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家父得知消息后，不知道黨項人要干什麼，所以就派我過來協助于鈐轄，共同剿滅這幫人，沒想到，他們卻是化整為零，分了四隊，每隊二十人到三十人不等，我帶兵分別在主要渡口剿滅了兩波，后來得到予鈐轄的信息，發現不正常，怎麼發現的，二弟，你跟張大人說一說。”

折繼閔接過話說道：“我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幫黨項人進大宋境后，一直按兵不，只是藏在樹林里，后來抓了個活的，才知道他們是奉命劫殺一個大人，我想起來，最近張大人要過黃河，所以，我們認定他們可能是針對大人。”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邊？”

“因為可以過黃河，并且有道的地方，只有這里了。”

“知道是因為什麼劫殺我嗎？”

“不知道，來的人級別不高，有當地人帶路，不過讓他們給跑了。”

張唐卿也迷糊了，我和誰有深仇大恨？

臨淄周家？林岳？王蒙正？趙允讓？還是說幾家一起聯手？還是說另有其他人？

除了周家以外，其他三個人都有能力安排黨項人當出頭鳥。

張唐卿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西夏方的人，還是部族的人？”

于東江說道：“是一部落的人。”

“多大的部落？”

“四百帳”

四百帳，也就是說是個極小的部落，人數在千人左右，可戰之兵大概在兩百人到三百人之間，現在一下子損失了一百多人，這個小部落可謂是傷筋骨了。

“距離銀州有多遠距離？”

“不足百里。”

“于鈐轄，可否借給本一營騎兵？”

張唐卿一問完，眾人集石化。

丁茂林立刻說道：“大人，不可，您沒有調軍隊的權利。”

種世衡也想出來勸，張唐卿制止了幾個人，說道：“所有責任，本一力承擔，我自會親自上書圣上，戰后的恤問題，也由我張唐卿一力承擔，哪怕是皇上免了我的，我也要先報了仇再說。”

其實，去報仇，張唐卿面臨的力很大，一是戰敗的風險不小，二是影響大宋和西夏邊境線的和平，三是被一擼到底的風險更大。

但是，張唐卿不得不做，或者說，他要做出報仇的姿態，讓躲在暗地里的敵人心驚膽戰。我在明，如果這一次忍氣吞聲，下一次呢？別人是不是還有樣學樣？

張唐卿也有有恃無恐的理由，一是小部族竟敢劫殺大宋員，這已經了大多數員的切利益，大家的安全如何保障？

只要政事堂的相公們譴責了張唐卿，以后，政見不同，買通敵國軍隊過來殺人就是，在這一點上來說，京城大多數員都應該同仇敵愾。

最差，也是政事堂和樞院駁回他的請求，然后好言相勸，讓張唐卿稍安勿躁。

二是，狄青等人的份，乃是大宋軍，竟然敢殺軍，已經無異于造反了，別忘了，現在西夏國還不是獨立主權呢，還在接宋遼兩國的冊封，也只是個王爵而已，劫殺大宋軍，等同于造反。

等房間只剩下自己人后，孫敬雪問道：“你真的要上書，要求帶兵出境？”

張唐卿點了點頭，“必須弄清楚到底是誰要弄死我，沒有日日防賊的道理。”

“理是這麼個理，可我總覺哪里不對勁，政事堂完全可以派一個員過來調查，給你一個代就是了。”

當天晚上，孫敬雪沒再纏著張唐卿繼續探討數學問題，而是被他的長隨孫西壘單獨拉到臥室，估計是要借著這個機會給孫敬雪好好上一課。

書上得來終覺淺，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這，是教育年輕人最好的時機。

簡單吃了碗湯餅，張唐卿去了銀州的兵營，看看種世衡楊三青等人的傷。

種世衡正趴在床上，背上的皮翻開了口子，好在沒有再流了。

郎中正在往種世衡的傷口上抹藥膏，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啥。

“先停手，你這樣傷口不易愈合，石頭，去拿針線。”

郎中瞪了一眼張唐卿，生氣的說道：“老夫的金瘡藥，比折家的好多了，只要敷上，幾天時間就能好利索。”

“說說，這種況下，他活下來的概率有多大？”

“不低于六，老夫一生活人無數，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你這是草菅人命，六概率活下來，還好意思說。”，張唐卿把郎中拉到一邊，準備清理種世衡傷口上的黑膏藥。

只留下郎中站在旁邊吹胡子瞪眼。

種世衡一聽要給他起來，嚇了一跳：“大人，可不行啊，人怎麼能和布匹一樣呢？”

張唐卿按住了種世衡，說道：“口子張開，那口兩邊的不到一起，就沒法長合，只要起來，三五天之后，皮就會長合，好得快，并且不容易進去病毒。”

“大人，我……”

“信我不？”

“我……”

“那就是信，信我就別說話，狄青，給種先生喝點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種世衡很想拒絕張唐卿的妙手，奈何大一級死人啊，何況自己還是他征招來的犯。

牛寶死亡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了種世衡的面前。

種世衡喝下了幾碗酒，慢慢的有點迷糊了。

張唐卿用清水凈手，把煮過的針，又在燈上烤了一下，然后像是服一樣，在種世衡的背上鼓搗起來。

這已經是第二次作了，還是比較練，只不過起來的傷口，怎麼看怎麼難看。

郎中忽然問道：“大人，你剛才說的不好的東西，是什麼意思？有時候我也在考慮，為什麼傷者的傷會化膿呢？是不是就是因為存在你所說的那種不好的東西？”

張唐卿看著這個五十歲左右的郎中，沒想到，現在已經開始有人思考細菌的問題了？

“先生貴姓？”

“在下錢乙，是個行腳醫生。”

“錢乙？”張唐卿對這個名字很悉，好像在哪聽到過，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也有可能是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