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抵達奉天。

一眾要人前來迎接。

段香巖頭銜更高，自然是站在張胡子前麵，張胡子麵帶微笑，好像沒有毫不忿。

韓楓給大夥兒敬了個禮，“本子已經境，兄弟我就不跟大夥兒客氣了，所有兵馬，由我統一提調，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統領特任的參謀，蔣方震先生。”

蔣方震又跟大家見禮。

段香巖口而出一句，“總長已經見了統領，這是戰是和，總要拿一個主意才是。”

這話一出，在場的一些人已經忍不住麵鄙夷。

段香巖的上位純屬是一個奇跡，也充分說明了蟎清末年跟改良之初的選人用人有多混。

他本事裱糊匠邊的書，確實是一副好賣相，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看起來既不張揚也不弱，非常值得信賴。

隻有悉他的人才明白，什麽金玉其外敗絮其，幹啥啥不行，吃喝玩樂第一名。

韓楓深深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隨我到奉天督軍府再議吧。”

於是眾人紛紛依言上車，韓楓自然是正中間一輛，上車前卻又揮揮手，“雨帥，你跟我同行。”

一時間大夥兒心思各異，段香巖有點不痛快，卻也不好說什麽，隻是重重地關了一下車門。

張胡子剛上車，車門還沒關，韓楓就問道：“你怎麽還沒把這孫子弄走？”

一句話，兩人迅速進同一陣營。

張胡子苦笑一聲，“總長，您這話說的，我在安東打生打死，他在奉天大煙玩兒娘們，人家是正牌奉天督理，我怎麽弄走他？”

韓楓道：“真的嗎，我不信，張錫鑾怎麽走的？”

張胡子一臉正，“張老帥那是年事已高，要頤養天年去。”

韓楓擺擺手，示意他別裝了，岔開這個話題，“部隊收攏的怎麽樣了？”

張胡子頓時可憐兮兮，“媽了個八字，本子著實厲害，我手底下連長營長都快換了一遍了，去了兩個師，隻撤回來一個半。”

“現在本子到哪了？”

“正在九連城整編，總長，他們肯定要去天嶺，到時候，南下可到岫巖，北上可到奉天。”

韓楓點點頭。

見韓楓不說話，張胡子斟酌道：“總長，要不，先讓您在旅大的隊伍撤出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被包了餃子，到時候局麵恐怕難以收拾。”

韓楓突然看向張胡子，“老張，把段香巖弄走，他的隊伍給你帶，你能守住奉天嗎？”

張胡子眼睛一亮，須知富貴險中求，此時不搏一把，以後誰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呢？

“總長，守得住守不住先不說，本子若想打下奉天，除非我老張死在城頭。”

車隊轟隆隆到了奉天督軍府，大家坐在一起開會，奇怪的是，張胡子不知幹什麽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趕來。

韓楓清清嗓子，“本子兵已經到了九連城，開始整編，我跟雨帥換了一下意見，既然這一仗不可避免，那倒不如主出擊，香帥，你率隊駐防天嶺，打一個阻擊如何？”

段香巖大驚失，“總長，為何棄堅城而不守，反而要與敵野戰啊？”

說到這裏，他煙癮犯了，不知道是難的還是嚇得，麵變得青灰，額頭也見了汗珠，不時抖一抖，連忙從夾袋取了一個煙泡，生生吞下去，端起麵前的茶盞，喝了口茶送一送，汗，這才見好。

蔣方震不由得冷哼一聲，沒說話，這副模樣，著實丟人，段香巖不是打仗來了，是見著此前奉天空虛，來搶地盤來了！

按照段香巖的習慣，談事嘛，要麽在煙榻上談，要麽在麻將桌上談，這樣一本正經坐著說話，那不是純純腦袋不好使嗎？

韓楓笑笑，“香帥，據堅城而守，你能守住幾天吶？”33小說網

段香巖艱難一笑：“有總長在.....”

韓楓揮揮手，“我不在。”

段香巖急了，“天可憐見，這怎麽話說的，總長，不是我不想出力，這裏頭委實有樁由，一是我帶的那些個兵，兩個師還不滿編，糧餉不足，沒辦法開訓，二來，這二來，總長，那本子兵可不是好打的！咱們不說那以一敵十的話，可敵五敵六還是有的，高麗師團將近三萬人，咱們沒有個十五二十萬兵，怎麽能打勝仗呢？總長，不是兄弟我不敢吃敗仗，咱們也得為百姓著想不是？我看，不如我們據城堅守，總長的天兵前去迎敵，勝了，皆大歡喜，若是一不小心吃了敗仗，後麵也好有人接應不是？”

韓楓哈哈一笑，“香帥，人家都說你麻將牌打得好，我看啊，你這算盤打的才是好呢！等我們都打沒了，是不是朝廷還要派你促這個局，本子人為了攫取利益，是不是還得拉攏你，你也知道本子的牙口，吞不下整個遼東，到時候，該給的都給他們，剩下的就是你段香帥的了，沒錯兒吧？”

一個煙泡兒顯然不頂事兒，段香巖一聽這話，臉再次青灰，不控地打起擺子來。

蔣方震拍案而起，“香帥，你這是把我們總長當泥的了，我看，國朝這是除了賊了，攘外必先安，我即刻電告帝京，先參你一本，若是不，老子拉你同歸於盡！”

段香巖想生氣，又不敢生氣，隻是不住說道：“這是怎麽話說的，這是怎麽話說的....”

張胡子在一旁勸道：“諸位，諸位，都消消氣，外敵當前，咱們怎麽能自己先鬧騰起來？還是有話慢慢說，總長有什麽吩咐，難道我們還能抗命不？”

說著，張胡子扭過子，朝外頭喊道：“來啊，讓香帥鬆快鬆快。”

在外麵等著的段香巖小廝連忙捧著煙燈煙槍進來，煙泡打的是又鬆又，用釺子按在煙槍上，細細烤了，遞給段香巖，隻見這廝深吸一口，兩頰凹陷，隨即一臉舒坦模樣。

狠狠了兩口，渡了煙癮，段香巖的魂兒又回來了，竟然再次端起了架子，“總長，您是總長不假，可我也是特任的上將軍啊！這樣，我給統領去個電報，此事，還請他老人家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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