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上素描課剛上到一半,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歐瑾打來的。
“歐隊長,怎麽突然給我電話?”我走出畫室,笑道,“是不是上次的案子有了進展?”
“蔣玥,我現在在你們學校對麵的金城旅館裏。”歐瑾說,“你有時間來一趟嗎?”
我愣了一下。歐瑾讓我去旅館,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我中了毒。”歐瑾接下來的話打斷了我的胡思想,“我被兵咬傷了。”
我大驚,馬不停蹄地趕到金城賓館。
大學的周圍,往往都有很多賓館,這些賓館的條件都不怎麽樣,八九十塊一晚上的那種,專門用來給大學生們約炮的。
金城賓館就是這樣的一家賓館。走廊很狹窄,牆壁上著俗氣的歐式壁紙。
我在走廊上到了一對,似乎剛剛爽完出來,那男生盯著我多看了幾眼。那生狠狠地擰了一下他的胳膊,低聲說:“看什麽看,這種人,一看就是出來賣的。”
我懶得理會這些傻X,來到走廊盡頭那間房,敲響了房門:“歐隊長,是我。”
“哢噠。”門開了一條,歐瑾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我很驚訝。他看起來很糟糕,臉無比憔悴,沒有穿警服,而是穿著一件灰的舊夾克,這麽熱的天氣,卻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他側過讓我進去,然後鎖上了房門。
“歐隊長,能讓我看看傷口嗎?”我聞到了一濃烈的鬼氣,他的已經開始鬼化了。
歐瑾下夾克,裏麵穿著一件灰白的背心。這一,我不由得倒了一口冷氣。
那傷口在他的手臂上,看起來像個牙印,有個可怕的,裏漆黑一片,而他的整條右臂都黑了,一直蔓延到肩膀。還在往裏蔓延。
而那條黑的手臂,也出現了恐怖的異化,手已經不是手了,而了一隻巨大的爪子,指甲鋒利無比,一爪子就能將人撕兩半那種。
“什麽時候的傷?”我擔憂地問。
“四個小時之前。”他說。
四個小時,如果換了別人,早就鬼化了,好在他本來運亨通,正值鴻運當頭,又有氣護,因此怨氣之後。被他磅礴的氣和氣阻擋,才能堅持這麽久。
但是,如果不拔除這些怨氣,最多撐到明天早上。他就會徹底鬼化。
我有預,鬼化之後的歐瑾,絕對是極難對付的恐怖猛鬼。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驚訝地問:“你是被兵咬傷的?不需要注怨氣,隻需要被咬傷,就能夠鬼化?”
歐瑾麵沉地點了點頭,我已經嚇得麵發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他繼續點頭,沉聲道:“就像國的那些喪電影一樣,一旦一隻鬼化的兵衝進人群,很快就能繁衍出一支強大的兵部隊。”
我完全被嚇住了,這是要變生化危機的節奏嗎?
我焦急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上前拉起他:“走,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低沉而充滿磁的聲音傳來,我連忙把歐瑾放開,還後退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奇怪,我在心虛個啥?
歐瑾看向憑空出現的程景禹,皺了皺眉:“他是誰?”
“他……”我朝他看了一眼,他冷冷地遞了個眼神給我,似乎在說“你敢胡說我要你好看”,我滿頭黑線,連忙說:“這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歐瑾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似乎不是人吧?”
“我是什麽。無需你來擔心。”程景禹冷冷道,“你該擔心擔心你自己,你也很快就不是人了。”
歐瑾眼中閃過一抹利芒。
我有些無語,這火藥味怎麽這麽濃?
我拉了程景禹一把:“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行嗎?”程景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要再不看一點,你就要跟別的男人開房了。”
我聞到一很重的酸味,不滿地說:“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弄不好山城市就要變一座死城了。”
程景禹徑直走過去。邦邦地說:“讓我看看傷口。”
歐瑾對他很不滿,但還是將手了出去,他看了一眼,說:“對方的牙齒留在你裏了?從傷口來看,你剛把那顆牙齒拔下來。”
歐瑾有些吃驚,他的觀察力竟然這麽敏銳。
他從兜裏拿出一顆漆黑的牙齒,程景禹接過來看了看,說:“不對。”
歐瑾挑了挑眉。我奇怪地問:“什麽不對?”
程景禹將黑牙一丟,說:“不是這東西引起你的鬼化。”
歐瑾一驚:“怎麽可能?我是被那條兵犬咬了之後,才出現鬼化的癥狀。”
“這顆牙,隻是障眼法。”程景禹盯著他。說,“你再仔細想想,在鬼化之前,還發生了什麽?不管多小的事。都仔細回憶一遍。”
歐瑾的記憶回溯,今天所發生的事曆曆在目,他細細過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等等,小王死的時候曾對他說,要小心水。
水?
警局那麽多人,就他和小王發生了鬼化,有什麽事,他和小王做過,而其他人卻沒有做過?
他繼續回溯,在接到報警之前,他在辦公室裏翻看卷宗。小王給他送報告進來,見他茶杯裏的茶喝了,便幫他去飲水機裏接了一杯,然後他自己也接了一杯。
他悚然一驚:“是水,飲水機裏的水!”
程景禹臉一沉:“飲水機?難道死亡國度研究出了通過食道就能侵人的怨氣?”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他說:“你知不知道固化的怨氣是怎麽來的?”
我疑地說:“難道不是高級厲鬼所幻化的怨氣團凝固而來的嗎?”
程景禹道:“怨氣團固化,為攝青鬼的結晶,那是多麽難得的東西。攝青鬼本來就難得一見,如果真得了那樣的東西,他們會用來自己煉化,怎麽會拿來研究藥劑,培養什麽兵?”
他頓了頓,說:“所謂的怨氣固化藥劑,是將鬼魂抓來,用特殊方法提取他們的怨氣。這些提純出來的怨氣,通常都是的形態。我以前所見過的怨氣藥劑,都是純黑,通過注的方式打活人,來進行鬼化實驗,但從來都沒有人功。”
他臉沉起來:“如果問題真的出在水中,那說明有人研製出了新型的怨氣藥劑,喝下藥劑,就能讓人鬼化。”
我大驚:“那假如有人在自來水廠下毒……”
“這個倒不用擔心。”他說,“怨氣藥劑被水稀釋之後,藥力有限,所以這位警才能撐到現在。”
我連忙問:“有沒有什麽辦法,拔除歐隊長的怨氣?”
程景禹微微瞇了瞇眼睛:“你似乎很關心他嘛。”
我的臉黑了半邊:“歐隊長是我的朋友,對我有救命之恩。”
這樣一說,程景禹的臉更難看了,我拉了他一把,低聲音說:“我和他沒什麽的,你別吃飛醋。”
程景禹冷著臉說:“誰說我吃醋了?”說著,一把將我摟進懷中,低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這張老臉頓時就紅了:“大庭廣眾的,你發什麽神經?”
程景禹抱著我的肩膀,對歐瑾說:“既然你對我的人有恩,我會想辦法幫你拔除的怨氣。”
歐瑾臉很差:“我和蔣玥是莫逆之,照顧是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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