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看到徐萌之后向前抱了一下,問：“你怎麼樣？”

徐萌拍了拍祝寧的后背，“還行，參加任務沒問題。”

祝寧有點擔心徐萌逞強,萬一傷沒好，進污染區域太危險了。

沒見面之前覺得徐萌有點怪異,見面之后發現跟之前沒什麼區別。

徐萌：“有聯絡李念川嗎？”

這次如同還原機械海洋館事件，清潔隊A70265人小隊還缺一個人。

祝寧：“沒聯系,我前幾天就讓他走了。”

祝寧太忙,沒時間去管李念川,如果李念川聽勸,在兩天前購通行證,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103區。

畢竟那時候通行證沒那麼搶手，港口也沒陷混。

徐萌：“我還等著他開魚莊呢。”

祝寧本來想說,等結束之后一起去李念川那兒吃魚，話要說出口覺得像個flag，什麼也沒說。

們的擁抱很短暫，本來就是閑聊,徐萌很快就松開了,在分開瞬間,握了下祝寧的手心。

祝寧手心里多了一個,很扁的盒子，祝寧立即認出來。

這是人機聯合裝置？

祝寧之前拜托徐萌給找一個，才過了兩天徐萌就找到了。

們沒有對此過多談,祝寧悄無聲息把人機聯合裝置收起,確實有些話想問普羅米修斯。

莊臨在自己平板上點了下，快速瀏覽了剛才技部門發給他的報告，說：“現在人到齊了,我說一下這里面的況。”

莊臨掃視了一眼面前的五人小隊，在清潔中心的時候，他們進污染區域相當于進另外一個世界。

而祝寧站在莊臨面前，總有種當時機械海洋館事件聽房盈做匯報的錯覺。

莊臨：“你們即將進的建筑最早錦繡國際大飯店。”

祝寧聽到這名兒挑了下眉，好復古的名字，半土不洋的，聽起來像上個世紀的產。

果然，莊臨繼續道：“這棟建筑的歷史有一百零六年，在高墻計劃啟之前就存在，可以說這棟建筑見證了103區的歷史，酒店多次易主，這種老酒店盛產詭異事件，是失蹤案方登記的就有四百起。”

曹瑋嗤笑一聲：“鬼屋啊？”

“差不多吧，”莊臨：“當然在我們看來可能是污染事件。”

“只是登記在方的有四百起，沒有登記的可能更多。”

祝寧覺得不太對，如果這地方“鬧鬼”這麼久，怎麼可能沒被清潔中心注意到。

祝寧問：“死的大多數都是五等公民？”

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永生藥業正在想方設法尋找殘次品。

莊臨點了下頭，“百起是殘次品，剩下是等和四等公民。”

果然，如果有個一等公民失蹤，現在這家酒店早就被一鍋端了。

那些人真的失蹤了？

他們利用殘次品在干什麼？跟神降又有什麼關系？

“因為多次報案，清潔中心派人去查過幾次，但沒檢測到污染，里面很安靜。”

徐萌問：“不是污染事件？”

莊臨搖了搖頭，“不清楚，有些東西可以騙過檢測儀，畢竟是在市中心，人口集，后來清潔中心只是在附近設置了幾個污染濃度監控儀，只要污染濃度超標，技部能立即收到警報。”

“警報一直沒響過，這麼多年來都保持正常，直到現在。”

這個看上去毫無污染的酒店，突然污染濃度開始波，并且直接到達270%.

莊臨繼續講述酒店的歷史，“后來因為鬧太大了，酒店的生意越來越差，前老板破產清算，這套酒店被拍賣，永生藥業基金會以一個很夸張的高價買下，很多人都不理解，為什麼要花大價錢買下一個商業價值并不高的建筑。”

莊臨沒說這個價格是多，祝寧猜測后面應該跟著多零的。

莊臨：“后來改名新世紀酒店，永生經常在這兒舉辦一些方活，活看上去很干凈也沒什麼疑點，后來酒店的房間給基金會的人使用了，相當于他們部的一個落腳點。”

祝寧知道，之前還來參加過呢，有人在上面激演講，什麼殘次品站起來之類的，演講容聽起來特別像神污染，比起霍文溪的公開發言差遠了。

祝寧突然想，如果那天沒有被走參加海洋館的任務，留下來參加完所有的活，會不會當天被安排住在酒店里？

“自從永生藥業接手后，表面上極其干凈，清潔中心沒有理由進探查，所以關于部況我們一無所知。”莊臨說：“直到今天發了污染警報，我們的人趕過來，第一檢測到了污染濃度，第二，我們派進去的偵察機失蹤了，沒有任何報告返回。”

技部門做事兒更專業，他們可以在進之前派出機勘測，但這次派出去的機遲遲沒有回來。

初靈：“所以我們不知道里面什麼況？”

莊臨點了下頭，“可以這麼說。”

上次機械海洋館事件，他們拿到了部監控還有技部門的詳細勘測。

但這次一無所知，連里面有幾個污染源都不太清楚。

莊臨：“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消息出來，曾經有個記者名溫強宏進調查，但也失蹤了。”

這個世界竟然有調查記者的存在，而且調查的還是低等人死亡的真相。

莊臨：“里面可能很混，有污染，有剛被污染的人類，可能還有活人，你們的任務是找到線索，其他的都不在考慮范圍。”

意思是如果看到幸存者也不必營救，那不是他們的任務目標。

莊臨：“S級污染區域臨時產生，目前已知的手段只有兩種。第一種是非自然人類張開了自己的污染區域，這個引人起碼備著S級神值。”

莊臨說到這兒停了下，說：“你們可以當做祝寧失控產生了污染區域。”

祝寧：“……”

祝寧是103區唯一的S級神值，類比下確實是這個況。

莊臨繼續：“第二種，跟林曉風的況差不多，他們讓一個人崩潰了，準引形污染。”

祝寧聽到林曉風的名字不太舒服，不得不承認，這種可能也很高。

莊臨：“這就是我們已知的全部況，其他的要靠你們，里面八是個陷阱，活率可能不高。”

在場五人沒人說話，既然接了這個任務，就是做好了赴死的心理準備。

莊臨：“你們是臨時組的隊伍，但以前合作過，有點基礎，這次的行負責人是祝寧。”

其他人沒意見，祝寧最適合當隊長，機械海洋館那次就是帶隊的。

“祝寧，”莊臨：“接下來有個事兒需要你來決定，本次活是否使用人機聯合裝置？提醒一下，讓普羅米修斯介可以保證你們通訊頻道安全，但人機聯合裝置使用程序必須公開。”

為了避免有人跟普羅米修斯私聯，方流程是必需在技部門監督下使用。

如果使用了，等同于直接公開任務過程，他們的畫面會傳送至技部門大屏幕，所有人都能看見。

祝寧：“我以為這是個任務。”

如果公開攝像頭，開啟所有權限，祝寧本人進S級污染區域不可能遮遮掩掩的，必須要使用能力。

這次任務將會為一種表演公開賽，眾目睽睽之下，祝寧很容易惹來麻煩。

但霍文溪讓祝寧來選擇，祝寧問：“這是霍文溪的意思？”

莊臨：“是。”

祝寧想了下，問：“對霍文溪的境有利？”

“可能，”莊臨：“霍組長讓你來決定。”

果然，如果霍文溪考慮過公開，那這次事件可能會為霍文溪本人的助力。

霍文溪的異能是直覺，有一些祝寧想不到的考慮。

現在霍文溪本人被關押，這次任務是某種談判的籌碼，可以讓的指揮在混局面奪回主權。

徐萌一直沒說話，這時候忍不住開口：“祝寧……”

徐萌已經給祝寧找到了裝置，如果是想和普羅米修斯說話，祝寧沒必要答應。

祝寧：“我接。”

對祝寧不利，但對霍文溪有利，可以接。

莊臨沒想到祝寧答應的這麼快，祝寧現在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現在是要暴自己全部的底牌。

徐萌在旁低聲音問：“你在找死嗎？”

徐萌不懂祝寧和霍文溪之間的，只覺得祝寧對自己的況太樂觀了。

就算從污染區域里活著出來，以后都有可能面臨猜忌和追殺。

祝寧問：“你介意嗎？”

徐萌：“我沒有，但你……”

祝寧：“也沒幾天了。”

早死晚死都要死，祝寧在這方面一直非常看得開。

徐萌無話可說，問：“最高行負責人是誰？”

徐萌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如果接普羅米修斯，必要時刻，負責人可以下令讓人工智能接管。

上次的最高負責人是宣，相當于他們的命會被握在宣手里。

這次負責人是誰？

莊臨：“理論上是霍組長，但霍組長現在無法行使，這次普羅米修斯只拿到監察權，沒拿到指揮權。最高負責人是你們自己，你們可以自我決定是否把支配權上。”

還算是比較自由的選擇。

莊臨發放了人機聯合裝置，這東西專門登記，每一個都金貴得不行。

祝寧之前一直想要，找不著門道去拿，現在一口氣有兩個，兜里一個，現在手里還有一個。

同樣是黑絨盒，盒子背面寫上了祝寧的名字和員工編號。

藍圓環躺在盒子中，背面細小的菌正在蠕，仿佛迫不及待要扎某個人的腦子控制住神經。

初代祝寧曾經使用過二手裝置，差點讓自己神經錯，這應該是祝寧第次使用普羅米修斯。

不管用幾次都很不適應，距離人的大腦實在太近了，尤其這東西可能是個污染。

祝寧摘下頭盔，把藍圓環在太，的菌附著在太表層皮，接著雪白菌刺。

嗡——

跟什麼東西結合，大腦突然一陣震。

但震很快就消失，仿佛有人用叉子輕輕敲打了一下高腳玻璃杯。

這次接的反應很和，大概是因為普羅米修斯沒有嘗試控制神經。

【語音包植完】

【清理者祝寧份確認完。】

【我是本次監察員普羅米修斯，竭誠為你服務。】

祝寧聽到了普羅米修斯冷漠而低沉的聲音，神奇的一個場景，這個人工智能協助祝寧完重啟，如同盜火者盜取火種，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像盟友。

祝寧還記得初代說不要信任他，普羅米修斯的機是什麼？

總不能是真的為人類盜取火種吧？

他敢自稱是盜火者，祝寧都不敢自稱是火種。

【本次任務我只取得了監察權，僅保證通訊安全，在上級命令沒有下達之前，無權限接管任何員工的。】

【污染區域部高濃度污染，最高達到270%，污染原因未知，經技部門評估，判定為S級污染區域，污染區域面積為五萬立方，因信息量過低，無法計算出準確死亡率，接下來我將進監察狀態，祝各位好運。】

接下來普羅米修斯沒有再出聲，老老實實進監察狀態，祝寧活了下脖子，適應了對方在自己大腦里。

這次系統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祝寧戴上頭盔，知道自己的攝像頭已經被同步出去了，整個清潔中心技部門都能看見。

所有人都整理好裝備，這次是四個獵魔人帶一個醫生的組合。

祝寧打頭陣，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已經準備好了。

莊臨點了下頭：“我一直都在。”

霍文溪不在，莊臨會給祝寧兜底，他會做到自己的承諾，祝寧信他。

后勤人員打開門，目送他們進酒店大門。

祝寧之前第一個進去的，兩個月前來過一次，那時候這個酒店還干干凈凈，現在里面一片死寂，仿佛已經被荒廢很多年了，地上都是玻璃碎片和灰塵。

最詭異的是，墻壁上竟然有褐的跡，地板上也有不陳舊的痕。

大堂辦理住的位置，上面掛著很多時鐘，祝寧那個年代一般是世界時鐘，指向每個時區的不同時間。

在這個世界理應指向不同幸存者基地的時區，如今所有的時鐘都指向4這個數字，不知道是凌晨四點還是下午四點。

酒店大堂部有灰黑的線條，那是污染區域的背景。

祝寧一進來就發了系統機制。

叮——

【你已開啟支線任務，新世紀酒店，任務目標功凈化該區域，目前凈化進度百分之0，請再接再厲。】

系統給頒發了任務，支線任務一直無法選擇，只能被接。

酒店大堂里沒有人，整個建筑只有他們幾個不速之客，可能是污染區域還沒被完全激活。

初靈手里端著槍，剛踩中了一塊碎玻璃，問：“今早剛為污染區域，怎麼看上去這麼舊？”

曹瑋：“完全想不到這里面會有什麼，喂，隊長，接下來干什麼？”

祝寧沒回答這個問題，先問：“你們參加任務是為了什麼？”

這不是方派遣的，而是自主報名的，祝寧想知道這幾人什麼況。

曹瑋：“死了隊友，總要弄清楚為什麼死的吧？”

初靈：“一樣。”

雖然不知道那個復蘇會要干什麼，但灰鷹隊跟他們有仇，曹瑋和初靈剛參加完隊友的葬禮。

霍文溪說末日將至，這狗屁103區五天后就會被滅，他們的隊友死的莫名其妙，僅僅是因為鮑瑞明一句話。

就算初靈和曹瑋今天死在這兒，只要知道真相也值了。

祝寧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去看徐萌，獵魔人隊伍之間的如同親人，徐萌應該是出于同樣的考慮來的。

初靈說完后到徐萌了，說：“我之前是獵魔人。”

祝寧已經把這次行公開，到這個地步，徐萌的份瞞不了多久。

初靈和曹瑋一起看，怪不得們這支清理者隊伍這麼不一般，藏著兩位大佬，合著只有李念川一個人是真的清理者。

接下來徐萌的話讓祝寧都有點驚訝，徐萌緩緩道：“我有個同事調查永生藥業死了。”

初靈和曹瑋皆是一愣，然后就表示理解，徐萌進來的目的跟灰鷹隊一樣。

初靈甚至還拍了拍徐萌的肩膀，算是某種寬。

祝寧立即反應過來，徐萌這話不是說給他們聽的，如果想糊弄過去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