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陸北淵這樣說了,孟清雪也不跟他爭執。
總之,已經給了蘇南星致命一擊。
恐怕,沒有哪個人能得了自己的丈夫舍命救其他人吧?
不,他們已經離婚了。
陸北淵已經不是蘇南星的丈夫。
孟清雪留下就更理直氣壯了。
這下,沒人再說是小三了。
病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顧百川。
顧百川把蘇南星送回去,又回了醫院。
孟清雪在這里,他也不好過來,看著時間差不多才回來。
顧百川對孟清雪說:“照顧歸照顧,你也回去洗個澡,換件服,到時候再過來。”
孟清雪被勸走了。
陸北淵皺眉:“我不需要的照顧。”
護工也出去了,顧百川說話沒有顧忌。
他道:“都舍命相救了,照顧你,不是天經地義?”
陸北淵看著他,忍著頭疼開口:“我為什麼救,你不知道?別添了,行嗎?你們都走,我跟周勤說了,到時候派人來照顧我。”
兩人正說著,周勤急匆匆趕來了。
當時車禍來得匆忙,下了手也來不及周旋,陸北淵住在了普通病房里。
大半夜的也不好找人,顧百川只爭取到這個雙人病房。
周勤打點好了,直接推著陸北淵上了高干病房。
陸北淵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蘇南星不知道幾點睡著的,鬧鐘響起的時候,腦袋發蒙,眼睛怎麼也睜不開。
是昨晚流的眼淚太多,眼睛又紅又腫。
像兩個核桃。
蘇南星拿了熱巾敷了敷眼睛,洗漱過后,才看見陸北淵的消息。
他讓蘇南星醒了給他打電話。
蘇南星一顆心也終于放下來。
哪怕昨晚傷心離開,但還是會忍不住擔心他的。
現在能給自己發消息,看來是手做完了,人也醒了。
蘇南星思量著,有些話到底該怎麼說。
可不管怎麼說,現在肯定不是說的時候。
至,也要等陸北淵出院。
猶豫了幾分鐘,給陸北淵回電話。
腦震的患者會出現嗜睡的況,何況陸北淵的麻藥勁兒還沒過,黎明時分強撐著說了一會兒話,這會兒還沒醒。
他手機就放在枕邊,顧百川出去接電話,孟清雪剛剛回來。
看見手機屏幕上的備注,孟清雪立即手把手機拿了起來,出了病房。
“蘇南星?”
蘇南星一愣。
打的是陸北淵的號碼,為什麼接聽的人是孟清雪。
但很快,反應過來,孟清雪和陸北淵在一起。
說不上心里是什麼滋味,但心痛的覺,一如既往。
蘇南星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正常的;“陸北淵醒了嗎?他怎麼樣?”
“醒了,又睡著了。”孟清雪在病房外站住,聲音里帶著得意:“有我照顧他,你放心好了。”
蘇南星沒說話。
孟清雪又道:“我之前說了那麼多,你都不信。如今事實擺在你面前,你還要逃避嗎?蘇南星,如果你還有點自尊,就自己離開吧,別鬧得那麼難看。”
蘇南星沉默著掛了電話。
孟清雪哼了一聲,一抬眼,看見了顧百川。
顧百川臉不好看,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剛剛的話聽去了多。
但孟清雪一點兒也不心虛:“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說得不對嗎?”
顧百川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沒搭理,側進了病房。
陸北淵還昏睡著,顧百川拿了自己的東西,看他一眼,心里念叨了一句“好自為之”,然后離開了醫院。
蘇南星掛了電話,強打起神收拾東西,準備去上班。
不能任,病房里還有等著治療的患者。
只是,之前都是陸北淵送上班,今天要自己去了。
打個車好了,也很方便。
現在懷孕,自己開車也不太好,等生了孩子,再買輛車吧,出行也方便。
蘇南星讓自己腦子糟糟想著事,低頭往外走。
“喂!”
有個聲音響在耳邊,蘇南星充耳不聞。
看在傅延州眼里,這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樣。
眼神呆滯,面無表。
傅延州控制著椅擋在面前:“聾了?”
蘇南星猛地停下腳步,這才看見眼前是誰,意外道:“你怎麼來了?”
傅延州昨晚半夜就接到了陸北淵出車禍的消息。
墨城這些大人的向,自然是都互相關注著的。
出車禍的人如果是傅延州,陸北淵也會知道。
到了他們這樣的位置,要考慮的事就太多了。
不止陸北淵出車禍的事,連帶著醫院里發生了什麼,傅延州聽了手下人匯報,連猜帶蒙,也猜了個八九分。
所以他不放心,一大早就來到蘇南星樓下。
如今看到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吃早飯了沒?”
他問。
蘇南星收斂了自己的緒,盡量平和地和他談:“我要去上班,你有事嗎?”
“我問你吃飯了沒有。”
蘇南星哪里有心吃飯,哪怕肚子里還有孩子都沒辦法讓打起神了。
一點兒胃口都沒有,漱口的時候還干嘔了幾下。
胃里現在都不舒服。
傅延州見臉就知道答案是什麼。
笨蛋!
這麼大人了,照顧自己都做不到!
傅延州冷冷開口:“上車!”
蘇南星渾渾噩噩上了車。
剛上車,手里就被塞了一個保溫飯盒。
前面的司機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發車子。
他跟了傅延州快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傅延州往車上拿吃的東西。
看這架勢,還準備讓蘇南星在車上吃東西。
要知道,傅大爺的潔癖,可是到了變態的程度!
于故在副駕駛也是跟做夢一樣。
司機再怎麼樣也不如他了解自家爺。
能容忍人在他車上吃東西……
如果是之前,傅延州能把人腦袋擰下來。
但現在,是傅延州親自把早餐放到了蘇南星手里。
蘇南星低頭去看,保溫飯盒里蒸騰的熱氣讓眼前一片朦朧。
蟹黃包霸道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鉆。
奇異的,肚子里咕嚕一聲,聲音很小,只有自己可以覺到。
“快吃。”傅延州聲音里好像帶著不耐煩:“看在你給我治的份上,我當回好人,把你送到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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