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華帶著肖宗禮來到了曾經居住的房子。
當初買這個房子看中的就是前後有院子。
在院子裏種了很多蘭花。
17年過去了,大概已經全部枯死了。
不要,今天過來也不是為了看花的。
過來拿東西,看看還在不在吧。
走到門口,發現房子雖然破,但是大門的鎖似乎是新換上的。
夏國強來過了?
不管,先進去看看。
手拉了一下鎖。
「要破門嗎?」肖宗禮問。
「嗯。」夏月華應聲。
「來,你站這邊,免得萬一有木屑彈到你。」肖宗禮溫地把夏月華拉到一旁。
夏月華站到一邊以後,肖宗禮一個後退、助跑,砰地一腳踹向大門。
門沒破。
肖宗禮又是一個助跑,比先前踹得更狠。
砰——
門鎖應聲而開。
撲面而來的是一發霉的味道。
肖宗禮立即轉手捂著月華的口鼻:「月華,你離遠一點,味重,我去車上拿口罩。」
他迅速跑過去拿了口罩,他親自給月華戴,怕霉味熏著,還特意給戴了三層。
月華看著宗禮誇張的舉,心頭暖得一塌糊塗,角也忍不住勾起笑意。
曾經在熱期的時候,就想,他們的,會一直很好嗎?會經得起平淡的流年嗎?他們老了以後,會是怎樣的場景?
是否也會像大多數人一樣,變一對怨偶?
也或者,由變親,沒有激,但是互相關心和照顧。
沒想到,20年過去了,他們依然像從前一樣。
大概是失去過,使得他們更加的珍惜彼此。
也更加的勇於表達自己心最真實的想法。
戴好口罩以後,肖宗禮牽著月華進去,一邊說道:「月華,我們別呆太久,霉味太重了,對你不好。」
「嗯。」夏月華應聲。
拉著肖宗禮,直奔書房。
看到,書桌屜的鎖已經被打開了。
想到失憶的時候宗禮給看的相冊,就是屜里的。
轉看向書架。
書架上好多書都泛黃了,有的更是生了黑的霉點。
手要去拿書,肖宗禮立即制止:「月華,我來,你要拿哪本,告訴我。」
月華角帶笑,整個人都變得:「這排書後面應該有文件夾。」
如果沒被夏國強過的話,應該文件夾還在的。
「好。」肖宗禮按夏月華的指示,先把一排書拿了下來。
果然,後面有文件夾。
「要文件夾是嗎?」肖宗禮問。
「嗯。」月華應聲。
肖宗禮把幾個文件夾都拿了下來。
文件夾上的薄上都有細的水珠,翻開來,裏面的紙張也發霉了。
夏月華接過文件夾,放到書桌上翻。
文件夾裏面,其實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件。
但是有一份,現在對夏國強來說只怕很重要。
月華迅速翻找文件。
肖宗禮立即問:「月華,要找什麼?我幫忙一起找。」
「我找到了。」夏月華找到了那份文件。
是一張借條!
是當年劉秀敏生孩子那年跟借的。
七十萬,用於劉秀敏娘家弟弟出國留學。
借條上面,夏國強和劉秀敏夫妻都簽了字。
是劉秀敏自己寫的借條,借款三年,如果沒有按時還款,這套房子歸夏月華所有。
知道劉秀敏的心思,說白了就是直接從這裏拿七十萬。因為劉秀敏很清楚,這套房子雖然寫在夏國強名下,但其實是出資的。
買給夏國強的房子,又怎麼可能讓他還?
劉秀敏也清楚,這個錢本不會讓他們還。
當時也賺了錢,覺得自己的親弟媳,無所謂的。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要算總賬。
不是菩薩,了的孩子,還想要和修好關係,做夢!
恰時,肖宗禮又接到了夏國強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肖宗禮按了免提,淡漠地應聲:「喂?」
「姐夫,你們今晚下塌哪個酒店呢?」夏國強的語氣里滿是討好。
「和你有關係嗎?」肖宗禮反問。
夏國強:「……」
憋屈!懊悔!
他腆著臉笑著說道:「姐夫,我回來了,晚上請你們吃夜宵吧?!」
「不必。」肖宗禮淡聲,「你還有事嗎?」
「姐夫,是這樣,我想見我姐一面。畢竟,我們姐弟也是17年沒有見了。唉,我也是一直以為不在了,要不然,我也會找的。」夏國強嘆著氣說道。
肖宗禮看向夏月華。
夏月華微微點頭。
肖宗禮抬腕看了一眼時間,對著電話淡聲應:「嗯。」
夏國強頓時欣喜若狂:「好的,好的,那姐夫,晚上十點半,我們在衡江府吃夜宵。」
衡江府的夜宵是衡城最有名最高端的,靠衡江,天的,海鮮全是新鮮的,烤土268半隻……
「嗯。」肖宗禮對去哪裏吃夜宵完全沒有任何興趣。
他和月華現在都養生養,晚上幾乎是不吃東西的。
月華收好了借條,拉肖宗禮:「我們去後院看看。」
對後院裏的那些花,其實是惦記的,但不敢抱太大的希。
兩個人去了後院。
後院是天的,沒有霉味,有風雨也有,夏月華當年種的那些蘭花,竟然有一大半生命力極其旺盛。
有些花盆爛了,蘭花就從盆子裏往外發,但凡有泥土的地方,都生發芽,反而比從前月華養的時候還多得多。
這會兒,有幾株蘭花開了,散發著清香。
「我們帶走。」肖宗禮說。
夏月華看著這些蘭花,心頭無比滿足:「好。」
當然要帶走的。
……
夏國強一路瘋狂飆車。
下了高速以後,很多路段限速40,他急得心慌,乾脆不管不顧,一路闖紅燈,趕往衡江府餐廳。
他趕到的時候,肖宗禮和夏月華已經在了。
他們坐在臨江的位置,慢悠悠地品茶。
夏國強看到他們,立即迎了上去,滿臉討好的笑容:「姐姐,姐夫。」
夏月華淡漠地看過來。
夏國強一度以為夏月華還是失憶狀態,他立即腆著臉說道:「姐姐,我是國強,是你的親弟弟。」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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