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屎殼郎似乎聽到了我心頭所想,驟然飛起,鑽進了蘇攀的口中。
蘇攀作一頓,生生停在那裏,快速癟了下去,最後變了一張趴趴地人皮,委頓在地。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地上那張人皮,手心裏滿是冷汗。
他,是被我殺死的?
我有些慌了,急匆匆地離開了蘇家。
回到花圈店,我又找出那本書,在書裏找到了這種金屎殼郎,它是一種高級鬼蟲,名金甲將軍。生活在地獄的第十三層。
書裏對它的記載非常,說,這種蟲也隻聽過,沒見過,都不知道它有什麽習。
書裏還說。世上有一種職業,蟲師。
蟲師,是專門馭使鬼蟲的,這個職業非常古老,據說從遙遠的商代開始,就有蟲師了。
我雖然會除蟲,但沒有自己的鬼蟲,因此算不得蟲師。
我攤開手,一個念頭,那隻金甲將軍就從我的皮下麵浮現了出來。我能夠覺到自己和它心意相通。
也就是說,我現在是蟲師了?
我有些茫然,讓金甲將軍鑽進裏,這時,手機響了。是東方雷打來的。
“你找到李校長了嗎?”我問。
東方雷的聲音有些虛弱,他靠在一條小巷的牆壁上,捂著自己的肚子,說:“我了點傷,被李校長逃了。這個李校長不簡單,他是蟲師的傳人,有點本事。現在事泄,他等不及周一了。”
我一驚:“他想做什麽?”
東方雷說:“這幾天附近有沒有什麽地方比較熱鬧?”
我轉過頭,看了看桌上放的宣傳單,就在春山中學旁邊,今天有一座大型超市開業,所有商品低至1折。
糟了!
我連忙跟東方雷說了一聲,收拾好東西,開著麵包車就出了門。
春山中學旁邊的超市名春山超市,此時門前已經人山人海,這麽多人,要找到李校長太難了。
“蔣玥。”
我回頭,看見東方雷快步走過來,他臉有些白,肚子上用紗布纏著。上麵現出點點跡。
“傷得重不重?”我忙問。
他搖頭:“我大意了,讓李校長的食腦蟲鑽進了肚子,所以我想辦法把蟲子挖出來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現在怎麽辦?”我問,“要不通知警方,疏散人群?”
話音未落,忽然聽到一聲尖,有人大喊:“快看,有人要跳樓!”
我抬頭一看,李校長正站在超市樓頂,而他的邊,站著一個渾漆黑的。
不對!
我的視力現在非常好,即使隔得那麽遠,我也能看得很清楚,站在他邊的那個,上麻麻地爬滿了黑的蟲子。
那些蟲子湧著,隨時都能爬下來,鑽進人腦,將它吃個。
這個,肯定就是在高二三班失蹤的那個生。已經徹底了培養鬼蟲的皿。
那隻母蟲正爬在生的頭頂上。
“東方雷,我們該怎麽辦?”我焦急地問。
東方雷咬了咬牙,從的口袋裏取出了一隻木頭雕刻的龍:“沒辦法了,隻能用這個。”
他掐了個法決,口中念誦咒語,那木頭龍居然亮起一層紅的。
我看見那龍了一下,他的咒語念得越來越快,那龍竟像是活了過來,在他手中像魚一樣遊,他念完最後一句咒語。然後手腕一抬,那條龍飛而起,化為一條巨大的火焰,朝著天臺而去。
圍觀的群眾一陣,都不懂這麽大一火焰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李校長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縱一跳,居然直接跳進了火焰之中,被頃刻間燒了灰燼。
燒死他之後,火龍並沒有停下,繼續往上。將那個渾爬滿蟲子的生也燒了灰燼。
無數的食腦蟲在火焰之中飛,卻始終無法逃出火焰的包裹,那隻母蟲化為一縷黑煙霧,消失在半空中。
火龍熄滅了,一切又恢複了正常。很多人都不肯走,拿出手機一陣拍。
東方雷搖晃了一下,差點暈倒,我連忙扶住他,他臉慘白。問我:“食腦蟲都燒幹淨了嗎?”
“都燒幹淨了,來,我先扶你坐下。”我攙著他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
危機已經解除了,可奇怪的是,為什麽我心裏還是這麽不安?
李校長在跳進火焰中之前。詭異地笑了一下,那個笑容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嗎?
忽然,我像是想起了什麽,說:“還有一隻母蟲!”
東方雷神一變,我說:“有三個學生失蹤,說明有三隻母蟲,但現在為止,我們才殺死了兩隻!”
還有一隻母蟲,還有一個縱食腦蟲的幕後黑手!
我想起賈路對我說的話,了口冷氣。難道是他?
我抓了抓頭發,賈路帶著一個渾爬滿蟲子的傀儡,肯定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怕被人發現,那麽除了天臺,超市就隻有一個地方人了。
地下停車場!
我對已經疲力盡的東方雷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去阻止那個人。”
東方雷抓住我的手腕,認真地說:“小心。”
我點了點頭,直接跑進了停車場,裏麵已經停滿了車子,線暗,氣溫很低。
我聞到了一淡淡的氣。
“賈路!”我高聲說,“我知道你在這裏!你趕快出來,不要做傻事。”
沒有人回答。
我繼續說:“我知道,你媽拋棄了你,你爸爸從小就打你,從來沒人來幫過你,所以你恨,你恨所有人,你要帶他們下地獄。”
腳步聲傳來,我看見賈路從一輛車子裏緩緩走了下來,那輛車有些眼,似乎就是他媽媽和他繼父所乘坐的那輛。
賈路冷眼看著我:“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
我連忙說:“賈路,你冷靜一點,其實事沒有那麽糟糕,你還有大好的人生,何必跟李校長和蘇攀那兩個瘋子一樣,自尋死路呢?”
賈路淡淡地說:“你以為,李校長是主謀?”
我心口一涼。
賈路出手,食腦蟲母蟲從他的袖子裏爬了出來。停在他的手心:“我才是蟲師,李校長和蘇攀,不過是我的棋子。”
我察覺到了一死氣,往那車裏一看,裏麵躺著兩個人。一男一。
我了口冷氣:“你居然……”
“我把我媽和的男人一起殺了。”賈路平靜地說,“我早就沒有未來了。”
我後退了一步,像看怪一樣看著他。
他把玩著食腦蟲,說:“我爺爺是個蟲師,他看出我爸不是學這個的材料。就沒有教他,甚至都沒有告訴他。我出生之後,他教我,他要我答應他,在我正式學之前,絕對不能對人出手。我十四歲那年,學了,我爺爺也撒手西去,第二年,我就乘我那個混蛋老爸喝醉了酒。往他鼻子裏放了一隻鬼蟲。”
“我曾經被那個混蛋老爸打得滿是傷,學校裏的人都知道,但是,從來沒有人來幫過我,他們認為我是個壞學生,我被打是活該。”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一下我的痛苦。”
賈路看了看手中的鬼蟲:“這是我用專門招鬼蟲的陣法,從地獄裏召喚出來的,一共召喚了三隻,需要三個人做培養皿,還需要兩個充滿仇恨的人,縱食腦蟲。”
“仇恨是食腦蟲母蟲的食,有強烈的仇恨,才能讓母蟲產卵,我的仇恨,隻夠一隻母蟲食用。”
“棋子實在太好找了,蘇攀一直被我敲詐,被所有人欺負,他的仇恨比我還大,心比我還狠。而那個李校長,貪汙了一大筆工程款,被人舉報,老婆又跟他離婚,兒子也覺得他丟人,不肯再見他,他被取保候審,眼看著就要坐牢,他恨不得殺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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