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連夜航行,第二天早上便趕到了趙安預定的坐標點。
海上清晨的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照在睡的趙安上。
今天的原計劃是修整,而且下邊的那艘沉船,并不像第一艘那麼完整,船已經腐爛不堪,布滿了水生。
船上的貨,也由于船傾覆的原因,被散落在外,
而且由于洋流的關系,帶著泥沙把貨全部覆蓋在海沙之下。
但這也是件好事,海沙在一定程度上隔絕的海水的侵蝕,最大限度的保證了,這批貨的完整以及高價值。
吃過了早飯,王緒通過無線電向趙安匯報,言明第一艘打撈上來的宋船的瓷,
基本已經鹽完畢,現在也都用清水給泡著。
趙安吩咐道:“大家都辛苦了,今天修整一天,明天再下水打探況。”
高強湊過來道:“老板,今天可以玩托艇嗎?”
寧靜號上有6艘托艇,高強早就心的不行了,
之前在從非洲回來的途中,就想玩的不行,不過當時著急回國,
后來去緬甸的那次也是為了訓練,一次也沒玩過。
趙安笑道:“想玩就玩唄,看在你最近廚藝見漲的份上,我今天讓你們玩個夠。”
得到了首肯的高強興不已,興致的便跑下引水艙去了,
仿佛他不再是草原上的漢子,套馬也不是他的本行。
高強戴著墨鏡領頭,駕駛著托艇飛一樣的劃過平靜的海面,
后面還跟著宋世寧和兩個戰士,不時的發出興的怪。
趙安也被他們的緒染,也加了瘋玩的行列。
整整玩了一天,筋疲力盡的高強幾人,才不舍的返回寧靜號。
第二天早上,長號上的打撈隊員,早早的吃過了早飯,
又歇息了一個多小時,樊運霆帶著幾名潛水員下水了,同樣20多分鐘后再次浮上水面,
向打撈隊長王緒匯報道:“水下確實有一艘沉船,深度大概在90米左右,但是船已經腐朽不堪了,不能再次使用浮筒打撈法。
而且由于船傾覆的原因,很多瓷都散落在外,多數是青瓷和白瓷,打撈的難度很大。”
潛水中,水下力通常以深度單位(米),或絕對大氣來表示,絕對大氣等于水的重量加地面的大氣。
所以海水的深度越深,潛水員所到的力就越大,
再加上現在還要在水中,進行挖掘作業,難度無疑比第一次上升了很多倍。
王緒皺眉道:“難度肯定有,這碗飯也不是那麼好吃的,不能因為難度大,就不干吧。”
“再說了!”王緒接著說道:“這次的瓷,相對保存的很好,
價值要更加的高一些,多花費點力也是值得的。”
樊運霆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沒說不干,就是抱怨一下,
而且我們裝備良,別說90米了,100米以上都不在話下。”
王緒淡淡的說道:“你是潛水隊長,你都抱怨了,那下面的隊員怎麼辦?
老樊啊,咱們吃這碗飯,就要對的起老板的工錢,
當初你跟趙總提出,下水要增加1萬塊一天的津,趙總沒含糊吧!”
樊運霆懊惱道:“是我犯混了,我這就召集隊員下水去!”
王緒卻又拉住他道:“急個求啊你,等我先給趙總匯報一下再說。”
趙安哪用的著他匯報,水下的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便通過無線電囑咐道:“代下去,水深危險,注意作流程,隊員們有任何不適,要及時上水。”
他有治療和凈化,還是能最大限度的保障,潛水員的生命安全的。
樊運霆帶著潛水員下水了,浮吊船也開了過來,順著沉船的位置,放下一個吊籠,等潛水員發掘出寶,便可以通過吊籠給吊上來。
吊籠上面還附了繩子,另一頭連接著一個鈴鐺,
吊籠裝滿了拉鈴鐺,浮吊便會把吊籠給吊上來,放到打撈船上。
足足過去了四十多分鐘,第一個吊籠才吊上來,趙安也再次來到打撈船上,
看著工人們搬運吊籠里的瓷,趙安對王緒道:“加把勁,這票干完,我們就回港了。”
王緒笑道:“有趙總罩著,工人們都干勁十足的。”
他手里還捧著一個青花大碗,笑呵呵的說道:“這次潛水員的工作量雖然很大,但收獲的價值也是很高的。”
趙安接過一看,這碗胎質潔白堅致,青白釉泛青,青花呈泛灰,濃重泛黑,
正面碗底用寫意畫法,畫著丹朝之象,呈立姿,單立于石上,首朝向朝,看起來非常的致。
構圖嚴謹,運筆獷生,發幽藍泛灰,略帶暈散,有明代晚期寫意畫派特征。
碗底的款識潦草,依稀能辨認出是‘大明年造’四字,顯然不是窯的出品,不過趙安深知這碗的底細,
只是笑著說了句:“景德系民窯的品,值個四五十萬。”
像這樣的碗還有很多,而且有些還是套的。
除了碗之外,還有很多大盤、缽、罐以及杯、盞、瓶等,不過漳州窯的居多。
潛水員每60分鐘上水換一次氣,效率其實并不高,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像這樣螞蟻搬家似的,一點點清理出來,再搬進吊籠里吊上來。
而且上來之后,還要歇息半個小時左右,要不然本沒有對抗水的力。
到下午的時候,吊籠也釣上來十幾籠了,收獲的各類瓷有一千多件,工人們也張的做起清洗和鹽的工作。
雖然下面的貨還有五分之一的樣子,但潛水員全都累的筋疲力竭了,
包括隊長樊運霆,最后上水的時候,臉上也掛著深深的疲態。
趙安便說道:“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再打撈也不遲,反正幾百年都沉在那里,也跑不了。”
就在趙安準備坐船回寧靜號時,一艘掛著漂亮國旗幟的船駛過,
王緒有些疑道:“這里應該不是航道吧,好幾天都沒看到過船了。”
趙安皺眉道:“管他呢,這里是公海,
只要不影響我們打撈,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