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蒼沒有告訴這些百姓的是，隆耀帝已經禪位南下了，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功夫管這裏？

而新皇...哎。

唯一可能的援軍就是萬老兒的人，不過以那些人的戰力來也是送死，並不能改變戰局。

何必呢？

擎蒼收到的消息同樣是十天之前的，他還不知道薑葵攝政了，隻知道薑淩哭哭啼啼毫無主見的表現。

他死守在此，並不是愚忠，也不是為隆耀帝，而是想多殺幾個胡人為死去的將士百姓報仇。

也是為自己心中的忠義。

城頭上的收拾了很久才收拾完，傷的將士被扶了下去，空缺的位置立馬被後來者補上。

有些將士手中的兵械都已經卷刃了，看起來還有磨過的痕跡，隻是勉強可以刺穿。

看著擎蒼和將士們如此這般，監軍常祿心也很焦急。

殿下，上京局勢到底怎麽樣了？

再不快點，雁城就快丟了！要是雁城丟了...

常祿一直沒有告訴擎蒼薑葵的事，一是害怕告訴後侯爺會分心甚至信念崩塌，二是告訴了好像對邊軍也沒什麽實質的作用，甚至還可能為敵。

見常祿一臉凝重的樣子，擎蒼勸道：“常大人，你也走吧，這段時間勞心了，金輝造反不是你問題，相信聖上會明察的，多死一文人也無意，你活著的價值更大。”

常祿聞言非常糾結，他不是糾結走不走，而是糾結該不該告訴他真相。

自己其實是...反賊？

“將軍，還記得下和你說過，援軍的事？”

“常大人，你也知道，如今單於庭也南下了，就算軍全部都來，也不過是能多擋住幾天罷了。”

“況且雁城的城牆低矮，軍不一定有咱們現在的士氣，傷亡或許會更大，再說軍走了上京誰來拱戍？新皇和太上皇的安危怎麽辦？”

“好了常大人，你收拾一下吧，我讓一都將士護送你回去。”

“將軍...哎。”

常祿看著佇立牆頭迎風孑立目決然眺遠方的擎蒼，喟然長歎。

此時，晚霞沒黑暗，大地一片沉寂。

......

“啊~”

“砰砰~”

“哢~”

東原山脈，一山坡上，響起了一陣樹枝斷裂和激烈的戰鬥之聲。

山風吹過，碧青的落葉和碎枝漫天飛舞。

良久，音止，一切歸於平靜。

在一堆斷枝殘葉旁，昂首佇立著一人。

他披頭散發，雙目紅，赤上，手握三米大刀，上如虯龍般隆起的，在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上暴起的青筋，從老遠去，就能讓人覺到一充滿生命的力量。

“嚓~”

大刀沒泥土，他就地盤膝而坐，閉上了有些滲人的雙目，微微頷首。

刀在的映襯下，散發著耀眼的金，反到不遠的一群神複雜的將領眼中。

“這是第幾棵樹了？”

“不知道，反正北嶺上大一點的樹都差不多倒下了。”

“大將軍他...”

“我算是見識了什麽做真正的萬夫之勇，我前天看到大將軍生生把一棵樹拔了起來...”

“拔起來算什麽，你沒看到昨天他一拳穿了一棵盆大的樹嗎？”

“哎，大將軍的怒意咱們隔老遠都能到啊。”

“胡人陣前殺之舉，人神公憤，你不怒嗎？何止大將軍，軍中將士都快抑不住了，這段時間經常有將士問我何時出兵。”www.x33xs.com

“哎...南方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大局未定，殿下不可能每天都傳來消息吧。”

“雁城還能守多久？”

“據探子回報，如胡人再起大範圍攻勢，恐怕最多能守...十天？”

“咱們從東原到雁城，步行都要八九天了吧？況且前兩天下了雨，路上泥濘...”

“有消息了嗎？”

一道略嘶啞的聲音傳來。

眾將神一震，凝神去。

李仁搖了搖頭：“回大將軍，還未傳來。”

其他將領互相看了看，麵無奈。

這是今天第幾次了？

這幾日同樣的話大將軍一天要問幾十次...

誰都能到他心的急迫，其實眾將的心都差不多，但沒辦法，大家都很清楚，殿下已經開始起事，要是那裏出現問題，大家得先去支援，而且到時眾人的份就徹底淪為了反賊。

就算戰死，也不會被天下人所銘記。

過了一會兒，顧正言上的青筋消失，眼中的腥紅也褪去。

他睜開了，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旁邊一托著服，站立許久的丫鬟走了過來，朝顧正言雙膝下跪，捧上了服：“秀君，林的，...虎。”

這裏的秀君不是很秀的夫君的意思，也不是秀兒的意思，而是...主人。

“穂子，我說了很多次，地上很多泥...你...算了，起來吧。”

顧正言接過，邊穿邊道。

“嗨~”穂子的丫鬟俯拜了一下，然後起恭敬地站立一旁，眼中充滿了崇拜。

秀君，好厲害哦！

這個丫鬟是之前買向南方諸國買營的時候，無意中買到的一個...小島部落的子。

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長相一般般，不過頗有才藝，能跳能唱，被負責後勤的將領挑了出來，給顧正言當丫鬟。

不是的那種，當然，也可以...

甚至不得...

不過顧正言卻沒有的意思，隻是用來端茶斟水收拾服什麽的。

眾將知道，大將軍啥都好，就是太幹淨了，甚至有時候比人還幹淨...

之前都是親兵端茶遞水，不過親兵上有時候有些髒，顧正言大多是自己弄。

眾將知道後便強行給他弄了一個丫鬟，恰好剛買回來的穂子有才藝又比較幹淨，就挑了出來。

之所以不用那些漢人福，是因為那些福是要嫁人的，用來當丫鬟不太好...吧？

當然，這隻是顧正言這樣想，那些福們可是不得...

穿好服後，顧正言拔起陌刀，朝眾將走去，穗子踱著小步，低著頭跟其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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