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劉子忙和著競選居委會主任,主場的時候,臥底警胡蓉已經進了工作狀態。
……
早晨七點鐘,桃林看守所,天還蒙蒙亮,管教就敲響了鐵欄桿:「起床起床!」號子裏的犯人們立刻一骨碌爬起來,忙著穿服疊被,只有幾個膀大腰圓面目猙獰的犯人依然躺在那裏,肆無忌憚的打著呼嚕。
這是桃林看守所的暴力犯倉,最近嚴打,進來了很多新人,二十五平方的監舍里住了三十個人,擁不堪,臭氣熏天,心理素質稍差一點的人都撐不住。
按照規矩,新來的犯人要睡在下鋪上,也就是最靠近糞坑的地方,王星雖然進來的晚,但他牢頭孟知秋的老表,人又長得人高馬大兇悍無比,所以順理章的為牢頭的副手,專門管教那些不聽話的犯人,可以和牢頭一起睡在上鋪。
直到全部犯人都起來了,被褥也被新來的犯人疊好,牢頭孟知秋才懶洋洋的爬起來,安排犯人們洗漱,在他的指揮下,犯人們按照進來的先後順序在水槽前排隊,牢頭在他們的牙刷上上一點牙膏,這也是高級犯人才有的待遇,新來的犯人連牙刷都混不上,只能用手指蘸著牙膏在裏來去。
洗漱完畢,隔壁兩個號子裏已經傳出震耳聾的口號聲,孟知秋拍著掌吼道:「都他媽給我神點,上課了!」
犯人們趕直腰板,不敢,這兩天孟老大脾氣不大好,輒發怒,看誰不順眼就是一腳踹過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他火。
「監舍管理規則第一條。」
「監舍管理規則第一條。」犯人們鸚鵡學舌般跟著孟老大背誦著,這是看守所早晨的必修課目,也是唯一可以大聲說話的時候,心抑的犯人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聲嘶力竭的發泄著,各個監舍的吼聲一lang賽過一lang,偶爾有心不在焉的犯人走神,為副手的王星就過去猛踹一腳,給他提個醒。
與此同時,監舍里胡蓉也在大聲跟讀著監規,監舍的條件稍微好點,起碼沒有這麼暴力,胡蓉也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主兒,所以過得還算馬虎。
即便如此,為公安人員的還是深深到看守所的黑暗,一天到晚見不到,心抑而張,營養缺乏,提心弔膽,如果自己不是肩負使命前來偵查,怕是早就崩潰了。
「瑪麗,你來曬一會。」監的牢頭對胡蓉說,每天上午有一陣時間,會從兩米高的鐵窗外曬進來,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能幾分鐘的溫暖,簡直比住在杜拜七星級酒店總統套房還要奢侈。
胡蓉化名瑪麗,自稱是被治安大隊抓進來的站街,由於一進來就打服了幾個彪悍的犯,被牢頭所賞識,提拔了和王星一樣的副手,每天上午可以五分鐘的浴。
抄著手坐在下,胡蓉的腦筋卻在飛速的運轉著,警方掌握了一條模糊的線索,從看守所放出來的部分犯似乎人間蒸發了,由於可能牽扯到部人員,所以想查出真相,必須打看守所部,經過這兩天的聊天詢問,胡蓉也只是影影綽綽知道,一些年輕漂亮的賣-yin小姐似乎理的更快一些,但是們放出去之後卻再也沒有音訊了。
「瑪麗,你是哪裏人?以前在哪裏做的?」一個犯遞過來一支520,親熱的問道,胡蓉知道是本監舍的老資歷梅姐,一個涉嫌組織賣yin**罪的三十多歲娘們,便從容答道:「我是南泰縣的,去年跟朋友出來打工,被男朋友騙到髮廊去幹活,後來自己單幹了,在丁字口一帶站街。」
「嘖嘖,你站街可惜了,頂多一炮百八十的,還沒有照應,出了事就進來,搞不好弄個勞教,一年半載的就耽誤了,要我說啊,就憑你這個條,進高級會所不問題,一個月下來賺三五萬塊跟玩似的。」
「咱不認識人啊,再說學歷也低,才高中畢業。」胡蓉留了心,和梅姐周旋著。
「啥文憑不文憑的,梅姐教你一招,回頭出去先去新華書店買一本《文化苦旅》,看幾遍背幾個小段子,到時候別說裝大學生了,就是裝研究生都有人信,那些老闆就好這一口……」
「真的?可是梅姐我沒有路子啊?」
「沒路子不要,梅姐幫你安排,對了,你家裏還有什麼親戚麼?」
「爹媽死得早,就一個叔叔也去南方打工了,那個男朋友因為吸毒去年也進去了,聽說發到大西北勞改去了。」
「唉,苦命的妹子啊。」梅姐裝出悲天憫人的樣子抹眼淚,角似乎卻翹了起來。
……
這幾天楊峰很忙,在忙自己的工作安排問題,出了這檔子事,副大隊長的升遷是沒戲了,治安大隊也呆不下去了,不過他老子能量大,已經和馬局長他們通過氣了,等風頭過去把他安排到派出所當個副所長,一切照舊。
至於李志騰就慘了點,這事鬧的比較大,就連他那個當分局政委的叔叔也罩不住,清除出公安隊伍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據說可以先進市局三產金盾公司當個基層領導,然後慢慢挪。
其他人員的理相對較輕,警告分外加停職理,一切等風頭過去再說,馬局長是個才的人,總是會給年輕人機會的。
安居拆遷公司這回是徹底歇業了,從老闆到員工全都進去了,那個刀子捅人的傢伙起碼要判兩年徒刑,其他人也都羈押在看守所,拘役或者勞教是跑不了的,至於虎爺的案子還有變數,到底是大開發聶總的人,又沒有親自參與案子,作一下,無罪開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
大開發總部,聶總的辦公室里,魏副總滿頭大汗的站在那裏,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聶總叼著一古雪茄,並沒有暴怒,但是冷冷的神卻讓魏副總更加惶恐不安。
「為什麼不早報告?」聶總問。
「下面人怕擔責任,想先找一下,許是忘在什麼地方了呢,等實在找不到再說。」魏總艱難的說著,眼鏡上起了一層霧。
「找到了沒有?」
「沒有……」
「售房合同那麼重要的東西,是要放在保險櫃里的,這還要我教你們麼,多瑙河風園這個樓盤雖然不大,但是影響很廣,合同的如果泄出去,我想後果你是清楚地。」聶總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字字如同鎚子一樣敲擊在魏副總心窩上。
「是是是,我會讓他們儘力尋找。」
「別找了,事很清楚,合同被人了,現在這個人正等著向我們開價呢,敵在暗,我在明……哼,這幾天你機靈點,不管對方開出什麼價碼,照接,等事完了以後……」
「是是是。」魏副總拿手帕著冷汗,忙不迭的說。
……
與此同時,劉子正坐在富豪廣場十八樓李總的辦公室里,翻閱著大開發旗下萊茵河風園的售房合同呢,李紈也戴著眼鏡拿著一份合同在看,越看越覺得蹊蹺。
萊茵河風園的樓盤在銷售當日就售罄了,為江北市房地產業的又一次盛況,但是看這些合同卻很奇怪,只有一小部分合同是正常的,其餘的合同不但價格價格奇高,而且買房人的名字也很古怪,有的人名下一次買了十幾套房子,還有的看起來很像是親戚,比如張衛東,張衛紅這種名字,連份證號碼都是接近的。
劉子抬頭說:「萊茵河風園的合同一多半都是虛假合同,大開發到底想幹什麼?」
對於這種房地產業的貓膩,李紈倒是稔的很,莞爾一笑說:「老把戲了,現在房地產市場這麼火,政策又不允許捂房不售,所以大開發的人想了個歪招,安排自己人把房子全都買下來,而且價格虛高,本來發售價是五十萬的房子,價可以達到七十萬,這樣一來,從銀行里貸出來的款子也多,手裏囤積的這些房源可以等價格上去了當做二手房出售,一點也不影響。」
「可是?」劉子說「一個人名下買那麼多房子,貸款怎麼貸下來的。」
李紈解釋說:「首先,銀行徵信系統不會那麼靈敏,一天購買的房子,都會當做個人名下第一套房,再說了,大開發和銀行的關係很好,共同的利益把他們綁在一起,沒有什麼事是干不出來的。」
「大開發真是卑鄙無恥啊,可憐的老百姓就被他們這樣玩弄於掌之上,把全家兩輩子攢下來的錢送上去他們都不要,還要敲骨吸髓,榨乾最後一錢,難道說我們江北市這個二線城市的房價也要上萬不?」
李紈冷笑道:「如今房地產業就是這樣,大開發只是做的比較骨而已,有句話說得好,上帝讓誰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我看大開發的聶萬龍就快瘋狂了。」
「那麼,這套合同應該怎麼使用,才能讓聶萬龍提前進瘋狂狀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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