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跳出一個大膽的念頭，為證實，風澹淵在魏紫放下手中的賬本時，接了過來：“這個賬本第十六頁的容是什麼？”

魏紫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何在。

“你不是說這些賬很好記嗎？”

魏紫明白了。

將那一頁的容一字不差地背了一遍，聽得風澹淵頭皮發麻。

“所以，你過目不忘？”

“可以這麼說吧。”魏紫自覺不是什麼大事，便也沒有否認，繼續拿了賬本翻閱。

風澹淵再看魏紫，眸中神復雜。

醫之高，怕是在云朝第一神醫月老之上，連帶仵作的事也會；

還能聽懂世間的話，并和他們流；

廚藝高超，在做食肆生意上充滿奇思妙想；

今日又發現，竟然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若眼前的子真是魏家三小姐魏紫，他風澹淵把頭擰下來！

月神醫曾說過，當兩個人的魂魄在某些特殊時刻相遇，借住某種神奇之力，便能讓兩人換彼此的軀。

所以，到底是誰？

魏紫覺風澹淵在看，不由地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你看你的。”風澹淵說。

魏紫不明所以。但風澹淵并未多語，便又低頭看賬本，長長的睫在瑩白的小臉上落下兩道暗影。

風澹淵角緩緩揚起，桃花眼中眸亦越發堅定起來。

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走了。

以前覺得親煩，若他戰死，留孤兒寡母的，他也難瞑目；可若娶的子是眼前這位，他什麼顧慮都沒了。不想死不瞑目，那他好好留著這條命便是！

世間子大多無趣，但不一樣，多有意思啊！

也只有，敢跟他囂，敢毫不留面地懟他——而他，甘之如飴。

只是，有這樣的能力，是福，也是禍，他會傾盡一切護佑周全。

*

看完一大箱賬本，魏紫站起來，來到掛著帝都地圖的墻邊，取了筆，憑著腦中記憶，用朱砂將幾家店鋪圈了出來。

“什麼意思？”風澹淵在一邊陪了一下午，見終于有了作，便問道。

“除了這幾家店鋪，其他鋪子都可以賣了。”魏紫了眉心，也頗為頭疼。

“虧得這麼厲害？”風澹淵也奇怪了，不應該啊，好歹魏家也曾是做軍需生意的皇商，才幾年功夫，就敗這個樣子了？

“嗯，除了做布料生意的幾間鋪子，其他鋪子這兩年都虧錢，這麼大一個攤子，難怪用盡了我母親的嫁妝。”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

“奇怪。”魏紫點頭：“但賬本沒作假，不能說每一條數目都沒差錯，但錯的地方很不起眼，且對得上，對的地方也對得上。這就證明，這些賬本沒問題。”

“魏家生意做這樣，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確實是運氣到頭了，第二種則是有人不想要魏家做皇上生意了。”

魏紫直白地說，因為無論哪一種，都無所謂了，反正都要轉手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