趕忙賠笑:「怎麼敢呢,我只是記掛著案子。」
「是神木坳的碎案吧?」陳妙言已經看了新聞。
夏朗點點頭。他沉說道:「因為現場的環境複雜,什麼都找不到,現在連源都沒辦法確定。唉,大海撈針。」他夾了一塊魚,放進了裏。
陳妙言想了一下,問道:「會不會是村民部作案呢,我看新聞,說你們警方發現的兩次拋地點都是在神木坳。」
「這個問題我們想過了,我的意見和你一樣,兇手肯定是在神木坳。但是現在的問題很棘手,沒有源,沒有懷疑對象。今天倒是找了一對夫妻,但是他們不像是兇手。」夏朗陷了沉思中。
陳妙言卻放下了筷子,一隻手托著腮幫子,含脈脈地看著他。
「怎麼了?」夏朗忽然察覺到了朋友的異樣舉。
「你認真思考的樣子真的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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