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這些都是謬論。”兩極魔姑咬牙說道。

周毅皺起眉頭。

他察覺到自己這位師父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

可是……

對方之前表達的意思很明確，那是無道。

而這種道，對他來說不合適。

他為了將來不被帶偏，依舊固執地堅持自己的理念，注視著兩極魔姑的表，大聲問道：“師父，您追求的道，對嗎？”

“我修煉八千四百多年，有何不對？”兩極魔姑怒道。

“那您告訴我，什麼是道？”周毅問道。

“道是神境，是生與死，是毀滅和新生，本尊乃兩極魔姑，兩極，生死兩極……”

“錯。”

周毅大聲說道。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這個師父，正在一條不正確的道路上前行。

他盤膝坐下，一邊抵著天地寒氣，抵著兩極魔姑散發的威，一邊緩緩閉上眼睛，大聲說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之母。故常無，以觀其妙；常有，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天下皆知為，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固有無相生……”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使民心不……”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之宗……”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

周毅大聲背誦著《道德經》，漸漸寶相莊嚴，道韻氤氳。

兩極魔姑的道心碎了。

整個人燃起熊熊烈火，那張絕容上猙獰可怖。

是個偏執的人。

而且屬于那種偏執到極限的人。

可是……

周毅之前的話，卻像是一粒火星，投到油鍋里。

鴻蒙境強者的道心破碎，結果只有一個，忘塵，斷，坐化，神形俱滅。

然而……

周毅背誦的《道德經》，卻猶如一口靈泉，在兩極魔姑破碎的道心中涌出，淙淙澆灌，潤潤滋補，好似一大道化形的針，一條條天道奧義凝聚的線，開始合的道心，強化的道心……

半晌后。

周毅把整篇《道德經》背誦完畢。

“繼續……”

縹緲的聲音傳進周毅耳中，是兩極魔姑閉口發聲。

周毅呆了呆，猶豫了一下后，重新開始背誦。

一遍遍，一天天。

歲月荏苒，似箭。

冰雪世界只剩下一種聲音，那便是周毅背誦的《道德經》。

周毅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背誦了多遍《道德經》，他起初在兩極魔姑的要求下，反反復復地背誦，猶如機械一般。

漸漸地，他的意識漸漸沉浸，原本只是對《道德經》淺顯理解的他，心靈中玄妙滋味不斷涌現，再加上從師父海樓那里得到的對天道奧義的理解，就像是天地生蓮，萬逢春，融合而升華。

轉眼間，兩年時間過去。

當天地震，妙音降臨，沉浸在悟中的周毅，無意識背誦《道德經》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意識也從那份玄妙悟之境中拉了出來。

兩極魔姑睜開了雙眼，當一抹金從眼底閃過，上燃燒的火焰熄滅。

咻！咻！咻！

十幾道影憑空出現，他們凌空站立在附近，帶著驚訝神打量著兩極魔姑。

兩極魔姑沒管那些人。

的形飄然而起，那雙深邃的目落在周毅上，喃喃說道：“天地福澤嗎？本尊明明是收你為徒，結果卻……”

周毅不明所以，但也飄然而起。

兩極魔姑忽然搖了搖頭，那張多了些圣潔氣息的絕容上，忽然出淺淺的笑意，說道：“本尊很走運，你也很走運，咱們師徒運氣極佳，很不錯。”

“師父，您這是？”

“呵呵！”

兩極魔姑笑著把頭轉向一旁，目從那十幾道影上掃過，笑著抱拳說道：“諸位，本尊已經突破到鴻蒙境后期，距離無上神境又近了一步，待我穩固修為，便去第八層開設晉升宴，到時候希諸位能夠賞臉參加。”

“恭喜！”

“恭喜！”

“恭喜……”

十幾人紛紛抱拳，然后消失在原。

兩極魔姑收回目，重新打量起自己這位新收的徒弟，越看越覺得滿意。

的道，變了。

的偏執依舊，卻在破而后立之后，看到了真正的至高大道。

天道無人有。

毀滅是為了更好的開始，開始則會迎來最終的毀滅，天道循環，大道無盡。

忽然。

覺到一的不對。

眼前自己新收的這位徒弟，上好些有些特殊。

這是……

道韻？

“周毅，你上發生了什麼？”兩極魔姑問道。

“師父，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周毅說道。

“你上有還未散去的道韻，之前是否在參悟天道奧義？”

“是……”

“你才是六轉金境修為，上殘留的道韻濃度，竟然毫不比九轉金境高手差，實在是……”兩極魔姑驚嘆一聲，隨即問道：“你之前背誦的道義，從何而來？”

“這是我家鄉無數人都知道的一部名篇，做《道德經》，是我們那個世界一位道家老祖創作出來的。”周毅如實說道。

“你的家鄉在哪？那位道家老祖什麼？”兩極魔姑問道。

“我的家鄉距離這高等文明世界極為遙遠，哪怕乘坐超級星際戰艦，不斷進行空間跳躍，不斷全速航行，都需要二十多年的時間，那里銀河系，地球。至于創作《道德經》的前輩，哦做老子，又名李耳。”周毅說道。

老子？

李耳？

兩極魔姑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另外，銀河系的地球是哪里？竟然能夠出現一位如此大神通者？

對方對天道奧義的悟，實在是太高太高了，應該是一位神者境超級強者。

周毅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立即擼起袖子，詢問道：“師父，您是鴻蒙境超級強者，應該見多識廣，弟子想向您請教一個問題，您知道我手臂上的星芒圖案是什麼嗎？”

星芒圖案？

兩極魔姑的瞳孔猛地收，心中滋生出駭然緒。

它……

罪孽之源。

怎麼又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個了？

它不是應該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在那些傳說中的罪人被關進原星時，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