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船?花燈?」姬無鏡皺眉。
顧見驪料想姬無鏡不會知道這些事,便給他解釋。永安城的甯河極結冰,每年的花燈節,城裡的百姓都會買來各式各樣的花燈放進甯河裡,河水載著花燈緩緩走遠,像是載了送燈人的心願。而京中權貴之中的有錢人時常租了畫舫於河上欣賞水波漣漣中輕晃的盞盞花燈。
聽完顧見驪的解釋,姬無鏡問:「為什麼不是買,而是租?」
顧見驪怔了一瞬,才解釋:「一年只一次,為何要買?」
「你之前也來玩過?」姬無鏡問。
「那是自然,幾乎每年都和姐姐一起去。」
顧見驪與姬無鏡說話間進了茶樓,在一樓尋了個位置坐下。
「那個是正儀太后吧?」茶樓二樓的雅間裡,一個著華麗的子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詢問。
另一個子點頭,說:「自然是正儀太后和國父大人。這世間,旁人也沒他們這對夫妻的容貌。」
先前問話的子疑地問:「為太后就這樣出尋常集市,連個護衛都沒帶?而且我瞧著出也不曾有人跪拜行禮……」
「含荷妹妹說笑了,國父大人往那一站,旁人沒有退避三舍已是這兩年才如此的,還哪裡需要什麼侍衛?含荷妹妹才來京,這是不知道呢。正儀太后並不端著架子。曾下過旨意,若是在朝堂上跪拜禮儀自是不能半分,可若出了朝堂,並不用別人跪拜行禮,只當尋常人相待。說起來,正儀太后這是剛出了月子沒多久,已經好幾個月不曾見出門。」
另外一個子接話:「正儀太后可真了不得。國父大人以前是什麼樣的人吶?和正儀太后婚後,簡直像變了人似的,對正儀太后好得不得了。」
「算了吧,他變了個人?妹妹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他只是在正儀太后面前才像變了人似的,旁人惹他一下試試?看他是不是眨眼間變回玄鏡門的門主剝你的皮剔你的骨……」
岳含荷聽著幾個好姐妹的議論,長了脖子朝下方張著。看的不是顧見驪,而是姬無鏡。
早聽聞姬無鏡容貌出眾,卻不想出眾至此。他坐在一條長椅上,懶散靠著後的靠背,出眾近妖的容貌襯得整個一樓大廳黯淡無,所有人都了塵泥。
沒來京前,亦聽聞了那場十里紅妝為人欽羨的大婚,著實羨慕過,也好奇過。今日見到姬無鏡容貌,更是驚愕不已。
姬無鏡忽然抬起眼睛瞥了一眼,岳含荷一驚,趕忙收回了視線。等再抬眸時,只來得及看見姬無鏡和顧見驪走出去的影。兩個人的子相靠在一起,兩個人的手也牽在一起。他們穿過寬寬的長街,但凡路上經過的人總要被們吸引了目。
顧見驪與姬無鏡出來時時辰已經不早了,也沒在茶樓耽擱太久,就去了甯河。他們趕到甯河的時候,天將黑未黑,灰暗又和。不孩和年輕人在河邊放花燈。
姬無鏡果然沒有租畫舫,而是直接買下來。
兩個人登上畫舫,先在艙吃了些點心,等天完全黑下來,才走出船艙。
登船前,河面上只是零星花燈,如今河邊的人已經多了起來,一盞又一盞花燈飄在水面。夜幕中的星月輝灑落,折得水波泛著璀然的,水天相融。
「那個好看!這個也好看!」顧見驪歡喜地拉著姬無鏡去看。
微涼的夜風吹拂,吹顧見驪紅披風上兜帽的雪白兔,溫過的臉頰。星河仿佛鋪在的腳下。
姬無鏡安靜地凝視半晌,得舌尖過牙齒。他拖長腔調慢悠悠地說:「顧見驪,我們今晚不回去了吧。」
「真的好好看!」顧見驪彎著眼睛,沒怎麼在意他說的話。
姬無鏡皺眉:「多好看?能有我好看?」
顧見驪沒理他。
姬無鏡生氣了,他問:「這河能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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