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貫,放到開封府并不多,可能在借貸市場上連個水花都翻不起來,就被市場消化一空,也基本不會影響大相國寺的生意。
可怕的,不是有壞消息,而是沒有消息。
有壞消息,大不了見招拆招即可。
但沒消息,兩眼一抹黑,這才是最可怕的,趙允讓天然的第六覺得,張唐卿肯定在下一盤大棋,如何下,趙允讓不知道。
眾人陷了沉默,大家都在等消息。
“方丈,有消息了。”
大相國寺的主持方丈釋潤生立刻說道:“進來。”
一個小沙彌遞給了釋潤生幾張紙,正是剛剛送到開封的大宋皇家銀行的宣傳頁。
釋潤生看完后,遞給了趙允讓,趙允讓看完后,又遞給了邊的人。
眾人終于松了口氣。
“老趙,我就說嘛,沒啥大不了的,明日,咱們把他的三十萬貫全部借貸出來,借生蛋,反正他們只要一分利,我看看他們沒了本金,還能不能開下去。”
釋潤生也松了口氣,在金融領域,大相國寺從前唐時就已經開始經營,可謂是放高貸的祖宗,沒想到,皇家銀行非的要殺進他們最悉的領域,這不是老拳師打小孩嗎?
趙允讓笑著說道:“大師,明日,就看你們的了。”
釋潤生笑著說道:“本來準備了一百萬貫,沒想到,本就用不到這麼多。”
“有十分力氣,就不要用九分,一次把皇家銀行打趴下才行,還是按照咱們的計劃,明日,從益都縣存下一百萬貫,快馬拿那個什麼飛票到開封府來取,再安排人去借貸,就按照三十萬貫的金額借。”
“趙大人放心,都準備好了,不過,可能要多拿出幾套鋪面抵押,你看看,他們只借給抵押鋪面的六。”
“無妨,早晚都能回來,抵押了就抵押了。”
趙允讓說完,就離開了大相國寺。
為了等消息,他連宮里的賞月都沒參加。
大宋天圣六年八月十六日,明。
普通百姓,依然慵懶的到小食攤子上對付一頓早飯,勤勞的人,已經挑著擔子,或背著籮筐,準備去城外謀生活。
張唐卿早早的起了床,在王石的服侍下,洗漱完畢。
趙禎見張唐卿磨磨唧唧的,非常不高興。
“家,每逢大事有靜氣,稍安勿躁。”
“我安得了嗎?聽說昨天晚上,趙允讓等人謀了一晚上。”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在金融領域,我是他們的祖宗。”
趙禎臉一板:“大膽。”
張唐卿自治失言,趙允讓的祖宗,不就是趙禎的祖宗嗎?
“嘿嘿,我是大相國寺的祖宗。”
趙禎的臉這才好看了點。
此刻的趙禎,已經看不出昨晚的頹廢,變得有點張兮兮的。
“家,唐卿,吉時已到。”
張唐卿點了點頭。
趙禎使勁了雙手,說道:“開始吧。”
周禮重的呼吸聲,出賣了他張的心。
門外,已經開始散發傳單。
大宋皇家銀行牌匾上的紅綢,被周禮、趙賢迎和田潤居一起揭開。
“謝各位朋友的捧場,我們大宋皇家銀行,是一家金融綜合,經營存取款、借貸、飛錢等業務。”
“這位掌柜,榮寶齋當真能用銀票付款?還能便宜五貫錢?”
“當著,冊子上寫的商家,都認可銀票,如果不信,可以去試一試。”
“好,我存二十貫,去買一套《天圣字典》。”
“好這位客得知,不止是榮寶齋,瑞升閣也和榮寶齋一樣的優惠。”
狄青見有人開始,大聲喝到:“都排好隊,一個一個來,誰要是敢搗,打死。”
軍的名聲可了不得,很多人開始乖乖的排起了隊。
銀行辦理的第一筆業務,是一個書生用二十貫子,換了兩張十貫的銀票,準備去榮寶齋買《天圣字典》。
“好客知道,我們的銀票有防偽標志,您看,在這,有水印。”
客人隨著伙計的指點,抬起頭,對著看了一下,果然,一個人像忽然顯現了出來。
“這是當今家?”
“是的。”
“哎吆,我可不敢拿嗎,府能同意把家的頭像印在銀票上?”
“您放心,家和太后都同意了的。”
客人想了想,還是收起了兩張銀票。
“這兩張銀票,隨時可以回來兌換子或者銅錢,丟失不補。”
“我曉得,和子一樣嘛。”
大部分人都純粹是好奇,尤其是銀行的宣傳頁上說,銀行存款換銀票不收手續費,很多人進來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存一百文。”
“您稍后。”,銀行柜臺里的伙計,都經過了好幾個月的模擬開業,對流程非常悉,接過顧客遞過來的一百文,隨手把錢撒到了一個木制箱子里。
只聽得一陣嘩啦啦響聲后,箱子底部出來了幾枚銅錢。
“客,這五文錢,需要您更換一下。”
對方臉有點尷尬。
如今市面上的銅錢,很多都是假錢,或者說,被人理過的錢,錢的規格要小于正常天圣通寶,顧客沒想到一個小木頭匣子就能鑒別出來。
等顧客換了銅錢后,伙計遞給了客人一張一百文的銀票。
“我真的能去買米?”
“是的,周記糧店,用銀票支付,一百斤米送一斤。”
“好,那我去買米。”
很多人進門后,只是好奇的問問,并沒有進行存取款或者貸款。
對于這種好不座,周禮有點著急,跑回了后堂。
“唐卿,如今只有兩個人存款,怎麼辦。”
“還沒人來貸款?”
周禮搖了搖頭。
趙禎也急了,“葉清臣可是說過,今日會發放員們的月錢,為何還不發放?”
“家,稍安勿躁,慢慢會有人來的,別忘了,大相國寺還憋著壞呢,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在準備搞一個大作。”
忽然,前廳喊道:“行長,有貸款。”
周禮一下來了神,隨便拱了拱手,就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