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談論別的，江川話不多，不表自己，但是說到了算學，江川便很自信：“只要算出來結果，就能把鞠蹴進去。”

“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做到？”

“只要勤加練習，亦可做到。”江川靜靜地道，“先前各地蹴鞠的場地大小不同，上場比賽人數不同，點鞠時距離球門的遠近也不相同，再加上各地又有各地的玩法，雖然圓社統一了比賽的場地，人數，玩法，但是流行各地的比賽方法已經形，基本上并沒有太多改變，書院的學子來自五湖四海不同的地方，有的學子甚至對場地尚且不就倉促上場，能拖到點鞠大戰，績已經不俗，可在賽場上時我就聽說了，王爺隊的門將有門神之稱，我青隊的門將相比之下，就弱了很多，所以想在點鞠大戰輸得不那麼難看，就只能找到刁鉆的角度和的弧線，讓對方的守門員形同虛設，才有進鞠的機會。”

先前比賽時，王爺隊用的是另一名守門將，快結束時，那小子也不知怎麼回事，球都沒到門前，他一個搶跑撞在了門柱上，掉了顆牙，人也暈了，弄得滿頭滿臉的。醒過來的時候，本想堅持到比賽結束，但最后在賢王爺的吩咐下，強行被抬下去救治。

比賽未完，門將傷，不得已只好換了個門將，臨時上場的門將，看起來極為普通，后期雙方一直膠著，給他表現的機會并不多，并沒有窺見其技的機會。現在聽江川這麼一說，符羽趕朝那門將看去。

這一看，不愣了一下。

他在京城呆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參加過的蹴鞠大賽說多不多說不，但要說京城中屈指可數的門將，他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奇怪了，怎麼換了這麼一個油膩大叔？王爺隊不想贏了？還是看不起我們青隊。”

“此人據說是打京城來，尊駕不認識？”

“京城的好手我都認識就算有那麼幾個網之魚，我沒見過的，但也都聽說過，可這個……還真沒聽說過……”

“那你再仔細看看。”

“我就算再怎麼仔細看，他也不能是什麼好手，你想啊，門將也好鞠者也罷，但凡稱得上好手二字的，上都不可能有他這樣的一膘……”

江川聽著聽著見符羽不說話了，便抬頭看了一眼，只見符羽愣在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王爺隊的門將，脖子出去老長，一副震驚的模樣。

江川問：“認得了？”

耳邊傳來了倒吸了涼氣之聲：“不會吧，不會真的是他吧？”

“誰？”

“京中的一位傳奇人，你別說，還真的是他……”

江川便順著他的目看了過去，問道：“怎麼個傳奇人？”

“這話，還得從很久以前說起。那時候那位油膩大叔，還是鮮的青蔥年……”說到這位傳奇人，符羽肅然起敬，滔滔不絕起來，“當時，年正在京城的街頭跟著師父賣藝，年學的是變戲法的營生，京城是什麼地方？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是靠變戲法糊口的人說有幾百號，幾百個人在一個鍋里搶飯吃，哪有那麼容易的，所以各人都想盡了法子招攬看客，這對師徒是從外地來的，原本日子不好過，現在就更難了，一頓飽一頓，勉強將就糊口。轉眼到了十二歲，師父研究出一種新的變法，簡而言之就是能把一個平平無奇的東西，變任何你要得到的東西，比如你喜歡牡丹花，你拿一把枯草來，他就給你把枯草變牡丹花，你若喜歡老虎，你抱一只貓來，他也能給你變一頭老虎，不過你放心，這種障眼法變的老虎傷不了人，一炷香的功夫又會恢復原貌。”

“那若是有人喜歡金銀珠寶？”

“那絕不給人變金銀珠寶！這是人家的原則和底線，以免被居心不良之人利用，以假真，拿去買賣，豈不就擾了買賣。要說這各行各業都有底線，不讓的絕不能。”

江川點點頭。

符羽：“這個新的戲法，因此吸引了無數的看客前來觀看，一時間可謂名京城，這人一多了，難免就雜了。這天，來了一位紈绔，這紈绔帶了一張畫像，要師父把這畫像上的所有東西都給他變出來。師父打開畫像一看，原來畫像上畫的竟是一個絕佳人坐在一葡萄架下。按照師父的規矩，人也是不能變的，萬一遇上的是一個有非分之想的人，便了人倫。可紈绔堅決讓師父變，待紈绔走后，便有人悄悄告訴師父，畫像上的子乃是京城一歌姬，據說歌姬剛剛嫁了個西域商人，半月前已經跟商人離開京城了，師父一聽更不能答應他了，可紈绔決心已定，一連來了三天，師父說不答應就不答應毫不通融，因此惹怒了紈绔，把他那變戲法的攤子給砸了，剛好就有法司的大人經過，當場執法要他給師徒二人賠銀子，還賠了禮。紈绔懷恨在心，可耐不住思念這畫像的歌姬，于是隔日又來了，這次他聰明了，沒有直接找師父，而是找到了年，想要利年，沒想到年比師父還要堅決當下就給拒了，還說要把這事告訴自己的師父，并把賄賂的銀子扔在了地上，紈绔氣得鼻子都歪了。正這時有人來了，這是一個書生，書生帶了一幅畫，展開來竟也是那絕佳人，書生病重奄奄一息，要師父把那畫像上的子變出來，他有一句話想要問，師父自然也是不會答應的，但看他可憐，悄悄年傳話，讓他晚上去家中找他。”

“這師父卻也并非一個真有原則之人。”

“人都有同心，何況這書生已經病重在，命不久矣。”符羽接著道，“到了晚上書生如約而至，師父剛要把那畫中之人給變出來，出事了，書生因太過激，暈過去了，師父變了一半只好放棄，先救人要，不過這一切都門外的紈绔看在眼里，因著前面那法司的員止他再去找師弟麻煩，所以他不敢造次，悄悄離開，他料定第二日書生還要去找師徒，便也來了，果不其然，書生出現了，是被人抬著去了，稱自己可能活不到明日，但求見一見畫中人，眾目睽睽之下師父騎虎難下，變違背原則，不變違背良心，糾結萬分之際，那書生竟發現自己的畫像沒了，年眼疾手快當場揪出了紈绔，說他畫像被他走了，要搜紈绔的，紈绔倒也大方讓他搜，實際上畫像早就被人調包帶走了，年沒搜到了畫像，被紈绔手下的人下了一頓，他知道被人調包，起反抗，卻險些誤傷人命，被關進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