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西廂房,村裡的喇叭哨子就響起,這是要下午上工了。村子大,有事都是廣播裡呼喊一下,除了播放鄉里要求文件,還有時常放些革|命歌曲。還會一天早上、下午上工也會哨子響起。
家裡幾個人都出來了,張國慶趕快步到正房,還得請假呢,必須要快點。要不然就會到批評,剛好有蓋房子也是合適的藉口。
“爹,俺想你下午請假。有事我們倆商量不來還得看你和孃的意思。比較重要,搞不好晚上就有客人來。“張國慶先搶先一步說了。
張爹看看他,出去做老大,讓他幫忙請個假,他下午去鄉里定蓋房子的材料,還要找師傅。
老大點點頭,和老二也沒問有什麼事,知道不是大事,他爹不會請假,有事他爹也會告訴他們的。也就沒必要問了。
等大家都走了完了,張國慶親自去把大門上,要不然家裡沒人,就他們圍在一起討論,被人知道不好,最怕周家人來了,他纔不會承認自己樂。就是讓他們擔心,等林家人來了,更好玩。
張爹張母看他連大門都給關上,就知道這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怕人聽。不由有些張。
張國慶走到他爹他娘跟前,“爹孃,俺們去俺那小客廳。俺已經把和寶寶放在小客廳了,這事說起來很長,你們一起聽聽。”
張爹和張母一起和他回到小客廳,張國慶也看出他爹不自在,東北農村公公不會上兒子屋了,也就是打小就他跟前長大,再則看兒子這麼神兮兮的也看出事不可以對人講。坐月子不好出門,要不然也不會進來。周趕忙和張爹他們打招呼。
他看出他爹眼盯著兒子,連忙抱過來給他爹。
“爹,你看看你孫子可吧,你還沒見過吧。俺娘說像俺,你給看看是不是很像?還有爹孃俺打算給寶寶取個小名平安,你們看怎麼樣?俺和覺得孩子平安就好,順順利利的。以後有沒有出息,俺們就靠他自己了。”
張爹小心地抱著孩子,看看五還是真像小五,他家小五剛出生也是這麼乖巧。看看睡著還吐泡泡的孫子,心都了。
“好,就平安這個小名好,寓意也稱心。你連俺上工都給耽誤了,到底什麼事說說看,俺和你娘在呢,天塌下來俺們撐著。你們呢,也不用擔心。事總要慢慢來琢磨,再商量商量。聽說是周家的事,都是俺們張家人了,他們怎麼弄就怎麼弄,你們不要手,有事俺們做父母的去說。”
張國慶泡了兩杯紅糖水遞給他娘,坐在周邊“你們先喝口水。這事說來話長。急不得。早上俺去了大姐二姐那就直接去周家報喜,周家只有倆老人在,給他們報喜他們也高興的,讓俺回頭帶上週特意養了的2只老母,俺就找機會說了想給姥爺那邊報喜,看他臉不對,接著就說戶口不在沒法領口糧、這結婚證還是也沒領,想問問姥爺和岳母的意思。當時周爺爺就想拒接都來不及,這期間周爺爺的臉鐵青青的,周那個速度啊非常快,生怕拿遲了還直接把那空信封塞到俺口袋裡,對的,就是幾封裡面沒有信紙的空信封,這就是,俺拿來也忘記給了。
看到俺拿到信封地址,周爺爺就憋了出話,說他大伯和郵局人都認識,讓寄東西寄信給他。小孩子也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大概說出口也不好意思,就是自己也要寄東西過去給他們和俺們一起讓他大伯送去郵局。俺看看周沒什麼表也就隨口答應下來。
俺就覺得這周老爺子有問題,故意讓俺岳母不要匯錢,姥姥家也不用寄東西了,都嫁人了,俺要是連老婆都養不起算什麼男人,還沒等俺說完。
不知道周那大伯孃聽到多,就衝到堂屋,大喊大不同意,我岳母不匯錢回來,還大聲的說俺岳母應該的養老錢,話裡非常難聽。周氣得破口大罵。周爺爺急著打斷周的話。
俺不是買了那些豬蹄子烏嘛。當時全在布袋子放在前面桌子上,那潑婦一邊喊著不讓俺通知俺岳母匯錢,一邊飛快的從袋子裡拿出東西,還一件件幫俺全部分配好給全家人,還一邊說這些都是岳母郵寄過來的,俺應該孝順爺爺,孩子那麼小也不怕沒福氣什麼的。
俺當時就氣得笑起來,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俺推開,就告訴,這是俺大姐欠人準備給的。聽到後怕俺大姐當時臉都白了。
俺還時刻注意兩個老人,怕他們氣壞了,結果周爺爺無於衷,還好像俺就應該把東西給他們,直到俺說是俺大姐準備的才沉下臉。周倒是一直氣得發抖,說不出話來。那潑婦大概不甘心東西拿不到手,還一直說著說著沒停,周爺爺也不打斷的話,藉機給俺聽呢,俺怎麼聽不出來?聽來聽去就是捨不得林家人的東西。
本來俺不打算捅破他們做的事的,剛進門報喜,周還抱歉說孩子外婆沒做棉給孩子於理說不過去,俺就明白這周家做的事很多就不知道。接著俺就問那潑婦,林家給的還不夠嗎?他們就不怕林家人過來看打聽?以前郵寄多俺不知道。
俺就告訴,他大兒子、小兒子手上的手錶是老爺和舅舅的,大媳婦、小媳婦的軍大是小姨送的,大兒的三轉一響是俺岳母給的,孃家裡的紉機和自行車是姥爺姥姥北京郵寄過來,還有大兒現在穿著的羊絨大和手錶也是俺岳母的,還有大兒兒子上穿得新棉、新棉都是俺岳母親手做的。
今年從懷孕開始沒有一年就包裹寄過來28件,郵局裡登記的名字全部是周大伯領取的。俺接著問知道不知道什麼是軍郵?讓去問問清楚,看看孃家黃家夠不夠進籬笆院的,就怕到時候全部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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