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除卻廚房的倒水聲,只有蔣端硯翻文件時,紙頁的窸窣聲。
幾個書或站著、坐著,均悄咪咪得打量著廚房裏忙活的人,池蘇念對蔣家不,是找杯子就花費了不時間,端水出去時,已經是五六分鐘之後了。
「各位喝水。」
「謝謝。」幾人忙接過水,還在打量著池蘇念。
池蘇念將最後一杯水推給蔣端硯,「你們先忙。」
「十分鐘就好,你先自己待會兒。」蔣端硯這邊說辭,幾個書饒是再傻,也知道這人大抵是什麼份了。
蔣家出事後,那些親友試圖把蔣家蠶食鯨吞,被打后,本沒來往,這姑娘斷不可能會是什麼親戚,而且跟了蔣端硯這麼久,何曾見他對異這般照顧。
這種照顧,與對待宋風晚那些人不同,那種是客氣紳士,卻非常疏離,對……
語氣明顯親昵許多。
我去,蔣先生終於找對象了?
「嗯。」畢竟有外人在,而且都在打量,自然有些局促,在轉去沙發上坐下時,聽到後面某人說了句:
「就這麼好看,還盯著看?」
幾個書悻悻一笑,這是稀罕事,他們肯定好奇,聽了這話,這才垂頭,沒敢那麼放肆。
「有些害,你們都收斂點。」
眾人笑著點頭,因為他這話算是變相佐證了兩人的關係。
池蘇念聽得心裏發,又不知該怎麼辦。
以前兩人都是暗那種,他忽然這麼名目壯膽,池蘇念還真的不適應,雖然一直在低頭玩手機,餘卻時時打量那邊。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這話說得半分不假,蔣端硯做事的時候,非常專註,這讓想起了初見他的形,一時失神,這目就沒移開過。
直至幾個書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才起,準備送客。
「……餘下的事,你們發我郵箱,我晚些理。」
幾人點頭,與池蘇念打了招呼方才匆匆離開。
「都弄完了?」池蘇念隨口一問。
「沒有。」
「嗯?」把人過來不就是為了理工作,沒弄完就讓人走了。
「你一直看著我,沒法專心工作。」
「……」
方才分明是打量的,有那麼明顯?
蔣端硯將桌上的一些文件拾掇起來時,池蘇念才看到他手中拿著的老式鋼筆,瞳孔微微了下。
兩人一整天都在趕車,就在服務區,稍微吃了兩口,所以天還沒黯淡下去,已經開始吃飯。
「真的不用通知一下蔣二?這麼多菜,我們也吃不完。」池蘇念原本想著蔣端硯應該就會做些普通的家常菜,沒想到手藝如此了得。
比那個只會炒個白菜還到炫耀的大哥好太多。
「他是個年人,會自己找吃的,也會照顧好自己。」
鬼知道,此時的蔣二有家不能回,當真是弱小而可憐。
為了給他哥的終生幸福,給他騰地方,他容易嗎?
**
吃飯的時候,兩人均沒說什麼話,期間只有池家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吃完飯,洗碗的工作自然落到了池蘇念上。
總不能在他們家白吃白喝,還四肢不勤吧。
原本洗碗的工序就很簡單,不會出任何事,只是某人倚靠在流理臺上,就這麼直勾勾看著,饒是沒有和他視線接,也知道某人眼神多麼直接。
他以前從不這樣的,當真讓人招架不住。
「你沒別的事做嗎?不是還有工作沒理完?」
都是年人了,找點事做不好嗎,就這麼盯著看,真的不了。
「看你也是正事,還是……」
「你現在不喜歡我看你?」
會心一擊!
池蘇念覺著再這麼和他待下去,怕是真要應了哥的話,需要做點什麼措施了。
不知怎麼回答他的話,若說不喜歡,那是扯謊,喜歡這種話,又怎麼好宣之於口,隔了良久,才猶豫著開口:
「那支筆,不是被我扔了,你買了一支一樣的?」
「念舊,撿回來了。」
池蘇念抿了抿,並沒作聲。
**
其實這一夜,發生其他事,蔣端硯忙工作到深夜,凌晨三點多池蘇念才約聽到隔壁傳來關門聲,結果第二天一早,起時,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早餐。
今天除卻上街給侄子買點小禮,還得去京城大院跑一趟,替爺爺探傅老,所以起得格外早,下午就得回新城,沒多時間能耽擱。
蔣二昨天在朋友家睡的,結果人家朋友下夜班突然過來,搞得他特別尷尬,天一亮,就麻溜得滾回家。
「姐,早啊。」蔣二打量著池蘇念,似乎想從上看出一些端倪,又偏頭看向自己大哥,某人老神在在坐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待池蘇念上樓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他才湊到自家大哥邊,「噯,哥,你們昨晚有沒有那個啊……」
「什麼?」
「就那什麼啊,都是年人了,你裝什麼小純潔啊。」
「你怎麼那麼齷齪。」
蔣二一臉獃滯,什麼他齷齪,他就不信,他沒想過?
當他準備反駁時,池蘇念已經從樓上下來,今天穿了一條很素的天青連,束著馬尾,顯得俏生。
「今天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車也方便的。」池蘇念是心疼他昨天工作到半夜,「那個……你下午開得開車回新城,好好休息。」
蔣端硯點頭,「我送你到門口。」
蔣二咋舌……
送你到門口?
要不要這麼膩歪。
兩人這次出行,雖說沒什麼實質進展,但是有一點池蘇念很清楚……
這麼多年,蔣端硯一直都記得。
和一樣。
是想到這點,心底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小雀躍,本科畢業后,出國讀了碩士,一走幾年,曾想過,可能當回來后,他孩子都該上兒園了。
雖然人在國外,也曾控制著自己,不去關注他的消息,只是兩家關係太近,饒是不去可以關注,爺爺和父母,也總會時不時提起蔣家。
說他很優秀,很有出息。
後來就說他與親戚鬧掰了,做事太絕,惹了不麻煩事。
而後就聽說他去京城了,怕是不回來了。
說起來,原本傅沉與宋風晚的婚禮,定的是他哥來參加。
只是前面一段日子,傳出了蔣端硯與宋風晚的緋聞,鬧得大,心底總想看看這宋風晚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居然和蔣家兄弟都扯上了關係,這才促了兩人分開后的第一次見面。
兩人回新城的路上,池蘇念倚靠著座椅,迷迷瞪瞪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
對他,怕是……
初初見時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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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句話好喜歡【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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