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子玄一行人又行走了一天,再也沒有看到綠洲和水源,傍晚的時候,遠出現了一石叢。
石叢被風蝕的形狀各異,寸草不生的佇立在荒涼廣袤的沙漠裏,顯得滄桑又凝重。
白明雲嘆道:「這是被風沙雕琢而的吧?好神奇,這種太震撼了,讓人覺得自己很渺小。」
蔣逸軒慨道:「終於有個不是沙子的東西了!」
羽辰瞇著眼睛,眸幽深,「他們早晚會變一粒沙,融浩瀚的沙漠裏。」
寶兒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心疼,羽辰哥哥有些憂鬱,肯定是被繼弟算計而傷了心。
子玄警惕的看了羽辰一眼,道:「不走了,今晚咱們就在那裏宿營。大家畫畫,寫家書,等候風一他們探馬賊老巢回來。」
一聽寫家書,大家都歡喜起來,他們好想將這幾日的所見所聞說給父母聽。
家書沒有用信鷹,寶兒和子玄直接帶進了空間里。
白簡兒看著寶兒的畫,讚歎道:「畫的真好,把沙漠的那種蒼涼、廣袤、神、麗表現的淋漓盡致。」
葉天凌看著子玄的畫,讚許的微微點頭,「從你的畫里,我看到了力量和征服、倔強和不屈,還有廣闊的心。」
子玄嚴肅的小臉兒因為被誇獎微微紅了,赧又喜悅,大眼睛亮晶晶的,彷彿在說:繼續誇,繼續誇。
白簡兒看到早慧嚴肅的兒子出八、九歲孩子該有的神,稀罕的不得了,又是頭。又是臉的逗他。
子玄沒有躲,小臉兒更紅了。
葉天凌讓人將孩子們的信連夜送出宮,家長們看到信和畫,又是心疼又是欣,孩子們這次出去,真是長見識了。
李魚妮現在快生了,這幾天工部很忙,水龍頭和馬桶、浴缸、洗臉盆、鐵管都做出來了,正研究如何使用呢,非常勞神勞力,吃了飯就呼呼大睡了。
覺有人拉自己,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別打擾我睡覺!」
顧之行無奈,將手裏的信紙和畫甩的「嘩啦」直響,顯擺道:「平平和安安來信啦!看看,還有畫呢!」
李魚妮聞言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一條,拿過信快速瀏覽了一遍,又拿過畫看了一眼,就往顧之行懷裏一扔,轉繼續睡去了,「呼嚕、呼嚕……」
沙漠、綠洲和風蝕的石頭,曾經有一世就在那附近,天天看這玩意兒。
這有閑心畫畫,看樣子沒遇到風暴和流沙。
顧之行:「……」
自己這是攤上了個什麼媳婦?
心也太大了吧?
他覺自己才像娘,媳婦才像爹,還是個沒肝沒肺的爹!
……
此時年們還真遇到暴風了,先是空氣里的沙塵味兒越來越濃重,然後到了冷風,聽到了鬼哭一般的風聲。
雷一大喝一聲,道:「不好!風暴來了!快!躲到巨石的背風!」
現在是夜晚,四周一片漆黑,只到颶風來臨,沙子打的臉龐生疼。
幸虧他們宿營在了風蝕石叢中,可以將駱駝栓在石頭上,人也可以藏在駱駝和石頭中間的隙里。這樣不會被凍死,也有空隙呼吸。
大風卷著沙丘呼嘯而過,風穿石叢的聲音「嗷嗷」的如鬼哭神嚎,彷彿妖,要吞沒整個世界。
寶兒和子玄沒有進空間躲藏,也沒有帶其他人進空間,他們躲在隙里,渾不由得抖。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心裏卻莫名的。
無比期待黎明儘快來臨,黑暗才是最深的恐懼。
平時,沙漠的早晨來的很早,但是今天彷彿黑暗統治了這個世界,只是有些蒙蒙的亮。
寶兒和子玄從沙子裏鑽出來,帶著面罩,戴著防風鏡,從石頭后探出頭往外看去,一下子差點兒被颶風吹走。
他們慌忙抱住了駱駝的脖子,再次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天地一片混沌,鋪天蓋地都是黃沙。狂風卷著沙丘飛速移,頃刻間就掩埋了一切。
毀天滅地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們不敢想像,如果沒有在這個石叢中宿營,如果沒有空間,會有什麼結果。
狂風又呼嘯了一個時辰才緩緩停歇,一切歸於平靜,霧蒙蒙的天空漸漸清明,彷彿剛才那世界末日來臨的景象是幻境。
眾人三三兩兩的從沙子裏鑽出來,一個個都帶著面罩防風鏡,渾是沙子,彷彿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殭似的。
子玄問道:「人都沒事吧?」
護著他的雷一高聲道:「報數!」
於是,報數的聲音響起:「一、二、三、四……」
幸好,他們在石叢里宿營,有大石頭遮擋風沙,一個都沒。
大家牽著駱駝,從深深地沙子裏掙扎出來,走出了石叢。放眼四看,石叢中低矮些石頭都被沙子淹沒了,周圍的沙丘和沙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切都是陌生的。
天空灰濛濛的,太被沙塵遮住了,無法依靠太辨別方向。
雷二掏出指南針,指了一個方向,「走那邊。」
子玄凝重的下令道:「出發,走慢一點兒,注意四周有沒有風一他們的蹤跡。」
風一帶著人去探路了,算著時間,起風暴的時候,應該正在半路上,如果無躲藏,怕是被風吹走或者被沙丘掩埋。
埋在沙子裏比埋在雪裏還可怕,在雪裏還能挖雪。而沙子不但比雪沉還是流的,一彈空隙就會被掩埋。
一路上,大家的眼睛都沒閑著,四掃視著,還有用遠鏡環顧尋找的,可惜,一個人,不確切的說一個活的都沒發現。
走了兩個時辰,舉著遠鏡的蔣逸軒驚呼一聲:「我看到山了!禿禿的土山!」
寶兒道:「應該是那些馬賊的落腳點了。」
子玄也拿出遠鏡看了看,「應該是這裏了,你們看,山崖上有很多。」
雷一道:「大家小心戒備!」
他們將幾位年圍在中間,沒有看到風一幾個回來,他們心裏沒底。
大家都戒備起來,袖弩上了弩箭,火銃上了子彈,打開了保險,摺疊盾牌也打開,握在了手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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