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直，就是侍從之的意思，也就是說，種世衡現在是方派給張唐卿的隨行侍從。

“把種世衡給我，咱們之間的恩怨，一刀兩斷，否則，有你好看。”

張唐卿自從重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人，哪怕是王蒙正的兒親家劉，都沒這麼囂張。

張唐卿似笑非笑的說道：“是嗎？我看看你打算給我什麼好看？派人暗殺我？還是準備再去收買一個塞外部族，讓人截殺我？”

張唐卿一說完，林岳和王蒙正雙雙變了臉。

“猜對了，我說剛才試探林岳，林岳竟然沒反應，，是這兩個人聯手做的啊。”

王蒙正，蜀中豪商，至于如何發家，張唐卿不知道，但是，既然王蒙正當了這邊塞地區一軍的都虞侯，家里的生意肯定要轉變思路，出口的利益，遠高于銷。

而通過榷場出口，一般都被家壟斷，所以，唯有走私，才更符合王蒙正的利益。

而走私，免不了要和塞外的部族打道，想到這，張唐卿逐漸清了兩個人的路數。

廳眾人，聽到張唐卿如是說，全都變了臉，齊齊的盯著王蒙正和林岳。

王蒙正還沒囂張到連截殺大宋員這種事都承認的地步，“張唐卿，你休要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派人截殺于你了？”

“我說過你曾經派人截殺我了嗎？”

“你的意思就是我干的。”

張唐卿慢吞吞的坐下，渾上下的力一掃而空，不怕有敵人，就怕有躲在暗的敵人，隨時給你致命一擊。

屋，陷了短暫的安靜。

王蒙正有點騎虎難下，本來覺得張唐卿年紀輕，只要自己嚇唬嚇唬，就得乖乖的把種世衡轉給自己。

沒想到張唐卿竟然不吃他這一套。

“張校勘，你不知道我的份？”

“知道啊，你和劉是兒親家。”

“既然知道我乃當今太后的姻親，這點面子不打算給？”

“是給你面子，還是給太后面子？”

“既是給我面子，也是給太后面子。”

“如此，那這個人我不能賣給你，我直接上書太后，面子賣給太后多好？”

張唐卿的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王蒙正整暈了，但是，他聽到了張唐卿最后的話，上書太后。

只要別人知道他是太后姻親，都會給三分面子，沒見連秦州知州張佶都要賣點面子嗎？

但是，張唐卿不打算給。

“哼哼，張唐卿，你們翁婿真是一丘之貉啊，既然如此，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王蒙正氣勢洶洶而來，灰溜溜的走了。

因為被王蒙正這一鬧，再加上林岳的表現說明了很多問題，大家也失去了吃酒的興致。

回到驛館，張唐卿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就這樣直的瞪著種世衡。

如果果真如種世衡所說，王蒙正不必費這麼大的勁，非得要把種世衡拿在自己手里，看來，種世衡還有很多沒說。

而種世衡，也經過了天人戰，今天他看到王蒙正過來了，大能猜到一些事，估計王蒙正過來興師問罪了。

說？知道的人越多，他死的越快，朝廷不可能為了他一個犯，而去追究王蒙正的責任。

不說，張唐卿這一關不好過。

張唐卿越不說話，帶給種世衡的心理力越大。

至過了一炷香時間，丁茂林說道：“仲平，有什麼事，和張大人和盤托出，如今都是這種況了，不說，我們都蒙在鼓里。”

種世衡依然沒說話。

“種先生，我并非是不近人之人，既然你已經做了我的散直，那咱們就是一的，咱們之間總不能還有吧，尤其是牽扯到生死大事的。”

種世衡更加糾結了。

“大人，非是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難不還牽扯到造反之類的事嗎？”

“與造反無異。”

張唐卿肅然而驚，不可能，王蒙正不可能造反，畢竟是皇親國戚，那就只有一種況，王蒙正可能在向西夏或遼國出售售資。

張唐卿慢慢的坐了下來，這種事確實不知道的好，但是，王蒙正相信我不知道嗎？

這就是典型的里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

張唐卿苦笑起來，怎麼就當了這麼大一個冤種呢，怪不得王蒙正不惜以外族勢力劫殺他。

張唐卿悵然而嘆：“好人做不得啊。”

丁茂林盯著種世衡，恨不得把種世衡掐死。

“仲平，看來，你沒理解大人的意思，上一次我們遭劫殺的事，可能和王蒙正有關。”

種世衡一下站起來，“什麼？是王蒙正劫殺大人？”

張唐卿說道：“應該八九不離十，不止是他，還有林岳可能也參與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抓住了王蒙正私通敵國的證據吧？”

種世衡一下跪下了，“既然大人已經猜到了，那我就全說出來，本來就是怕說了給大人招恨，既然已經這樣了，那我就索全說了。”

天圣二年，王蒙正把閨送進皇宮，希閨能被皇帝選中，當皇后肯定不可能，哪怕是給個人封號也是好的。

但是，太后拒絕王家進宮，反倒是把王家許配給了承恩侯劉的長子劉從德。

太后覺得有點愧對王家，就主給了王蒙正一個，順德軍軍都虞候，相當于順德軍下某一個小軍的三把手。

本來王蒙正還不高興，秦路一個正五品的武將，還不如不做。

讓王蒙正沒想到的是，自己上任以后，竟然有天大的驚喜在等著他。

大家都知道他是皇親國戚，他的上級讓著他，甚至連順德軍的廂指揮使都和他平輩論。

王蒙正在蜀中的生意，開始慢慢的向秦路遷移，最終，一次偶然的機會，做了第一筆和西夏國的生意—糧食。

西夏國用青鹽和王蒙正結算。

可以說，西夏國有能力繼續西進攻打肅州、瓜州和沙州，與王蒙正的支持分不開。

本來生意好，沒想到種世衡一到州，竟然盯上了王蒙正的商隊，這還了得？

種世衡甚至抓住了王蒙正的商隊管事。

這可把王蒙正得罪了，不過，王蒙正也知道，有好，大家一起分潤，所以，王蒙正親自找上了種世衡，希種世衡能通融則個。

種世衡拒絕了。

王蒙正就到打聽種世衡的短板，終于利用種世衡在當縣令時的一樁案件，聯合州知州賈明昌，一起把種世衡判了個充軍。

本來，王蒙正的打算是在臨到河北西路之前，把種世衡弄死，報個逃逸，就算是結案了，沒想到張唐卿中間了一杠子，打了王蒙正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