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皇權年代，打仗不是單純地為著朝廷、為著榮譽，也為著各自的利益，因為一旦無仗可打，武將沒有立功發財的機會了，朝廷也會將他們手中的兵權收回。

所以，邊關守將和鄰國守將達易這種事并不稀奇，為著各自利益，讓邊境連年小仗不斷，制造不和平的假象。

但是，像蘇棟這般里通外國，放敵侵，除了真想叛國沒這麼干的。他是邊關守將，即便是有龍天翊頂缸，丟失城池，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宋子幀有些想不明白，就問龍天翊：“我覺得蘇棟做的有些過了，蘇丞相一家還在京城呢，還有皇后和兩位王爺。若是他里通外敵，會禍及全族的。他就不怕？他圖什麼？”

龍天翊洗好了茶，斟了兩杯，一杯給宋子幀，“估計是有信心將本王這個戰神踩到泥地里，然后再將丟失的城池搶回來，彰顯他的英明神武。”

宋子幀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道：“他哪里來的自信讓石天將到手的城池吐出來？要知道，石天是南越國的王爺，開疆擴土對他的地位很重要。到的吐出去，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龍天翊眸幽深，“他們的關系，似乎很不一般。或者，彼此都有對方很重要的把柄。”

他派人查了，但蘇棟藏的深，他的人查南越國皇族的辛不容易，目前還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

宋子幀道：“你想辦法取得石天的生辰八字或者發甲，貧道算一算。”

龍天翊：“……好。”

他原先是不相信這些怪力神的，但現在不同了。

宋子幀將剛才看的那幾張紙遞給他，“大兵，哦，是司鴻飛，讓人送來的，貧道需要鐵匠，和懂機關的工匠。”

龍天翊放下茶杯，接過圖紙看了看，“這是何？”

宋子幀道：“這火槍和火炮，程很遠，傷敵的同時能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他在京城已經帶著工部和兵部的人制作，但等制了，再運到咱們這兒，黃瓜菜都涼了。”

龍天翊微微抿，“本王會找人。”

“還有鐵。”宋子幀將杯子里的茶喝了，站起來，優雅閑適地整理著錦廣袖上的褶皺，“那貧道等著去了。”

拿起放在榻上的拂塵，行了個禮，施施然退了出去。

卓公公從窗子里翻進來，穿的是黑勁裝。

龍天翊拿了一個新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到茶桌對面的位置，“查的如何了？”

卓公公扭著的水蛇腰走了過來，沒有坐，雙手捧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能嘗出這是王妃空間的靈泉水和茶。

放下茶杯，才回道：“查到蘇棟手里有兩座鐵礦，不為他自己的私兵提供武，還向云秦國和南越國販賣兵，以牟取暴利。

只可惜這畜生隨他爹，狡猾得很。私造兵、販賣兵做得讓咱們一點證據都查不到。他在這經營了近十年，簡直了這里的土皇帝。”

龍天翊角微勾，“可惜，極必反，有些事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卓公公嘆息道：“蘇棟已經失去理智了，什麼招兒、損招兒、下賤招兒都使出來了。”

皇上年登基，又不好，鄰國虎視眈眈，邊境局勢。蘇棟來了之后，確實趕走了蠻夷，穩定了邊疆。

邊城百姓們看在眼里，哪里知道更深層的東西？在他們看來蘇棟就是護國有功，蘇家就是有從龍之功的大功臣。

軍中的將士們和邊境員更是唯蘇棟馬首是瞻，蘇丞相的兒子，皇后娘娘的親兄長，前途無量。順著他，犬升天，逆著他，陣亡罷。

于是蘇棟在南部邊境深深扎下了，沒有真憑實據他，無論是民心還是軍心，都無法穩定。

現在鐵礦和里面的兵，如果能大白天下，這就是蘇棟私造兵、圖謀不軌最有說服力的證據，有什麼比親眼所見更可信呢？

蘇柒柒睡了一覺，做了四菜一湯，端出了空間，擺在桌子上，對著外間喊了一聲：“吃飯了。”

龍天翊和卓公公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龍天翊觀察了一下的氣，發現面紅潤，眼睛有神，暗暗放下了心，“恢復了？”

蘇柒柒笑道：“有空間神在，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卓公公扭扭噠噠地快步過來，‘噗通’一下就給蘇柒柒跪下了，“咚咚咚”實實在在地磕了三個響頭。

卓公公是看著龍天翊長大的，雖說是下人，但也是長輩、親人、護衛、大管家……

在私下里，從來不讓他行禮。

蘇柒柒嚇的差點兒打翻手里的湯盅，忙放下湯盅，去拉他，“您這是干什麼呀？”

卓公公哽咽道：“多謝王妃解了王爺的咒，讓他徹底擺那些噩夢，有個健康的子。他……這些年，太不容易了……”

說著，扯出紅繡花帕子拭淚。

蘇柒柒將他拉起來，“也是我運氣好，找到了雪蓮蟲和回心菇。”

卓公公順勢站起來，了一下眼淚，笑道：“不，是我家王爺運氣好，遇到了您。”

蘇柒柒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兒調皮地轉了轉，笑道：“別說，還真是！”

龍天翊角微揚，眼角眉梢都是舒心笑意，“你是本王的福星。”

“你可一定要對我這小福星好吆！”蘇柒柒變魔般的擺碗筷，俏皮又靈氣。

“一定！”龍天翊走到水盆前洗手。

自從坦白了底細，兩人雖然沒有更親的事，也沒搬到一間屋子睡，但兩人之間覺更親了。

蘇柒柒將飯菜給卓公公分出一些，放到一邊的小桌上，隨意地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回京呀？”

龍天翊從卓公公手里接過布巾手，“恐怕短期回不去，蘇棟的事還沒解決。”

蘇柒柒坐下，嘆道：“不容易啊，朝廷十年磨一劍，想連清除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龍天翊坐下，道：“只要本王不走，他就沉不住氣。咱們等著就是，一會兒我們出門轉轉。”

蘇柒柒眼睛一亮，自從來到這里還沒好好逛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