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和別的孩不同,這十幾年來接的人和事都很單純,高土坡的鄰居們和學校老師同學們,大都關心照顧著,基本沒有接過那些暗的東西,再加上對梅姐的信任,所以很難理解梅姐話里的意思。
事到如今梅姐也沒辦法了,到個不開竅的傻丫頭,真是白瞎了一張好面孔,不過話又說回來,恐怕人家大老闆喜歡的就是這種一塵不染的覺呢。
本來虎爺代自己的任務是,慢慢導、腐蝕這個孩子,讓心甘願的為金錢的奴隸,按說梅姐在這方面也是個老手了,當年和虎爺搭檔開洗頭房的時候,那些從農村騙來的小丫頭,都是過手才調理好的,別管多烈的娃娃,照樣乖乖聽話。
可是面對小雪的時候,不知咋的,梅姐總有一種有力使不出的覺,或許是這個孩子如同冰雪一般純潔的心靈讓梅姐自慚形穢吧,每當梅姐看到小雪和小草一起讀書做題的時候,就想起自己年時候,領著弟弟妹妹複習功課的樣子,好幾次都忍不住落淚,想退出這個所謂的「計劃」。
但是,梅姐不能這麼做,也不敢這麼做,現在人老珠黃,僅有的一點積蓄也被小白臉騙走了,現在住的房子還是虎爺幫租的,小草的學費也是虎爺出的,人恩惠替人消災,虎爺代這麼點小事還不能給辦好,梅姐也疚。
唉,說不定也是為這丫頭好呢,家經濟況這麼差,老爸一死就沒人管了,現在大學里那麼,那些小白臉都是騙死人不償命的主兒,與其這冰清玉潔的兒便宜了大學里的那些小雜種,還不如賣個好價錢呢,看這位老闆放長線釣大魚的架勢,運營資金就投了一兩萬,還不包括事後給梅姐的賞錢,應該是位財大氣的金主,小雪跟了他,說不定一步登天了呢。
過了自己這一關,話就容易出口了,反正虎爺說了,不管咋地先把人弄來再說,到時候不了梅姐的辛苦錢,於是乾咳一聲道:「趁著放假,要不然今天就過去見見人家老闆吧。」
小雪遲疑一下道:「我想找個人陪我一起去,要不然遇到壞人就麻煩了。」
梅姐拍著大說:「這孩子說啥呢,梅姐能把你往火坑裡推麼,你放心,人家絕對是好人,梅姐親自陪你過去,還有啥怕的。」
小雪雖然格弱,但是遇到自己認定的事卻格外固執,梅姐怕反悔,便鬆了口氣問道:「你想找誰陪你一起去啊?是不是同學啥的?」
「我想讓弟弟陪我去。」
梅姐鬆了一口氣,既然是小雪的弟弟就沒什麼可擔憂的,小雪才多大點孩子,比還小的男孩簡直就是ru臭未乾,所以本不去過問這個弟弟是何來歷就一口答應了。
於是梅姐給「張總「打電話聯繫,小雪給孩打電話喊他出來陪自己去見「客戶」。
孩是小雪唯一差遣的的人,也是的學生,的小弟,這段時間一直跟著雪姐學文化,孩的媽媽和小雪的爸爸都是市立醫院的重病號,一來二去就悉了,孩枝大葉,笨手笨腳,媽化療期間的照顧多虧了人家小雪,所以孩打心眼裡崇敬護這個姐姐,接到小雪電話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實際上,接到電話的時候孩才剛下長途汽車,過完年之後他就心急火燎的從鄉下趕過來了,就因為舍不下建國叔和地地道道那些小兄弟們。
燒烤攤子上那些十來歲的半大小子,都是孩的家鄉人,山裡實在貧困,這些孩子便都進城務工來了,白天在劉叔辦的補習班裡上學念書,晚上出去搭棚擺攤,管吃管住不說,每月都有一筆工資呢,雖然不多,但是寄回家裡也夠半年開銷的。
孩就是這幫半大小子們的頭兒,長期以來跟著李建國耳濡目染,小小年已經有些領袖氣質了,說話斬釘截鐵,惜字如金,上次閻金龍派人來砸攤子,孩力反擊,胳膊斷了都沒吭過一聲,已經為這些孩子們的偶像。
接完電話,孩把手機掖進挎包,將行李丟給來接站的手下,說:「車。」
手下趕招手喊了兩輛計程車,一行人鑽進去,孩坐在副駕駛的位子,指揮司機開往高土坡,在梅姐的按房門口停下,此時虎爺的卡宴已經停在門口了,孩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雪姐怎麼和這些人攪在一起了。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只是自己先為主的看法,興許人家是好人呢。他從計程車上下來,對後座上的小夥伴低聲說了句話,然後走向門口。
「孩,梅姐幫我介紹了一份新工作,你陪我去見工吧。」小雪說。
「嗯。」孩答應一聲,警惕了看了看梅姐和司機座位上胖的後腦勺。
「呵呵,還是個小男子漢呢。」梅姐打趣道,看看屋裡的掛鐘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先上車,我鎖門。」說完拉下了按房的捲簾門。
一行人上車,卡宴直奔聶**邊的別墅而去,忽然多出一個人來,虎爺有些不滿意,但是梅姐說人家小姑娘非要帶個保鏢,要不然就不去了,虎爺也就不吭聲了,反正自己又不是搞綁架劫持,正兒八經的介紹業務,正不怕影子斜嘛。況且這個髒兮兮的小男孩看起來沒有毫的危險,去就去吧。
聶老在市區有多房子,最經常住的就是淮江南岸的別墅了,雖然只有一江之隔,但是環境優越多了,這個名為「錦繡江南」的別墅群是大開發的得意之作,全部是獨棟別墅,整面積五百平米以上,網球場、游泳池一應俱全,附近還有大開發名下的高爾夫球場,是江北市最頂級的別墅住宅區。
門衛很嚴格的登記了虎爺的車牌號和姓名,電話通知被訪業主,得到同意之後才放車進去,小區里綠化極佳,潔凈的路面上一塵不染,各種樹木灌木後面,是一棟棟造型各不相同的別墅,豪華的轎車、跑車停在路邊,彰顯著主人的份。
來到最深一棟江景別墅前,虎爺把車停下,帶著三個人走到門廊下,按響門鈴,不大工夫,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叔過來開門,熱的把客人讓進來,招呼傭人倒茶。
寬敞無比的客廳正中央擺著一架鋥亮的鋼琴,牆上掛滿風景畫,寬大的絨面沙發看起來就舒服無比,壁爐里燃燒著木柴,嗶嗶剝剝的響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放著和的輝,穿著白中式服裝的傭人無聲而敏捷的走著,看們微黑的和眉眼,分明不是國人。
這是菲傭,來自菲律賓的素質優秀的家政服務人員,可不是安徽小保姆能夠比擬的,由此也能看出這家主人不但資本雄厚,而且極有品位。
慈眉善目的管家請他們在沙發上落座,然後很客氣的說老爺還在練氣功,請客人們稍等。
虎爺忙不迭的站起來客氣道:「您忙,我們自己招呼自己就。」梅姐也很拘束,不敢說。
小雪也被這種只有電視里才能看到的一幕徹底震懾了,只有孩坐在角落裡的單人沙發上,鎮定自若的打量著屋子裡的陳設,有幾個出口,幾扇窗戶,門板的厚度,門鎖的質地,屋裡有什麼趁手的傢伙……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從落地長窗出去,夕在江水上染出一道玫瑰的影子,格外麗,江上的航船發出悠長的汽笛,屋裡的大座鐘敲響了,已經是晚上六點鐘了。
壁爐里的火越來越旺了,雖然房子很通,但是暖氣卻很足,坐在屋裡,羽絨服都穿不住,再加上心裡焦急,大家鼻尖上都滲出了汗珠。
終於,正主兒出現了,一位頭髮雪白的老者披睡袍從樓上下來,呵呵笑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小雪抬頭一看,這個人認識,不就是元旦來學校視察過的聶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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