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坳唐家，面對再次上門的警察，裘淑花和唐勇都愣在了原地。夏朗徑直走到了裘淑花面前，拿出了逮捕證：「裘淑花，我們懷疑你和十四年前唐萬年服毒死亡一案有關，現在請你回去協助調查！」裘淑花只覺得手腳冰涼。

後面的警察上來給戴上了手銬。短短數天，警察從唐家帶走了兩個人。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有人搖頭慨：「瞧瞧，我說什麼來著？這個裘淑花啊，就是潘金蓮，下藥毒死老唐。」「唉，老唐死得可真不值啊！金山銀山的，倒留給了這對夫婦！」

警察押裘淑花上車的時候，這些村民指指點點的。還有人吐口水，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鄙夷」二字。

夏朗看了一眼唐勇，這個十五歲的年一句話都不說，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幾天之，唐家前後兩人鋃鐺獄，夏朗也說不出是什麼覺。

「你這姐夫做得可真漂亮！」唐勇忽然恨恨地說了一句。

夏朗笑了一下，一切只是逢場作戲，只有唐家人自己當了真。他說道：「唐勇，我這是公事公辦。另外，你也有問題。」

唐勇忽然張了：「我……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你們學校有個祖的，你們曾經相過是不是？」

唐勇坐在了沙發上，拿了一支煙，練地點著后吸了一口說道：「是啊，怎麼了？」

「人呢？」

唐勇聽后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你們該不會懷疑死的是吧？夏朗我告訴你，我們倆分手后就沒來往了。不見了你去找啊，找我幹什麼？」

夏朗見他一副極不配合的態度，倒也不放在心上。像這種正於青春期的人，格都比較叛逆。再加上唐勇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他心裡自然以為自己就是老大了，無法無天。

夏朗笑了笑，也坐了下來，從茶幾上拿走了唐勇的香煙，他點上了一支吸了一口，輕吐煙霧：「唐勇，我為警察呢，向來是違法必究，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吧？你家裡人我已經抓了兩個了，再抓一個也無妨。」

唐勇冷笑，似乎並不怕夏朗的這番話：「你真牛就把我姐姐抓了，媽的，這家裡剩我一個人正好，還省得有人管我了呢！」

夏朗正要說話，忽然接到了韓笑打來的電話。韓笑向他彙報：據調查，祖在上個星期乘火車離開了離火市，南下廣州。剛剛和廣州的警方聯繫上了，他們已經在當地找到了祖，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無業青年在一起。

看來死者不是祖。夏朗起說道：「唐勇，我勸你還是走走正道兒吧，這麼年輕。萬一走錯了路，以後就得在牢里過下半輩子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說完后，他往門外走去。

「老子是未年人，有未年人保護法！」唐勇忽然喊了一句。

夏朗站定了腳步，詫異地扭過頭來。他沒想到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唐勇見他看著自己，不以為然，反而頗為得意地說道：「就算是我犯了法，哪怕我殺了人，我也死不了！」

夏朗一言不發，走掉了。

晚上吃完飯，夏朗和陳妙言去了一家咖啡廳。陳妙言見夏朗擺弄著咖啡匙，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問道：「你怎麼了，是喝不慣咖啡嗎？那我們找一家茶館吧。」說著，就起拿起了包。

夏朗卻攔住了：「不用了，我是在想一些事。你先坐下，我有問題想問你。」

陳妙言放下了包，重新坐下來，疑地著男友：「什麼事？」「未年犯罪，你是怎麼看的？」夏朗忽然拋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讓陳妙言微微恍惚：「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來了？案子破了，兇手是個未年人嗎？」

夏朗搖了搖頭：「跟這個沒關係。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唐倩穎吧？」

「哦。」陳妙言恍然大悟，「就是你故意想氣我，所以去演戲的那個？」

夏朗苦笑：「當初你和李一江不是也演戲給我看嗎？」

陳妙言拍了一下桌子，故作生氣：「喂，夏朗，你敢找后賬？」

「不敢不敢，我哪兒敢呢？」夏朗急忙賠笑，他轉而正說道，「是這樣的，唐倩穎小的時候被繼父猥，人我們已經抓了。可沒想，今天又查出來了媽為了和繼父在一起，下毒殺害了的親生父親。這才幾天的時間，我就抓了他們家兩個人……唐倩穎一直在市裡，家裡只剩下了一個弟弟唐勇。你是沒見到那個小孩子有多狂，十五歲的小孩子，在我面前裝老大。還說他有未年人保護法，就算是殺了人，他也不怕。」

「還記得湖南發生的那件案子嗎？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把他母親殺了。」

夏朗點點頭，他當然記得，當時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除了氣憤還是氣憤。那個十二歲的孩子在接警方審問的時候，直接說了一句：「我殺的是我媽，又沒有殺別人。」這個沒有是非觀的孩子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重的罪行。

「其實孩子的長環境是由兩方面構的，一方面是家庭，父母的言傳教。有這麼一句話：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父母怎麼教，孩子就怎麼做。另一方面，是社會的影響，包括了學校等環境。湖南的那起案子，是一起徹頭徹尾的悲劇，而造悲劇的這場原因，就在於這兩年促使吳某為了一個殺母的兇手。」夏朗皺著眉頭，細細地聽著友的分析。

陳妙言說道：「首先，吳某是由爺爺帶大的，寵孩子寵得超乎了想象。所以外出務工的父母發現了這一點后，想要管孩子，在孩子看來卻是一種折磨。第二，他當時是因為煙被母親管教。但是在事後警方審問的時候，他說周圍的同齡人都煙，周圍的同齡人都不去上學，這在他看來是一種正常的生活方式。所以，他才會變這樣。」

夏朗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到底是大律師啊，分析得不錯。現在的唐勇也是這樣的。」「科技飛速發展，已經影響到了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們小的時候，接不到手機。可是現在不同了，小孩子們上網比我們還要練。網上一些人鼓吹修改《未年保護法》，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言論也能讓家教缺失的孩子看到。他們看到一些人的言論，比如《未年人保護法》是孩子的保護傘，他們就會覺得犯法不會到制裁。這才是真正可怕的，會影響到孩子的社會因素。」

夏朗仔細一想，陳妙言的話不無道理。就拿唐勇來說，他平時都不去上課，卻知道有《未年保護法》，一定是從網上看到的。而這也是造他有恃無恐的源所在。

夏朗問道：「這次案子死的是一個未年人……但是兇手……目前還無法得知。」

「能確定死者的份了嗎？」

夏朗搖了搖頭：「我們只知道，這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生前的私生活混，有……」他左右看了看，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但陳妙言已然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