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年來給他姨夫送離婚協議的時候賀銘川也在辦公室里面。

不過在周錦年來之前，這對父子兩的表就不太對了。

周錦年覺得今天可能來錯了。

賀銘川看了眼周錦年就知道他來干什麼的，他從椅子上起來，對賀乘風說：“總之，我不同意公司與桑家的合作，如果您非要一意孤行，那這個事兒就放到董事會上談。”

賀乘風很不高興，“一個這麼小的合作我都做不了主？”

賀銘川沒回，直接從辦公室里出去了。

周錦年很尷尬，周錦年很張。

不過他將離婚文件遞給賀乘風的時候，倒是一點都沒有手抖。

還說：“姨夫，這是我小姨讓我擬的離婚協議，您看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了吧。”

賀乘風當時臉就綠了。

他先前只當周淑怡是回娘家去小住，過些天就回來的，用的借口都是母親生病了要回去照顧。

結果轉頭遞來了離婚協議，還是讓一個小輩遞來的！

“什麼離婚協議？”賀乘風拿起離婚協議，略地翻看了一下，協議上算的很細，關于他的財產，他的產不產，所有的一切，周淑怡都要分走一半。

賀乘風沉著臉合上協議，問周錦年，“你小姨呢？”

周錦年笑笑，不回話。

……

賀銘川生氣的，先前傅景行搞的那幾個合作，著實沒什麼意義。

但他沒手，傅景行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只要不影響公司正常運作就行。

賺錢這個事兒，賀銘川并不指傅景行。

但是，和桑家合作就顯得格外離譜了。

他懶得和賀乘風說什麼，反正父親是無腦站在傅景行那邊，實在不行就上董事會決議。

雖然他也覺得一個小小的合作沒有上董事會決議的必要。

但對方是桑家，就不行。

不多時，周錦年拿著協議到他辦公室來找他，跟他搖搖頭，“不簽，我走的時候姨夫也走了，應該是去找小姨了。”

“我媽這個時候不想見他。”賀銘川聲音很淡地說著。

人啊，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以為對自己死心塌地的人永遠不會離開。

殊不知在一次次的等待之后，是心寒，是失至極，是最后悄無聲息地離開。

周錦年往賀銘川辦公室沙發上一坐，有意無意地說：“桑本來只請我做產案的律師，后來又加了價錢讓我給做民事訴訟的，起訴父親造謠。不過沒多久人家就主刪除相關信息。”

對于周錦年時不時地提起桑，賀銘川多是覺得有點煩。

不過這個時候他卻出乎意料地說了一句：“子虛烏有的事，不道歉等著讓告？”

周錦年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表弟，嘖了一聲，“看不出來你還相信的。”

賀銘川臉刷的一下沉了下來，“你想不想要你律師執照了？”

泄當事人私，是大忌。

周錦年笑道：“我現在是你哥，跟你討論一下你前友，又不違反職業道德。”

賀銘川當然知道桑沒懷過孩子，和第一次那個的時候，他就知道。

生的覺，是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