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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紅年代》 3-28 安居拆遷公司

八年前,虎爺還只是虎哥,剛從勞改隊出來沒事幹,糾集了一幫小兄弟,開了家溫州髮廊,又找了幾輛破車給工地送沙子,混的也是一塌糊塗,屬於勉強夠溫飽那個階層。

後來有一次,虎哥在夜市被人捅了,三刃木的小刀子扎進肚皮里,呼呼的往外流,虎哥倒是個猛人,竟然拿用手捂著肚子追出去幾百米遠,他的英姿被坐在汽車裏的大開發聶總看到,從此虎哥就上了好運。

當時聶總手頭有個項目正陷困境,幾個釘子戶賴著就是不願意搬家,項目進度停滯,每天利息損失就好幾萬,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聶總發現了虎哥這條漢子,頓時覺得這個人可用。

聶總當時就讓司機把虎哥送到了醫院救治,幫他墊了醫藥費就走了,只留下一張名片。

虎哥沒有讓聶總失,肚子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就帶著繃帶上陣了,帶著手下一幫兄弟堵門放蛇塗油漆,招數層出不窮,終於把釘子戶驅走,為大開發立下了一大功。

此後,虎哥順風順水,大開發的建築工地所用的沙子都由他提供,工地上有地流氓搗,也是虎哥出面解決,時間久了,虎哥到了門道,自己也立了建築隊,求聶總給了一些小工程,慢慢的也就發起來了。

但凡大開發遇到什麼不方便出手的疑難雜癥,都是虎哥充當急先鋒,有聶總做後盾,虎哥下起手來特別的狠,不管什麼樣的刺頭都能擺平,此外聶總家裏有什麼大事小,虎哥也很熱心的幫忙,雙方合作相當愉快。

時至今日,虎哥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開按房的小地了,手底下也有上百號兄弟,十幾輛泥頭車,大大小小的房產若干,虎哥也變了虎爺,但是他心裏明白,沒有聶總,沒有大開發,自己絕對沒有今天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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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聶總過生日的時候,虎爺喝的大醉,扯開服把口拍的通紅,向聶總表忠心:「聶總,我的好大哥,有啥事你只管開口,我這條命都是你的,誰敢和你作對,我就殺誰!」

當時聶總只是笑笑說:「虎子喝多了,送他回去吧。」其中心裏還是很得意的,大開發有這樣一頭敢打敢拼的猛虎在,確實了很多煩心事。

……

遷辦公室的作用相當有限,幾天功夫下來,沒有說一戶人家,工作人員皮子都磨破了,還是無濟於事。

高土坡的居民很團結,本來大家就都是晨廠和紅旗廠的職工,兩個單位距離那麼近,又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能說上話,這回更是因為拆遷的事走到了一起,退休的,下崗的大叔大嬸們閑著沒啥事,就都聚在居委會,每天商量對策。

居委會陳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婦,原來在紅旗廠婦聯工作,回來托關係到居委會上班,是個很熱心的大姐,家就在高土坡,還蓋了兩層小樓呢,本來指房子拆遷能賠等同面積的住房,也好給兒子結婚用,現在看來是沒戲了,陳主任組織能力很強,在的帶領下,大家統一了意見,不給到五千一平米的賠償款絕不搬家。

「姊妹們,聽我說,咱們人多力量大,就是不搬,他們也沒轍。」陳主任慷慨激昂的說著,口沫橫飛,忽然居委會門口出現了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戴著金眼鏡斯斯文文的站在那裏不說話。

陳主任趕停下演說,走過去問道:「兒子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上班麼?」

來人正是陳主任的兒子,也是他們家的驕傲,省城名牌大學畢業,今年才考的公務員,分進了市財政局工作,前途一片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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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將母親拉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陳主任的神就有些慌,回來對大家說:「我家裏有點事,先走了。」說著便離開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第二天一早,一輛藍躍進卡車停在了陳主任家門口,車上塗著幾個醒目的大字:搬家公司。

穿著迷彩服的工人們如同繁忙的螞蟻一般,把陳主任家的大小東西抬出來往車廂里堆,很多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來不及收拾就用包袱皮裹著,叮叮咚咚的響,看得出這次搬家很是匆忙。

出來買早點晨練的鄰居們發現陳主任要搬家,趕圍上去問:「陳主任,你咋說搬就搬了呢?昨天不是說的好好的麼,你帶著我們一起抵制拆遷。」

陳主任支支吾吾,眼神閃爍,大家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卡車將陳主任一家連人帶東西統統拉走,人去樓空。

陳主任走的是那樣急,屋裏的窗簾吊扇空調都沒來得及搬走,鄰居們茫然的走進空屋,心裏都空落落的,最堅定的陳主任都搬走了,誰還領著大家干啊。

「找老劉去。」有人提議道。

「對,找老劉去,咱們這就他本事最大了。」馬上有人附和道。

他們口中的老劉就是劉子的老爸,晨機械廠下崗工人,因為兒子在外面混的風生水起,當爹的也跟著風,儼然是個人頭了,鄰居們有個大事小都找他出面,家裏來了客人也找他陪客,現在居委會主任臨陣退,大家頭一個就想到老劉了。

眾人涌到劉子家所在的大雜院裏,七八舌的喊著老劉,老爸老媽披出來,了解眾人來意之後,老爸倒是很沉穩,說:「這事兒太大,等我兒子回來我問問他,大家放心,小一定會幫大家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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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們漸漸散去,老媽責怪道:「老劉,你不該往家裏攬事,兒子事那麼多,哪有空管這個。」

老爸說:「有些事能忍就忍了,有些事實在不能容忍,就得上啊,我都忍了快六十年了,這輩子就算代過去了,但我不想讓我兒子也低著頭過一輩子。」

老媽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中午的時候,劉子才回家來,進門就說:「剛才看見周文老丈人家也搬了,怎麼大家都這麼有覺悟啊?」

老爸說:「你來的正好,早上鄰居們說居委會陳主任帶頭搬家了,大家都有點慌,不知道咋回事,你能找同學打聽一下麼?」

劉子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周文的號碼。

周文接到劉子的電話第一句話就是:「老同學,你是打聽拆遷的事吧?搬吧,胳膊擰不過大,這回上面執行力度很大。」

劉子打岔說:「周文,你老岳父是你員搬家的麼?是不是政策可以寬鬆一下,多給點補償款?」

周文說:「上面下了通知,凡是公務員有家屬在拆遷區域的,必須配合做員說服工作,如果一周沒有效的,考核會影響,我在市裏工作,這種事肯定要以作則了,至於賠償款,現在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數字,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搬得越早,拿的越多,當釘子戶是一點好都沒有的。」

劉子問:「為什麼?」

「因為這個項目的大開發負責的,他們對付釘子戶最有經驗。」

「那我們就只能等著被拆遷麼?」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實施起來麻煩的,你可以試一下法律途徑……」

……

遷終於收到了一些效果,凡是直系親屬有當公務員的家庭,大部分默默接了拆遷賠償條款,丈量了住房面積之後,在鄰居們的圍觀下搬離了高土坡,房子雖然重要,但是沒有總沒有工作重要,一份公務員的穩定收來之不易,只能兩害取其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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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高土坡這個江北市最大的棚戶區,公務員家庭畢竟是之又,即便搬走了四五家也是於事無補,剩下的人家依舊住在這裏不

現在資訊發達了,老百姓都會上網了,掌握的信息又多,遷辦的人還在那邊曉之以理之以呢,人家這邊就說了,據最新頒佈的《城市房屋拆遷管理條例》,規定被拆遷房屋的補償金額應據房地產市場價格評估確定,還應充分聽取被拆遷人的意見,不再由拆遷方單方面說了算,憑什麼你們說一千五就一千五,你們說搬就非得搬啊。

面對這幫講法律的刁民,遷辦的同志們只得敗退,工作人員們憤怒的抱怨道,這幫釘子戶居然也懂法!還學會鑽法律空子了。

事到如今,遷辦黔驢技窮,再也無計可施,終於在一個冬日的傍晚,拆下遷辦的牌子灰溜溜的撤退了,居民們發現遷辦撤離,無不歡欣鼓舞。

但是第二天一早,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驚醒了巷口頭附近的居民,披起來看個究竟,只見原來遷辦所在的房子外面赫然掛起了一塊新的牌子,鍍銅的鐵牌子金閃閃,外面還掛著紅綢子,上刻一行紅字:安居拆遷公司一群膀大腰圓的漢子站在門口拍著掌,眼神中都帶著濃濃的江湖氣,地上是五千響的大地紅鞭炮在炸響,滿地的紅紙屑預示著一個良好的開端。

虎爺意氣風發的站在門口,著遠探頭探腦的居民們,心中升起一壯志,終於又可以一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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