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王總點頭笑了笑，但並沒有和他說話。

而是先將手上的手卷給卷好了，然後輕輕放進了錦盒。

再然後轉頭看著花蕊。

“花老板，我們還是走吧，今天這東西也沒法買了。”

我這話說的太過突然，花蕊先是聽的微微一愣。

但是，花蕊這個姐姐也是個人，隨即就反應過來，我是在故意拿對方，討價還價的伎倆而已。

“九爺你做主。不合適就算了。”

花蕊作勢要走，但那王總一下子就急了。

我的話本來就說的莫名其妙，但花蕊還真聽了。

“哎哎！花老板，梅先生，這是怎麽個說法？這畫也才看了一幅，難道畫有問題？”

“王總，畫沒問題。說實話，我們也看中了這幅畫，但是你這價格給的也太不實誠了吧？怎麽聽上去你把我們當外行了呢？”

我這話說的，可輕可重，尤其最後一句。

就看聽得人怎麽理解了。

這王總聽得眉頭一，忙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梅先生，這話怎麽說起呢？我怎麽可能把你們當外行，要說外行，那也是我外行啊！”

我也不和他辯解，直接掏出手機，然後在上麵搜索起來。

三兩下，我就找出了一個拍賣記錄。

然後直接將手機遞給了王總看。

這王總自然也是不傻，看著手機上的拍賣記錄不臉都要白了，他應該沒想到我會來這麽一招。

“王總，看清楚了，這可是一個月前港島佳福拍賣行的春拍記錄。你看看，這也是一幅張複的手卷，這幅無論是容尺幅，還是品相，可都不比我們這幅差。但人家這幅估價80到120萬，最終價才178萬。但你給我報價300萬，這不是拿我們當外行麽？”

我的話，我的手機上的記錄，讓王總，以及一旁的魏建軍，都徹底傻眼了。

他們，也包括花蕊在，應該都不會有人想到我竟然對市場行了解的如此徹。

這才剛剛出來的拍賣記錄，我就清清楚楚了。

實際上他們是不知道，我不僅對最新的拍賣記錄市場行了解的清清楚楚，對於最新的學前沿，我也是掌握的清清楚楚的。

所謂幹一行一行，這個不僅僅是表麵的喜，更要深的學習和研究。

就拿藏古界古董行來說，很多大古董商，大藏家，都是每日都在學習的，所以他們的眼力才會長時間保持較高水平。

而反過來，很多古董商做了十幾年幾十年的古董，但是眼力都是半桶子水。

生意也是做的不上不下，不死不活。

那是因為他們不但怕外出收貨辛苦有風險，也不願多學習看書向人請教。

歸結底一個字，懶。

而像這樣古董商，說句實話，太多了。

國很多的古玩街、古玩城的小古董店都是這麽個狀態，老板坐在店裏等生意，閑的無聊刷手機。

其實想一想，不僅僅是古董這一行，其餘各行各業不也都有這樣的狀態麽！

話歸現場，王總雖沒想到我竟然一招就破了他的老底，但是他也是個老江湖了。

他順手將手機遞給了我，滿臉的笑容。

“梅先生，剛剛不是說了麽，不是你們外行，是我外行。這些畫都是很多年前收的，至於現在的市場價如何我哪裏知道呢，我出價自然是出個高價了。那這樣，既然拍賣價都有了，我們不如就按這個價好了。”

按拍賣價？你想的！

我接過手機，輕輕搖頭。

“王總，我說句不太中聽的話，你不要見怪。”

王總點點頭，繼續皮笑不笑。

“梅先生，有話就直接說，做生意麽，怎麽會見怪呢！”

“王總，你要想按拍賣價，那不如直接上拍賣會好了。”

“不是，我這不是急等著用錢麽，上拍賣會，至得好幾個月呢。”

“那不就對了，既然急等著用錢，那這畫的價格自然不能按拍賣價，說也得降個一吧！這不多吧？”

我看著王總問道。

這王總也不回話，隻是依舊皮笑不笑。

“另外，你這畫上拍，還得15%的拍賣費。這樣一算下來，說也得降個兩半吧。”

這王總的臉都要白了。

但是他依舊保持笑容，不說話。

你不說話，我說。

我看了一眼花蕊，見沒什麽意見，隻是微微笑的看著我，似乎對我充滿的期待。

“王總，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天你的這些畫如果是真心實意要出售，實話實說，也不砍價，一律都參照最新的拍賣會記錄，直接降價百分之二十五。”

剛剛這王總的臉是要白沒白，還有些，現在，那可是真白了。

我盯著王總的雙眼，進一步施，將軍。

“行，我們繼續往下看。不行，那也沒關係，你換一家畫廊或者古董商來看看。”

王總楞在了當場，他，很糾結。

如果行，那這幅畫賣給我們則有可能就虧了。

因為如果後麵的贗品被我們買了，哪怕就一副，那這幅畫賣的也不虧。

但萬一，我們一幅不買呢？

那這幅畫賣了，就真是虧了。

但如果說不行，那我剛剛說了，後麵的畫就不用看了。

那，今天的這個局，等於是破了。

實際上，我就等著他說不行，我好和花蕊轉離開呢。

我也在心中盤算著，大概率就是不行。

因為，我斷定，這眼前王總是沒有權限決定降價將這幅畫賣給我們的。

而權限，應該在躲在哪件房間裏的孫文石那裏。

可現在，王總又不好喊個“哢”，隻能楞在當場糾結著。

我不會給這家夥太多思考的時間，我還要回去吃燒烤呢，晚上的三明治說實話很不頂。

“王總，你覺得怎麽樣？如果可以，這幅畫，我們出133.5萬。”

夠狠！我一下子砍掉四十多萬。

但是，砍的有理有據。

剔除拍賣費，比市場價降一，很合理。

我正等著這家夥搖頭說不呢，卻沒想到他給我來了個大意外。

這下，糾結的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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