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利落的幫南收拾好一切,南也不臨字了,背脊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認認真真的看著青竹,臉上的神帶著些許的嚴肅,全然不像個才十歲的年。
“說吧,你要和我說什麼事?”
青竹見南一副大人的口氣,有些微微不悅,怎麼就沒一點孩子該有的天真和淳樸呢,算了,想這個幹嘛,他穩重些,也方便通。青竹緩緩說道:“想來你也知道,家裡要開始養蠶了。只是有個困擾,我想來想去,可能只有你出面才能幫我。”
南冷不丁道:“我幹嘛要幫你。”
青竹覺得著實被嗆了一下,心想這臭屁孩還真是不招人喜歡,覺得也沒兜圈子的必要,索直截了當:“我不要你二爺出多大的力,不過就是幫我說兩句話。要是你答應了,我也就不和大伯說你看閒書的事。”
南瞪圓了眼,面有慍:“你還真行,在這個家沒呆多久,就學會威脅人這一招了。”
青竹面不改道:“我可沒冤枉你,說是要讀聖賢書,可手裡捧著的卻是一般的才子佳人的小說。”
南一怔,忙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青竹略一笑,並沒有在小說的問題上繼續深究下去:“因爲要養蠶,我就不能再繼續住在隔壁的屋子了。可我真不想搬出來,我已經答應了將土磚撤掉,白天會將被褥什麼的都收拾好,晚上的時候再鋪在地上就行。只是大伯孃死活不肯答應,讓我和你大姐在一,可你也是知道的,我和明霞兩個合不來,只怕又得生出許多不必要的口角是非。所以還得勞煩你幫忙在跟前說句話,讓我繼續一人住在隔壁。打掃屋子,喂蠶的事自然還是算我的。”
南上下將青竹打量個遍,腦中突然浮現出在夏家時的景來,那樣的歡欣的笑容,還有護姐妹的溫,爲何此刻竟一點也不見。眼底流出的還是那一抹不變的冷漠,當真這個家就讓人那麼的可怕麼?隔壁的小屋子並不是什麼好地方,到了夏天蚊蟲多,冬天灌風灌得厲害。就是寧肯睡地鋪,也不打算和明霞們睡在一張牀上。
“就爲了此事?”南漫不經心道。
“是呀,就這麼點小事,我知道這個家裡都很護你。要是你肯在大伯孃跟前說的話,說不定就允準了。”青竹想,自己也是沒法子了,不然何必來看一個臭屁孩的臉。
“我倒覺得你不用這樣大干戈,旁邊那間屋子有什麼好的,到了雨天氣可是很。你就睡在地上的話,久了,遲早會得病。到時候回你家,又說我們項家人待你。”
青竹斂眉道:“你只用回答是幫還是不幫,不用考慮別的。”
南嘆了聲:“我不是都被你握住把柄了麼,當然得乖乖聽話。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來要挾我,還真有意思。只是我幫了你,我能得到什麼好?”
青竹腹誹了句:你纔多大來著,就知道討價還價,頗有些不耐煩的說了句:“我不說了嘛,你看閒書的事我就替你保。”
南突然笑道:“說我本不怕這事。他們不懂得什麼是閒書,什麼樣的書能看,什麼樣的書看不得,他們纔不會理會這些。不過我比較好奇的事,你怎麼知道這書的容,莫非以前就看過,當真如此的話,我可是真的小瞧了你。”
青竹可沒那個閒工夫和南瞎掰,好像手中掌握的這件事南本不放在心上,那麼也沒有必要再和他商議了,沒好氣的說道:“我在這裡廢話半天,原來本就沒用,算我腦子短路吧,竟然向你開這個口。不打擾二爺用功了。”說完就走開了。
等青竹走後,南扶額想道:這個丫頭在家究竟是什麼份地位,自己未來的媳婦,還是家裡買來做苦力的丫鬟?南也弄不明白,但是他是牴這樣的人將來當自己的媳婦。
南重新將藏匿的那本《玉梨》拿出來翻閱,才子佳人的配對,怕只有小說中有吧,佳人兒郎的配對還是最好的,只怕自己是沒那個福氣,能夠遇上一位像是盧夢梨這樣的絕人了。
青竹回房後越想越氣,一個小子,這還沒考中做呢,架子倒是比誰都大,還有說話的那口氣,昔日裡的種種,都讓青竹覺得厭惡。真是自己吃多了,纔會開口求他。
青竹惦記著餵養的一對小白兔,便收拾了下,牽了牛,背了揹簍出了院門。放牛的同時,還能割些青草餵它的兔子。這麼一對小小的兔子,目今幾乎了青竹所有的寄託了。青竹心裡盤算的是,它們快快長大了,換了錢,也好進下一步的投資。總有一天能攢夠五十兩銀子,離了項家,自己終得自由。再尋個比項南強百倍,自己中意的郎君。也不奢什麼大富大貴的日子,小富即安,重要的是順心。
當青竹回家時,見白氏和永柱正在清掃住的那間小屋子,自己的東西都堆在屋檐下。一石灰水刺鼻的味道,心想看來今晚就要和明春們一個被窩了,還真是不甘心呀。
等到忙完了瑣事,回那屋子時,卻見完全變了個模樣。原本就不大的一間屋子,中間竟然掛上了布簾子,分割兩間來。以前堆放在此的那些竹製農已經完全搬了出來。揭開布簾子一瞧,赫然見裡面放著一張小竹牀。青竹頓時傻了眼,莫非他們允準自己繼續住在這邊不,爲此還刻意改變了房中的佈局。
事轉變得有些太突然了,青竹顯然沒有適應過來。心想莫非是南向二老提及過,自己才保留了繼續居住的權利。果真如此的話,那麼真該向南道句謝,他這是幫大忙了。比起以前睡在土磚壘砌的土炕上,這才更像是張牀。
青竹驚喜之外,趕著將外面堆放的那些東西搬進來,重新整治好。翠枝抱來一副被子說:“這個要薄一些,天氣漸漸熱了,你蓋這個吧。”
青竹激的接了過去,說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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