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巢元方的《諸病源侯論》我看了一半了。”談如青微笑道。

“巢元方？倒沒聽過這個人。”張延齡翻著那本書，上麵麻麻的字，還有些簡單的圖。

“巢元方是隋朝的名醫，醫高超，你不是行人，自是不知道他。在醫家行，他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這本《諸病源侯論》便是他一輩子心集大之作。上麵有一千七百多種病癥的因，癥狀，治療方案。堪稱是醫家寶書。”談如青沉聲道。

張延齡讚道：“厲害，隋代居然有人做到了這一步，令人欽佩。真是行行出狀元啊。我隻知道扁鵲華佗張仲景這些人，真是孤陋寡聞。”

談如青抿笑道：“業有專攻，你不是學醫的人，怎知這些。便是我，也隻是初門的學徒而已。不過我的計劃是，花十年時間鑽研完所有前人的醫學著作，然後話一輩子的時間攻克一些疑難之癥，造福百姓。”

張延齡抬頭看著談如青，長窗外景映照之下，談如青笑語嫣然，神堅定。

張延齡笑道：“菩薩，原來你抱著這麽遠大的理想。佩服，佩服。”

談如青嗔道：“你嘲笑我。”

張延齡忙道：“絕無此意。是真的欽佩。消除病痛，造福百姓，這是積善積德之事不是菩薩是什麽。實際上我總覺得醫者便是俠客，俠客除暴安良為民除害，醫者便是除病去疾，跟病痛這種惡魔作戰，也是一樣的為民除害。所以你在我眼裏不但是菩薩，而且是個俠客。”

談如青咯咯笑道：“你也不用這麽誇我。我隻是覺得這世上的人太苦了。不但是神上的苦，上也要苦。別人腦子裏的事我自是幫不上忙，但是上的病痛倒是可以盡力解除。所以，我要博學醫，救人病痛。”

張延齡鼓掌道：“的很是。如此人生才有意義。”

談如青道：“可惜我的能力有限，怕是達不那個目標。疑難雜癥太多了。這本書上隻有一千七百多種，但實際上這世上的病癥何止千萬。很多病都是沒治的。”

張延齡道：“盡力而為便是。也不必苛求。而且你有賦。比如上次我染的病，本來沒治的，你不也用放之法把我救活了麽？等於是攻克了染之癥了。”

談如青搖頭道：“那是你運氣好。我都沒敢跟你。在治好你之後，我家裏的大黃了傷，傷口也化膿染了，我便用放之法救它，可是卻沒救活。”

張延齡道：“大黃是誰？你瞧病瞧死了人？”

談如青嗔道：“是我家的大黃狗啊，全黃，名字大黃。”

張延齡苦笑道：“原來是條狗。”

談如青道：“是人是狗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明我那放之法並不能完全奏效。祖母，那和染的毒素的強度有關。你那次是發現及時，救治及時。中毒素並不多。大黃就沒那麽幸運了，它是斷了三才從外邊回來的，所以中毒素很多。我若用放之法，恐怕要放幹了才。但放幹了，它豈非也是會死的。放了，毒素依舊會殺死它。”

張延齡微微點頭，他雖不懂醫學，但是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張延齡隨口道：“其實你可以換個思路，比如尋找一種藥能夠注之中殺死毒素。若是能找到這種藥，便可以通過控製藥量治好染的病人了。又比如，煉製一種外用藥，對傷口有很好的止防染的效果的話，在傷的傷口及時外用，便可減染的幾率。”

“哎呦！我怎麽沒想到？”談如青忽然瞪大眼睛看著張延齡，麵喜。

張延齡嚇了一跳，忙道：“我隻是瞎而已，你可別當真。我是怕你覺得跟我談醫沒有共同話題，所以才瞎掰的。”

“不不不。你的很有道理。放這種辦法終究不是正常療法。找到一種藥殺死染的毒素清理中毒素確實是正道。我讀過的醫書上不乏有這種做法。比如這本《諸病源侯論》便有用中藥沐浴治病的解釋，便是讓藥滲進管之中達到治病之效。這和注也是同理。”談如青大聲道。

張延齡覺得自己闖了大禍，或許道理是對的，但是據自己所知，治療病毒染是要用青黴素這種抗生素的。這些玩意兒在自然界中可找不到，那是後世科學發展到一定階段才通過各種化學手段製出來的藥。如果談如青想要順著這條路子走，窮盡一生也隻是一場空。那自己豈不是害了。

“如青，聽我，這種藥未必能找到，我完全是隨口一的。而且就算你找到了，焉知你找到的那種殺死中毒素的藥不會同樣殺死病人？用法用量如何調配？如何掌握？隻要出一次事，你便後悔終生。我一時快，胡八道的。”張延齡急忙找補。

談如青本不聽，此刻正在一種奇怪的興之中，覺得自己茅塞頓開了。

“對了！”張延齡忽然大道：“如青，我知道一種藥可治療外傷，且可有效防止染。你若能配製出來，可大大減染，且治療各種外傷毒瘡傷出等病癥。”

談如青訝異的看著張延齡道：“你知道？那是什麽藥？”

張延齡道：“我隻知道做雲南白藥。裏邊的分有田七、冰片、散瘀草、白牛膽、還有……你等等我想想……對了還有穿山甲、淮山藥……還有苦良薑、老鸛草、白酒。對了，還有草烏……”

談如青愕然看著張延齡道：“你怎麽知道？”

張延齡道：“這個……有個遊方郎中跟我過……這些藥按照一定比例配比熬製出來的藥末便做雲南白藥，可治一切外傷，防傷口染。”

張延齡其實是想起了後世有關雲南白藥的藥方在國泄的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自己作為水軍的一員還上網跟人家噴過。當時特別的將這些中藥的分名字記住了。適才焦急之中忽然蹦了出來，於是便出來了。

其實張延齡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記的準確不準確，但隻要能打消談如青對於尋找某種能注中的抗生素的徒勞，轉移的注意方向便可。反正這些都是中藥，不管搗鼓出來怎樣的藥的組合，總是會有些療效的。總比做無用功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