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了擺麻煩，總是會下意識地答應對方提出來的一切要求。

不管是合理的還是不合理的。

桑幾乎是沒有考慮就回答了賀銘川，說：“好，我答應你。”

賀銘川輕笑了一聲，或許他也猜到了桑不過是敷衍他。

然后，問：“這樣，你滿意了嗎？滿意了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誰都沒辦法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沒有辦法留住一個想要離開的人。

只不過這次和先前那次不一樣，賀銘川沒有先走，他看著桑進去，坐在那邊和陸遲說著什麼。

賀銘川轉，雙手撐在三十四樓臺的扶手上，夜風吹來，把他整個人吹得清醒又迷糊。

……

餐廳，桑假裝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但是這個陸遲準備的用來表白的燭晚餐，顯然失去了它的意義。

那邊有小提琴師拿著小提琴要出來演奏了，還有放在推車上的鮮花。

陸遲直接給那邊搖了搖頭，示意這些就暫時別上了。

這個況下，就算跟桑提了，人家也未必會答應。

反倒是會給桑增加負擔。

……

但是萬萬沒想到，晚上這一出被同餐廳的人拍了掛在網上。

大致就是說兩男爭一的戲碼，最后還拍了孤零零地躺在推車上的紅玫瑰。

網友問：紅玫瑰做錯了什麼？

有別的網友回：玫瑰沒錯，錯的是人。

葉闌珊指著網友的回復說：“瞧瞧，山上的筍都讓網友給挖完了。所以賀銘川竟然又去找你了，不可思議。”

視頻有點暗，但并不妨礙網友認出來這就是和賀銘川以及陸遲。

也算是給桑漲了一波熱度，這幾次的事以來，桑社平臺上的倒是漲了不。

都有商務來找合作。

“不過可惜了，好好的表白現場被賀銘川搞砸了。那你和陸遲在一起了嗎？”葉闌珊八卦道。

“沒有。”桑搖頭，“那天那麼修羅場的畫面，四字弟弟跟我表白我都不會答應。”

葉闌珊攤手，“玫瑰是沒錯，但是我記得你喜歡向日葵。不過這個世界上很有兩全其的事，想要又想要婚姻，太難了。”

“不要了都不要了，趕帶我賺錢吧，我現在卡上五位數都沒有。”桑一點都不想談的事。

是能讓吃飽飯還是怎麼的？

“差點正事都給忘了。”葉闌珊將一份合作企劃遞給桑，“神奇吧，秦晞他們那邊遞來的合作，說是想和我們一起占據直播市場。”

桑一臉狐疑，“是吃錯什麼藥了嗎？”

桑翻開合作企劃，沒想到做的還非常詳細。

葉闌珊說道：“我也是聽人說才知道秦晞是秦家的養，對秦家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反正利用完了就丟的那種。如今瑞斯沒有秦晞的立足之地，自然就只能出來勇闖天涯。我仔細考慮了一下，合作的話他們那邊可以給我們最好的管理團隊，我們能提供人脈關系，互利互惠。”

接著，葉闌珊又說：“不過咱們沒必要和一個跟你有過節的人合作，這不是膈應嗎？”

葉闌珊話音剛落，桑的助理就敲門進來。

“桑姐，秦晞來了，說是要見你。”

葉闌珊和桑對臉懵，這人是一定要和他們合作是吧？

桑便說：“行吧，讓進來。”

一旁的葉闌珊有些意外：“你干嘛，還真的要和秦晞合作啊？”

“那總得知道想做什麼吧，萬一以后還惦記我怎麼辦？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葉闌珊一想，倒也是那個道理。

很快，秦晞在助理的帶領下進來。

這次的秦晞沒有先前見桑時的防備與警惕，倒是多了幾分謙遜。

秦晞點頭示意，桑回以微笑，說道：“秦總來找我們，真的是稀奇。”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秦晞道，看到了桌上先前讓人送來的合作企劃，看來們也是有討論過這個事兒。

桑順手將合作企劃拿了起來，說：“的確是這個理兒，但是我這個人心眼小，不和故意陷害我的人合作。”

“那次是的事是我的錯，還請桑總不要介懷。”

秦晞說著，竟然直接給桑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

桑沒開口，就一直鞠著。

這著實給桑整不會了。

看了眼葉闌珊，葉闌珊同樣是一臉詫異。

桑便開口：“秦總倒也不必行這麼大的禮。”

秦晞直起子，對桑說：“我以前的確是不喜歡你的，不管怎麼樣好像都有人幫你，先是沈長寧，再是賀銘川。我對你出手也是因為你當時阻礙了我和賀銘川結婚的事，我需要得到賀氏的支持，雖然現在看來，當初的決定很愚蠢。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來得穩妥。”

秦晞的這番話又給桑整不會了。

這麼坦地說出自己的目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事。

真的是讓桑刮目相看。

“我會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知道在直播行業里，你們已經爬滾打好幾年，而我擁有最專業的管理團隊，我們合作，就是雙贏的局面。”

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是那麼穩妥。

便問秦晞：“那你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不惜折腰跟一個自己討厭的人道歉，都要達到的目的是什麼。

“錢。”

這個理由真的是充分又有說服力，誰能拒絕得了錢的魅力。

桑跟秦晞說：“我們要商量一下，過兩天給你答復。”

等秦晞走了，桑才嘆一句：“有生之年還能聽到秦晞的道歉，我覺得太都打西邊出來了！”

“果然只要活得夠久，各種稀奇古怪的事都能遇到。”葉闌珊也忍不住搖頭，“所以這個合作是要還是不要？”

桑其實有些猶豫了，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

何況秦晞還那麼坦的道歉了。

“我覺得可以，不過得過兩天再告訴。”

桑看過合約了，沒什麼問題，不愧是從秦晞手里出來的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