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裏的商店基本上都已經關門,他進去之後許久都沒有出來,他的司機有些擔心,那段時間治安一直不好,他怕自家老板是不是遇到了歹徒什麽的,就拿了一把榔頭,走進了商場。
歐瑾翻看了當年案子的卷宗,司機的口供很雜,可以看出他當時非常的害怕,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他說,他走進了商場,裏麵還明晃晃地亮著燈,本來商場裏還有兩個保安和一個保潔阿姨,但是此時裏麵一點人氣都沒有,像墳墓似的。讓人頭皮發麻。
他忽然聞到一腥味,發現一縷流順著樓梯從二樓流了下來。
他知道出事了,但他是部隊出,手很不錯,藝高人膽大。就沿著跡上去了,後來他說,這是他一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
他來到二樓,發現是從經理室裏流出來的。他走過去,發現門沒有鎖,便從門往裏看。
這一看,哪怕他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軍人,也嚇得差點尿子。
一間小小的經理室裏,地上橫七豎八地,居然躺著五。其中一個是商場的經理,還有保安、保潔阿姨和一個文員。
這些人全都死得特別慘,四分五裂,碎許多塊,鮮將整個房間都染紅了。
而他的老板陳華,正站在這一堆塊的中央,渾都是鮮,一雙眼睛卻閃著金,簡直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他嚇得丟下榔頭,轉就跑,出門直接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後,陳華意圖反抗,被警察當場擊斃。
這一段案宗寫得很簡單,但歐瑾覺得一定不簡單,便打電話問了當時辦案的警察,那個警察已經退休很久了,在外省兒養老。
提起當年的事,那個警察還覺得恐懼,渾發抖。
他告訴歐瑾,當時他們到達商社的時候,發現陳華正抱著一顆腦袋,將頭蓋骨掀開,正津津有味地吃著腦髓。
他說,當時的陳華。已經不像是人了,他的漆黑,眼睛金,還有豎瞳,看起來就像是個蜥蜴怪。
他們都嚇得不輕,還是領隊的隊長喊了主席語錄,才給了他們勇氣。
陳華的力氣非常大,速度非常快,簡直就個超人,還能在牆壁上快速地爬,他們去了十個警察,被他給殺了六個,後來還是他們隊長以犧牲自己的方式,與陳華同歸於盡。
陳華死之後,局裏的領導讓當場火化。燒了一堆炭粒,那些炭粒被就地掩埋。
本來以為,事已經告一段落,誰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
商社開始頻繁地發生死亡案。死的方式千奇百怪,有相鄰的兩個商戶打架,把人給打死的;有夫妻吵架,丈夫一拳正好打在太上,把老婆給失手打死的;有神失常,下毒把一家人都給毒死的。
短短的半年之,商社居然死了十幾個人,好多店鋪都關了門,據說半夜還會聽到商社裏麵傳來淒厲的鬼哭,負責守夜的保安曾看到死去的店主在空的店鋪裏麵遊。
後來商社實在是經營不下去了,陳天華的兒子就將大樓賣掉,政府拆遷之後,剛開始修建的是公寓樓,結果質量不過關,零八年地震的時候,給震了危房,就又給拆了,重建了寫字樓。
這棟寫字樓也一直有些奇怪的傳說,有深夜加班的人看見樓道裏有人影晃,還時不時傳出有人失蹤的傳聞。
現在雖然是白天。但樓裏已經沒什麽人了,這種時候,大家都回家避難了,誰還會上班。
我們抬頭,看著麵前這棟高樓。不知為何,覺得骨悚然。
“我們分頭行,我從一樓開始,你從頂樓開始。”歐瑾說,“把這棟樓仔細搜一遍。在十三樓匯合。”
我點了點頭,直接乘坐電梯上了二十六樓,程景禹也從玉佩裏出來,我倆一路下來,居然什麽都沒有覺到,這棟樓就是一座最普通的樓房,連個孤魂野鬼都沒有。
和歐瑾匯合之後,我們都犯了難,就在這個時候,程景禹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下朝電梯點了點,我和歐瑾一看,電梯居然從一樓緩緩地升了上來。
這個時候,誰會到這裏來?
我們換了一下眼,歐瑾掏出沙漠之鷹。對準了電梯。
“叮咚。”電梯門緩緩打開,一個材高大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我們都有些吃驚:“夏青東?”
夏青東穿著一件灰的T恤和一條棕的多功能長,上的一塊塊隆起,充滿了發力。
歐瑾沉著臉說:“你來這裏幹什麽?”
夏青東為袍哥老大,在歐瑾那裏是掛了號的。遲早要被他打掉,因此他對夏青東沒有任何好。
“我知道商社的口。”夏青東沉聲說。
我微微皺起眉頭,看向程景禹,夏青東也是鬼化的兵,但他似乎與其他兵不同。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歐瑾仍然舉著槍。
夏青東雙拳握。上的驟然隆起,形居然足足長大了一倍,原本古銅的皮,變得一片漆黑,上麵長出了一片片漆黑的鱗片。雙眼也變了恐怖的金豎瞳。
歐瑾臉一變,就要開槍將他的腦袋打得碎,被程景禹按住了胳膊:“等一下。”
歐瑾冷聲道:“他是兵。”
“他不是普通兵。”程景禹說。
夏青東抬起頭,看向我們:“沒錯,我不是普通兵。外麵那些失敗品,吃下的是稀釋了數百倍的怨氣毒,而我吃下的,是百分之五的怨氣毒,這麽高的濃度。當時的試驗品有六十個人,隻有三個人活了下來。”
程景禹往前走了兩步,一無形的靈氣氣場將夏青東包裹,即使他已經鬼化,此時也覺到了力。
“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程景禹冷冷地看著他,說,“我或許會考慮饒你一命。”
夏青東臉有些難看,他錯誤地估計了程景禹的實力,程景禹是鬼,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但這麽一個沒有怨氣的鬼魂,實力居然堪比高級厲鬼。
他沉默了片刻,說:“我既然來了,本來就打算要把事都告訴你們。”
其實夏青東知道的也不多。
夏青東的父親曾殺過人,被判了死刑。他們的母親帶著他們改嫁,繼父兇狠惡毒,經常毆打他們,那個時候,他就發誓,長大之後一定要報仇。
在他十七歲那年,繼父喝了酒,不僅毆打了他媽媽和弟弟,還想對他弟弟做那種事,夏青東一怒之下打斷了繼父的雙。進了監獄。
服了幾年刑出來,他沒學曆,又有汙點,本找不到好工作。
三年前,他去人才市場找工作,找了一天也沒人要他,下午快散場的時候,一個公司收了他的簡曆。
奇怪的是,那個公司在人才市場的最角落,連個名字都沒有。
幾天之後,他接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讓他去應聘,他去了才知道,那是一家醫藥公司,公司的名字保,他們招收的是藥人試驗誌願者。
當時夏青東的母親生病了,急需用錢,他一咬牙,就跟公司簽訂了合同。
之後,他就被蒙上眼睛,帶到了一個實驗室裏,六十個人,全都綁在床上,然後灌下了一種藥劑。
吃下藥劑之後,當場就有四十多個人而亡,剩下的全都變了怪,而且非常的痛苦,他直到今日都不想回憶起當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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