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當時是有點著急的，換做以前任何一個時刻，桑都不會張。

子虛烏有的事，要是賀銘川抓著這一點不放，覺得就是故意想吵架。

但現在不一樣，敏的人很容易鉆牛角尖。

桑馬上給唐顯打電話。

一邊打電話，一邊從公司出去。

“你們賀總在公司嗎？”桑問。

“賀總剛剛出去了，桑小姐您要找賀總嗎？”

“對，他去哪兒了，手機怎麼打不通？”桑很擔心。

“賀總沒跟我說去哪兒，他今天下午沒有別的行程，可能回家了。”

桑也不確定賀銘川這會兒一定回家了，但聯系不上人，只能先回家去看看。

其實有見過賀銘川失控時候的樣子，要麼就是沉默著坐在那邊，什麼話都不說，臉平靜，陷到他自己的世界里面。

也見過他徹夜坐在客廳里面等待天亮時的孤獨。

那種時候桑真的不知道怎麼安他，不知道是該陪伴還是該給他空間。

但桑最害怕的，其實是他緒失控砸東西。

匆匆趕回家，以為看到的會是滿地的狼藉，但是家里空的。

“老公？”桑喊了一聲，傳回來的只有回聲。

桑去臥室書房各看了一圈，也沒看到說賀銘川的影。

他沒回來嗎？

沒回家，那賀銘川去哪兒了？會不會去找心理醫生了？

桑這邊想要出門的時候，看到了玄關上放著的車鑰匙。

記得賀銘川今天開的是那輛奔馳越野，所以賀銘川回來。

再仔細一聽，好像浴室里面有水聲傳出來。

剛才只顧著去臥室和書房看，倒是忽略了浴室。

等走過去的時候，里頭的人正好也從里面將門打開。

他好像剛洗好澡，穿著浴袍，看到桑的時候似乎還有些驚訝，問道：“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看起來，賀銘川好像并不知道緋聞的事一樣。

桑從剛才的擔心，變現在的放松，回了一句：“就提前回來了，你不也這麼早就回來了嗎？還洗澡了。”

“出汗了就先洗澡了。”賀銘川聲音懨懨，說不上緒多好，也說不上緒不好，“倒是你，這麼著急？”

桑能不著急嗎？

在沒聯系上賀銘川的這段時間里面，什麼糟糕的況都想到了。

但是最后只說：“你手機怎麼打不通啊？找不到你我很擔心的。”

“手機摔壞了，還沒來得及去買新的。”

“摔壞了？”桑聯想到的是賀銘川生氣，砸了手機。

不知道是不是怕桑想多了，賀銘川解釋了一句：“下車的時候不小心摔地上，就開不了機，本來回來的時候想在樓下順手買一個，手機壞了又沒辦法支付。你給我去買一個吧。”

桑將信將疑，總覺得賀銘川有哪里不對，但又覺得正常的。

“那你換服我們一起去。”

“我剛洗好澡，不想出門了。”賀銘川拒絕。

他轉往客廳走去，想去喝水。

桑就像小尾一樣粘著他，問：“你看新聞了嗎？”

“手機都壞了，我怎麼看？”賀銘川反問，“怎麼，有我必須要看的，還是我不能看的新聞？”

桑也不確定賀銘川到底有沒有看到，就說：“今天中午吧，我和闌珊去吃工作餐，但是就到了陸遲和他的相親對象來吃飯。我和陸遲就聊了那麼幾句，結果你猜怎麼著？竟然有有人拍到我們的照片，說我跟陸遲在約會。真的是離譜！”

想用這種輕松的方式來講述那場被描述“出軌”的緋聞。

看著賀銘川，這人從打開冰箱，到拿了冰水出來，擰開喝上，一系列作一氣呵。

在聽說完之后，賀銘川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那些記者真會看圖說話。”

“是吧，我也覺得他們真的太會編故事了！編得特別離譜，好像在我們桌上裝了竊聽一樣。”桑松了一口氣，覺得賀銘川相信就行了，“我覺得你都要看看，要是賀氏要搞文化類的，一定要請他們回來寫故事。”

桑將手機拿出來，要給賀銘川看。

但賀銘川并未去看，而是問桑：“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相信你，所以著急趕回來跟我解釋？”

要說不是吧，但是桑剛才那一波真的很刻意了。

但要說是吧，桑覺得會對賀銘川造傷害。

有些為難。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自己委屈，還是賀銘川委屈。

桑沉默了，再能言善辯這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聽著賀銘川將玻璃瓶放在吧臺上，清脆的聲音響徹在客廳里。

賀銘川聲音很淡地說：“你現在和我相，是不是很累？”

“沒有啊！”桑仰頭，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賀銘川，“我怎麼會覺得累呢，一點都沒有。但是你要是一直問我這樣的問題，我就會覺得累，覺得你不相信我們兩能一起度過這段時間。”

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覺得累過。

至于以后的事，不知道。

“當然，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向我確認，我也會一次又一次明確地告訴你我你，我不累。我樂在其中。甘之若飴倒說不上，但如果你能好起來，我說不定會甘之若飴。”桑也是明確地告訴了賀銘川自己的想法。

他所有的猜想，所有的不確定，也許來自于他的不自信，也有可能來自于沒有明確地表達。

那麼桑就一次次地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這個詞，永遠都不會膩。

賀銘川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是笑了，他也跟桑解釋了一句：“我看到了，手機也是在那個時候砸了的。但是，我相信你。”

或許桑不會知道，在那一瞬間，賀銘川想到了最最糟糕的結果。

移別，上別人，和別的男人跑了，不要他了。

他很害怕，很恐慌。

他甚至不敢去找。

但是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家里放著的他兩那次拍的用來做訂婚的照片時，就冷靜下來了。

桑笑了笑，“那你也太廢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