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毫無疑問是明人侍寢。

明人等了接近一個月，終于來了第一次侍寢，張極了，眼看著都天都快黑了，連忙去了棲宮。

“姐姐，我……我有些害怕。”

皇后正對著鏡子卸妝，拔下釵，從鏡中看著背后的明人，眼中閃過一抹厭煩：“你怕什麼？好不容易侍寢一次，你還怕？”

明人不安的絞著手絹，怯怯道：“箐兒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想問問姐姐，伺候皇上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

皇后蹙起了眉頭：“宮中的嬤嬤自然會教你，你聽著便是。”

明人低低的“哦”了一聲，上前幫皇后卸去發髻上的珠釵。

皇后看著小心翼翼的模樣，又叮囑了一句：“有一點你要注意，皇上不喜歡過于主的子，尤其是不能親他，你只管安安分分的侍寢便是。”

明人大為疑：“為何？皇上是不喜歡妃嬪侍寢的時候親他嗎？”

皇后腦中突然的想起了一幕，那一年南宮氏府，妖嬈嫵，便學著主一回，到深便要向蕭煜吻去，誰知他連忙站了起來，稱自己不舒服，拂袖而去。

自此，就知曉皇上不喜歡人同他過于親近，所以在床笫間也是規規矩矩的。

想到這里，皇后眉心略低，藏著一抹深深的愁意。

“總之你別犯了這個忌諱。”

明人福道：“是，箐兒知道了。”

待明人一番梳洗裝扮之后，坐上轎到了昭宸殿。

此時蕭煜正坐在床榻上看書，他修長的眉羽下雙眼微垂，每一廓線條看似溫卻蘊藏著鋒利的冷意。

明人看著眼前的天子，與那日是天壤之別，那一日皇上分明還對自己笑了，而今日看著卻讓人難以接近。

手不由的一，福道：“參見皇上。”

蕭煜眼眸微抬，見一襲衫，褪去了往日的青和俏麗，多了幾分溫婉。

抬手道：“免禮吧。”

明人心中的張這才消了一些，笑上前：“皇上您喜歡看書嗎？”

蕭煜將書合上，“無事的時候就會看看，打發時間。”

明人如碧波的眼眸凝視在蕭煜上，面容綻開一抹鮮花般明的笑意：“臣妾在家無事的時候也會拿出書看一看，不過臣妾看不懂這些孫子兵法、三十六計，臣妾喜歡看一些兒長的詩書。”

蕭煜看著滿臉的笑容，和聲道：“你子比皇后要開朗得多。”

他還依稀記得，皇后初府時，一言一語皆是端著規矩，更不曾在自己面前說這麼多話。

明人盈盈一笑：“姐姐是嫡，又是國母，自然得端莊賢惠。”

頓了頓，怯懦的著蕭煜：“若是皇上覺得臣妾子不夠端莊，有失統，臣妾可以改也可以慢慢學。”

宮中的人顯這般純真伶俐，蕭煜自然也覺得極好，于是搖搖頭：“各有各的好，做自己最好。”

說完他將手抬起，示意給自己寬。

明人害一笑，盈盈上前站在蕭煜面前，纖長白皙的手放在他腰間解著腰帶。

蕭煜著腰間被一雙手過來過去，可就是沒見解開，心中有些不悅，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怎麼了？”

明人手微微一滯，抬起清澈如水的眼眸，微微咬著角道：“皇上……臣妾……臣妾解不開。”

一臉的無助，在燭火下甚是楚楚可憐。

蕭煜定定的看著，秋潭般的眼眸忽的幽深下來，“想來馮國公在家時很疼你。”

明人微愣，浮起淺淺的笑容道：“皇上為何突然提起父親？”

蕭煜墨的眼眸中越發暗淡沉靜，卻深不可測，他只是淡淡道：“沒什麼。”

言罷他自己手去將腰間的腰帶解開。

明人在一旁看著蕭煜云淡風輕的模樣，心中卻不由得有些不安起來。

第二日，蕭煜下了朝之后，便拿出筆練起了書法。

侍衛潤祁進來之后，拱手道：“皇上，您找臣。”

蕭煜敲了敲桌上的放在盒子中的筆墨紙硯，“栗西國送來了兩副筆墨紙硯，甚適合初學者，朕膝下孩子，便給你一副吧。”

潤祁連忙笑道：“多謝皇上。”

言罷他看著蕭煜在宣紙上寫下的幾個大字，連連稱贊：“皇上這書法練的是越來越好了，矯若驚龍，力紙背。”

蕭煜拿起宣紙，目凝視在黑字上，不以為然道：“朕原也以為這字不錯，可是仔細一看，也不過如此。”

言罷，他將宣紙了一坨。

潤祁見此，只是淡淡一笑，拿起拇指湊了湊鼻子：“那臣就拿著皇上的賞賜先告退了。”

蕭煜卻久久不語，好似是有什麼心事，淡淡的瞟了潤祁一眼：“你說，朕是不是老了？”

潤祁微微一愣，這可不是素來威嚴的天子能夠問出的話，他打量了一眼蕭煜的表，緩緩道：“皇上比起從前，自然穩重了一些，不過卻更有君王風范。至于您說的老……”

他笑了笑：“您與臣年齡相仿，看著比臣還要英俊，又何來老字。”

蕭煜微微閉目嘆了一口氣，良久他才低低道：“可為何朕對那些個的人就是提不起興趣了。”

潤祁聞言詫異又震驚。

蕭煜雖然垂著眼簾，可是余也瞧到了他的表，蹙眉道：“你別這樣看著朕，朕把你當做知己才同你說這些。”

潤祁連連點頭，斟酌片刻后方才道：“皇上您的提不起興趣，指的是……”

“自然不是！”

蕭煜知曉他要說什麼，連忙打斷他的話，為一個男人，那方面怎麼可能不行呢。

他坐下后，挲著手上的玉扳指，緩緩道：“只是朕從前喜歡新鮮或是貌嫵的子，這你是知道的。”

潤祁點點頭，這個他承認，皇上喜歡新鮮或是姿過人的子，從前的容妃，莊妃，以及如今昭貴妃，哪一個不是因為姿而獲寵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