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
抓住男人的手臂,霸道地道:“不準走!”
天生力量的差距,再加上彭雲琛從學生時代開始一直有在健鍛煉,真要甩開薛薛,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
但他並未這麼做。
“妳該睡了。”彭雲琛握住薛薛的手腕,好聲好氣地道:“晚安。”
“我還不困。”
“不,你困了。”
“……”沒想到男人接話接的這麼理所當然,薛薛無語。“老師,我怎麼沒發現你很會一本正經說瞎話啊。”
知道這是在挖苦自己,彭雲琛不在意。
“很晚了。”他重複道:“妳該睡了。”
從男人的表裡薛薛讀出了“堅決”兩個字。
雖然長夜漫漫很適合做一些深度流,但薛薛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給人霸王上弓。
不然整得好像是強搶良家男的惡一樣。
今天的進展已經算得上突飛猛進,收獲也遠比預期多。
該知足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但……
“好吧。”
薛薛妥協,彭雲琛心憋著的一口氣連同腹部竄起的火苗還沒松下就聽得脆生生地問:“那我們現在是男朋友了吧?”
“什麼?”
“怎麼,老師想反悔?”薛薛鼓起臉頰。“親也親了,還在前友面前承認了,可不能始終棄啊。”
聞言,彭雲琛是好氣又好笑。
“始終棄是這樣用的嗎?”
“難道不是嗎?”薛薛一臉理直氣壯。
的表鮮明生,眸子亮得堪比窗外圓月,像舉起爪子的貓,想做出氣勢洶洶的樣子來,卻不知道貓蹼一出來只會讓人覺得可親可,再剛的一顆心也會不自覺下來。
有多久沒有這種覺了?
彭雲琛有瞬間恍惚。
這兩年,他疲於應付應安安,只能加倍將心力投工作中,久而久之,工作就為他的避風港。
然而心裡始終空落落的,有一塊怎麼也無法被填滿的黑。
可就連彭雲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有點像初中時的狀態,但更讓人覺迷茫、無力。
所以不能深思,只能悶著頭往前走。
直到遇見薛薛。
這個敘述在彭雲琛看來是奇怪而不確的,所以他有一段時間特別抗拒。
謝師宴結束到隔日早晨的一切,於彭雲琛而言象征著失控,意味著失格。
但他不得不承認,事的質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悄悄轉變的。
關於他和薛思元,在過去,彭雲琛完全無法想象兩人間能有除了師生這個關系以外的可能。
這有違職業道德,會讓他覺得自己枉為人師,不配這個充滿意義與挑戰的工作。
可人同時也是善於自我說服的,有時候需要的只是一點時間而已。
從決定打出給薛薛的那通電話那一刻開始,兩人之間,注定有更深的集和……羈絆。
他終於放棄掙扎。
“是。”
就在薛薛想著該如何治男人的病時,驟然聽到這一聲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你說什麼?”薛薛眨著眼睛,長長的睫如揮舞的蝶翼。“再說一次?”
彭雲琛歎了口氣,無奈地道:“妳是我朋友。”
對此,薛薛卻不甚滿意。
“不行,重新說一次。”
“啊?”
“表不夠真誠,不到你的心意。”冷不丁地,薛薛的手指往下,勾進彭雲琛的掌心輕輕撓了下。“所以你必須再說一次才行。”
頓了頓,低聲喚道:“老師。”
剎那,彭雲琛全的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想讓薛薛別這麼他,然而話到邊卻了一樣的那句:“妳是我朋友。”
與方才不同的是,這回他的態度認真到像是站在講臺上講課。
屬於薛思元的回憶湧現。
關於高中、暗,關於青春、忌,關於萌的春心和一點一點淪陷卻選擇克制的,曾經的自己。
“這樣滿意了嗎,我的朋友?”
嗓音低啞,似琴弦。
彭雲琛低下頭,深邃的眉目,一對瞳仁如墨石,黑沉沉的底中清楚映照出薛薛的影子。
給人一種深而不自知的覺。
尤其是在他此時專注地凝視著自己的時候。
“嗯。”
這回,薛薛毫不吝嗇地給予肯定。
同時附帶一個甜但不帶任何彩的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