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蔣家私塾休沐有兩天,念書的幾個依然不用去學堂,吃好飯,藏好自己收到的禮,依舊跟在大人后去開荒去了。
大家剛走沒一會兒,鎮上衙門派來量地的人就到了,在張村長的帶領下,找到孟里正和孟老爺子出村去量地去了。
作坊的面積和位置年前就定好了,孟青羅便沒跟著去,也不需要,造房子的事阿爺比懂,做甩手掌柜就好。
只不過,令孟青羅沒有想到的是,阿爺幾個才走,燕修竹派燕鷹來了,告訴他派去西州調查楊氏份的龍衛回來了。
那龍衛費了一翻力氣,找到了當初經手買賣楊氏的牙子,憑著那牙子提供的線索,再找到上一個經手買賣的牙子,就這樣順藤瓜最后查到了尹州地界。
“據尹州第一個接手孟姑娘你母親的王牙婆回想說,當初把孟姑娘你母親帶到他們牙行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看穿著打扮很富裕,不似窮人,而且,那人告訴,你母親是他家的丫鬟,理由是他家全家要遷往京城了,尹州這邊的下人要賣了,到京城后再重新添置。”
“王牙婆還說,那男子說的是尹州話,卻不是們齊江縣的口音,口音更偏向尹州府城那邊的話,哦,還說,孟姑娘你母親當時說的也是尹州府城的話,但因為那男子的手續齊全,你母親的賣契上有自己按的手印,而且上穿的也是下人的裳,所以,并沒有懷疑什麼。”
“一二十年了,時間太久,王牙婆年紀大了,不太記得清那中年男子的長像,至于那男子家住何,姓什麼名什麼,那更就一無所知了,龍衛查到這里線索斷了,后為又查了好些時日,也沒有查出那王牙婆里的中年男子是誰,這一趟花的時間過久,從年前查到年后,又擔心世子等得急了,所以,他只有回來向世子稟報后再作打算。”
燕鷹說的時候就是幾句話的事,但孟青羅卻知道,這樣倒手轉賣,經多人,經多地,且是州的查找,那得是多困難。
那位龍衛是真的盡心盡力了!
“你家世子費心了,那位龍衛也辛苦了!”孟青羅出語真誠謝。
這若是讓從現在開始培養人手,再去查找阿娘份的真相,還得等不年,到那時候就更加難查了,所以在這件事上是真的很激燕修竹。
“孟姑娘不必跟我們這麼客氣,世子他說了,這是他份的事,他讓我告訴你,這事不必太過著急,他正要派人去查孟姑娘你親母柳氏的死因,兩件事都是在尹州地界上發生的,正好讓龍衛將兩件事一并繼續查清。”
“好,我知道了,燕護衛在這稍等,我一會兒就回。”
孟青羅點點頭,轉回了家,進了自己的房間,一會兒又出來了,回來時手中提著三個包袱。
“燕護衛,給!”孟青羅把包袱遞給燕鷹。
“孟姑娘……這是什麼?”燕鷹接過包袱,有一個包袱很重,兩個包袱輕點。
“哦,這個綠包袱,就是最重這個,里面有吃食和一點銀兩,是給那位龍衛的,他在外面奔波勞累的,路上風餐宿的,太辛苦了,接下來還要他去繼續辛苦調查,這些東西也只能表達我的謝之意,東西不多,請你轉給他。”
“這個桃紅包袱里的,是給你和符護衛的,就是一點新鮮吃食,沒別的;另一個小碎花包袱里的,也是吃食,給你家世子的,省得他小孩子一樣,還要去搶你們的東西吃。”
說到最后一句,孟青羅自己都樂了。
在京城回關州的路上,和符三月聊天,竟然無意中套出了話,符三月氣鼓鼓的向告狀,說燕修竹搶他和燕鷹的東西吃。
燕鷹立馬做思考狀:咦?
孟姑娘怎麼知道世子搶他們吃的了?
不會是三月哥告訴孟姑娘的吧?
他敢告世子的狀?
他是嫌棄他的屁蛋子長得過于圓潤了嗎?
燕鷹想不通也不想了,將三個包袱一系,搭在馬背上,他自己上馬,朝孟青羅拱了拱拳頭,打馬離開了。
燕鷹本是燕修竹的暗衛,很出現在世人眼里,但因為孟青羅的出現和需要,他現在幾乎由暗轉明了。
而符三月,雖管著暗衛,也是暗衛的頭頭,但后來了燕修竹的長隨護衛后,出現在世人眼里多,基本上由暗轉明了,只要他出現在哪,大概率就代表著燕修竹的出現。
孟青羅目燕鷹離開后,這才轉往家人們開荒的地方走去。
孟青羅一邊走,一邊腦子里盤旋著燕鷹說的話,反反復復,想在其中找出點什麼不同來。
因為,本就有不同。
阿娘是在尹州被人賣的,說帶尹州音的話,那是不是說明,的阿娘就是尹州本地人?
不能最后確定,是因也有可能阿娘被人帶到尹州后特地訓養一段時間,做出是尹州人的假像也是有可能的。
還有,的親娘柳氏也是尹州人,想著楊氏在京城對表哥柳不凡表現出的不同別人的親近,腦中有個不同尋常的想法閃現,難道阿娘……?
阿娘是被人當豬狗一樣倒賣,親娘柳氏是被人毒殺,這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聯系?
“哇……嗚哇……白浪,白浪……”
突然,開荒的山坡上傳來了大寶平平傷心的哭聲,打斷了孟青羅剛剛升起的靈和邏輯推理。
白浪怎麼了?
讓平平哭得那麼傷心?
孟青羅拔朝山坡跑去,家大崽子除了生病那天哭過,安安掉下水哭過,其他時間哪怕摔得上疼了,他都沒有哭過!
今天天氣暖和,一家子大大小小的都去開荒,幫忙干活,十郎都去了。
平平和安安倆寶非得帶著倆寵也要去,男孩子不能養,孟青羅隨他們二人跟著一起去了,別搗耽誤大人干活就行。
孟青羅這時本走得離山坡已經很近了,聽到大寶的哭聲,幾下子就奔到了土坡上面去。
到了土坡上一看,見大伯一手牽著平平的小手,一手提拉著白浪,正拔往山坡下急走。
而他后,家的小崽子和他的寵二黑,一個正手足無措的看著哥哥哭,一個低著熊腦袋盯著地面,一人一熊都是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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