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姑覺得這服務員還算有眼,更覺得自己已經鎮住了他,便說:「我聽說你們店裏有一批葯是跟一個鄉下丫頭訂做的,什麼時候會過來送貨?」
這一問還真讓服務員鬧不明白來意了,這是要鬧事還是單純的只是問這件事?
服務員略一思索便說:「我們店裏所有的葯都極好,您說的訂做的葯是應該是我家老爺子的弟子制的葯,實不相瞞,做的葯我家老爺子都口稱讚,誇的葯做得好!」
景大姑還真不知道景燕歸居然在慶安堂里拜了師,對於慶安堂的背景所知不多,卻覺得現在的面人都在機關單位和國營企業里上班,這種開店的個戶本就上不了枱面,也就是舊社會師傅帶徒弟學門手藝那種老把戲。
不以為然地說:「不就是個製藥的,需要那樣誇上天嗎?」
服務員覺得他今天的好脾氣快要全用了,當下強忍著沒說話,省得一開口把客人給懟上天,老闆回來了扣他工資。
景大姑也懶得跟他討論葯的事,直接問:「幹什麼時候會再到你們這裏送葯?」
服務員直接回答:「這事我還真不知道,得問我們老闆。」
「那把你們老闆給我過來。」景大姑非常大牌地說。
服務員回答:「真對不住,我們老闆不在店裏,出門買葯去了,您要是找他的話還請過幾天再來。」
景大姑皺眉,又訓了服務員好幾句,然後扔了句「我過幾天再來」就輕飄飄地走了,服務員沒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
坐堂醫生看到這一幕說:「這人腦子只怕有病,趾高氣揚地跑過來說幾句沒頭沒腦的話,小丁啊,下次要是再來的話你別理,老闆要是問起,我幫你做證。」
小丁忙道了謝,又抱怨了景大姑好幾句。
這事在店裏都傳開了,沒一會功夫,整個店裏都知道今天一開門就迎來了個神經病。
神經病景大姑卻自我覺良好,雖然沒有問到景燕歸什麼時候會到這裏來,卻也能確定景燕歸的葯確實是賣進了慶安堂。
今天吳大休息,見回來便問:「事辦得怎麼樣呢?」
「差不多了,等下次景燕歸再到慶安堂來送貨,請領導過去看看一準能。」景大姑回答:「我已經跟劉春花商量好了,在家盯著景燕歸,一看到景燕歸往城裏送貨就給我打電話,然後你就拉著領導去那裏買人蔘。」
這事是這兩口子商量好事,打著買人蔘的名號去慶安堂看景燕歸,只要領導一看上景燕歸,這事也就了。
吳大點頭:「這事我也跟領導提過了,他還是相當興趣的,這時間你可得掐好,別整出岔子來。」
他說完又抱怨了一句:「之前就跟你說過你空了就回娘家去看看,你偏不聽,還和岳母把關係搞得那麼僵,要是關係好的話,這一次就直接帶領導去岳母家看人,哪有這些麻煩。」
景大姑是好不容易才嫁進吳家的,嫁進來后就看不起的娘家人,所以本就不願意回娘家,就算是回娘家拎一點東西都覺得是在浪費錢。
自己對娘家人都是這種態度,吳家這邊對景家就更不會客氣,兩邊的老人也就在他們結婚的時候見過一面,這二十年來就沒有再見過面。
景大姑輕撇了一下說:「我哪裏知道我大嫂撿來的閨會長得這麼好看。」
吳大抱怨歸抱怨,對景家那邊終究是看輕的,並不太在意景家那邊的態度,只是怕他那個彪悍的丈母娘衝撞了領導,壞了他的好事,只說:「這事現在是我們家的頭等大事,你多上點心。」
景大姑一口應了下來:「你放心好了,這事我心裏有數,我等著你升職了讓我福。」
吳大笑著說:「放心吧,虧待不了你的,這事要了,就給你買百貨大樓里的那件大。」
那件大是特製的,百貨大樓里只有一件,景大姑看上很久了,因為價錢太貴,吳大一直沒給買。
聽到這話頓時心花怒放:「這可是你說的,不許抵賴!」
景燕歸三人此時已經到了石橋,車子一開過來就聞到了空氣中散發的中藥味。
石橋之所以石橋,是因為明朝的時候這裏經常漲水,有大集資在這裏修了一座寬大的石橋,橋中間的大拱還懸了一把前朝古劍,說那劍能斬妖邪,保一方平安,現在那座橋還在,卻只供人行車,不通車。
他們進石橋的時候看到了那座石橋,景燕歸還在車裏約看到了那把劍。
景燕歸對於這種古老傳聞興趣不是在很大,只好奇地看了那把劍一眼就收回了目,沒有看到那把劍輕了一下。
石橋擁有省最大的藥材批發市場,它本也產葯,這裏產的雷公藤全國品質最佳。
蘇柏青常到這裏來買葯,對這裏的一切都很悉,他們過來的時候是正午,他領著景燕歸和方弦之去了他常去的一家飯店,門路的點了幾個菜。
老闆一見是他,先遞了煙寒喧了幾句后就說:「昨天我到鄉下去抓了幾斤石蛙,要不要嘗嘗?」
石蛙生活在石頭裏,是石橋這邊的特產,抓起來頗為麻煩,但質細鮮。
蘇柏青點頭后笑著對景燕歸說:「石蛙很難吃到,你們有口福了。」
老闆看到景燕歸后先是一愣,然後沖蘇柏青眉弄眼:「以往都是你一個人來,這一次帶對象過來呢?」
這年頭的人普遍都瘦,老闆可能是開飯店的原因,長得很胖,眼睛又小,這麼一笑起來眼睛都看不見了。
蘇柏青忙說:「別說,是我朋友,他們才是一對。」
老闆笑呵呵地說:「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還不結婚?和你同齡的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老爺子就不摧你?」
蘇柏青瞪了他一眼:「拿我開涮,做你的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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