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齊的時候我不是沒想過……可是……”桑言又止,他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可是我怕你恢復記憶,發現你本不我,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
“所以,你利用我回到東秦,一步一步完你的復國大業,我沒說錯吧?”墨廷淵反問。
他早就看了桑,從他出現在東秦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預料到會有今天。
所以,他一直想殺了桑,奈何安栩從中阻撓,還為此反目仇,甚至假死逃。
桑垂眸冷笑,再抬眼已經沒有剛才的溫深,反而有種被拆穿后的惱怒。
“你說的都對,就算你恨我也無妨,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重修舊好。”
墨廷淵不再多言,撇過頭去懶得看他。
幸好現在他是安栩,不必讓看到這個男人惡心的臉。
從今以后,不論苦難還是折磨,他都替扛著。
見他如此冷漠,桑走上前一把掐住他的下,著他與自己對視。
“安栩,你不必假裝清高,朕會讓你知道,在這宮里僅靠你自己是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總有一天,你得學會服。”
“是嗎?那你試試看。”
“你的傲氣也該一挫,別總是天真的像個笑話,遲早,朕會讓你變跟朕一樣的人!”
“放開!”墨廷淵厭惡地推開他,像是被什麼臟東西過,用袖子著下。
這雙手他遲早剁下來!
“呵~”桑冷笑一聲沒有生氣,轉走到桌案前坐下,命令,“過來幫朕研墨。”
墨廷淵翻了個白眼,沒有過去而是直接走到榻前一屁坐下去。
他靠著墊子,語氣傲慢:“手疼,研不了,你自己搞吧,我先睡會兒。”
說完,閉上眼睛就開始呼呼大睡,完全不把桑當一回事兒。
想讓他伺候,做夢!
桑瞪著他,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他真的拿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了想,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自己手研墨批閱奏章。
……
很快就到了舉國歡慶的浴天節。
南疆皇帝必須要開壇祭典,還要坐著皇家車隊游城會見百姓。
安栩偽裝琴師混在隊伍里,很快就抵達了皇宮。
可卻不知道,南疆皇宮里早就有墨廷淵一年前埋進去的暗線。
桑不可能隨時把他帶在邊,這一次浴天節,就是他混出宮去最佳的時機。
另一邊,安栩抵達了教坊司準備演出的月宮等候。
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換上了主為他準備的太監服溜進了宮。
之前聽說江心綿被安排在了如意宮,立刻按照之前的記憶找了過去。
皇帝和皇后出宮游街,位份較高的妃嬪也都提前抵達祭壇等候。
如意宮主宮的沁嬪也不在宮,所以安栩很輕易就進了宮門找到了江心綿。
經過的解釋,才得知墨廷淵被派去了書房伺候。
那里重兵把守,一個面生的太監可不好混進去。
想到這里,只能問:“娘娘能不能想辦法將墨云討回來?”
“為何?他現在能在皇上邊伺候,不好嗎?”江心綿眼底出疑。
“您也知道,他是我的妻子,萬一被皇上看中,這……”安栩話說一半點到為止。
江心綿蹙眉,有些懷疑:“這應該不可能吧?恕我直言,墨云的姿實在是有些普通。”
安栩笑了笑:“雖然賤樣貌平平,但是材好,溫聰明過人,難免不會被皇上欣賞。”
這話倒是提醒了江心綿。
突然回過神來,想起那日桑看著墨云的眼神,也正是那一眼,他才突然提起邊了宮伺候。
這不明擺著是要沖要墨云嗎?
竟然還傻乎乎地把人主送了過去!
想到這里,江心綿慌了,連忙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調墨云回來,在想辦法送他出宮。”
“好,那就有勞娘娘了。”安栩見目的達到也不再逗留,轉離開了如意宮。
他前腳剛走,后面便有一道黑影閃過。
……
很快到了中午。
墨廷淵就跟在隊伍的最后,由于易容后的樣貌原因,并不起眼,所以瞧瞧離開也無人在意。
他輕而易舉地離開了皇宮,畢竟桑也沒想到,他能在宮中安眼線和人脈。
在小巷子里找到一件宮前藏起來的布裳,連忙換上,然后改了一下易容的臉,便匆匆朝著之前和安栩約定好的驛站而去。
結果推門而卻不見人影,他有些慌了。
這個傻丫頭該不會宮去找他了吧?
他仔細想,今日能宮的便是教坊司那群人,所以斷定安栩一定是扮樂師進去的。
他立刻喚來手下,讓他們想辦法往宮中的暗線傳遞信號。
……
熱鬧了一整天的浴天節,晚上便是宮宴,皇帝與群臣共歌舞。
樂師演奏結束,便順著小路退下。
安栩本想跟著他們一同出宮,剛走了一半就被攔下。
侍衛首領直接沖著他走過來。
“你什麼名字?”
安栩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
“回大人,小的名安笙。”
“你留下,其余人走。”首領說完,便手將拽到了一旁。
安栩心道不好,不用猜也知道自己份暴了。
果然,桑還是跟從前一樣,做任何事都滴水不。
恐怕早就想到他會宮,所以提前派人在如意宮盯著了。
但這也沒辦法,他冒險宮,所有的結果,都要承。
很快,安栩被帶到了花園。
被人按著跪在地上,面前是坐在藤椅上的桑。
他一明黃的龍袍,與之前南疆王時仿佛判若兩人。
如今的他,已經滿足了自己的野心,為高高在上的帝王,有了爭奪天下的資格。
而跪在他面前的自己,卻已經不是他的親人朋友,反而了他的死對頭墨廷淵。
桑只是了下手指,侍衛首領便上前扯下來安栩臉上的面。
出墨廷淵那張俊無雙的臉后,明顯覺桑的眼底多了一抹鷙的狠毒。
“好久不見了,皇上。”他角勾起一抹冷笑,邪魅狂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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