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桑喬第一次以實的形式出現在了喬菲眼前，不是帶著虛無的那種半明，而是一個凝實的人。

這讓喬菲對桑喬突然多了兩分真實。

坐在河堤旁的長椅上，桑喬十分悠閑道：“你知道一個人的愚蠢與否是由什麼決定的嗎？”

不等喬菲回答，桑喬便繼續道：“一個人的愚蠢極大程度上是由基因決定的，小部分原因是由后天環境造的，前者天生，后者養。”

“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我們都不應擅自以喜好去評判，因為人不能以自有的優勢去嘲諷他人的劣勢。”

就像健全者，不應去譏嘲那些或因先天或因后天而造殘缺的人一樣。

“愚蠢的人不能被批判，但蠢而不自知，蠢而妄圖以錯誤的自我認知壞事，蠢而學不會順應時勢的人卻是可以被批判的。”

睨了喬菲一眼，桑喬閑適的靠在后的椅背上，毫不避諱道：“我起初是不太喜歡你，不過卻不是因為你蠢，事實上，你的智商沒有任何問題，無論先天還是后天。”

“我對你的不喜，源于你對陸云琛的逆來順，源于你因為而盲目的忽視所有，繼而造了你所有的悲戚。”

這其中固然有喬菲沒有覺醒，被劇或者造主的意志裹挾的原因，但不要忘了，喬菲上是有造主的靈魂碎片的。

換句話說，造主的意志，某種程度上就是喬菲自己的意志。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喬菲才是這個小世界中最容易覺醒的存在。

想到喬菲已經覺醒這一事實，桑喬忽然充滿興趣的打量了喬菲一眼。

這算不算是策反了那位大人的靈魂碎片？

如果喬菲這個靈魂碎片的意識足夠強盛，是否能擺那位大人的桎梏，占據主導地位？

舉個并不十分恰當的例子，喬菲就像那位大人分裂出來的次人格一般，如果將來某天喬菲這個次人格歸位了，有沒有可能干掉主人格？

眼看自己的想法正向著越來越刺激的方向發展，桑喬連忙收斂心神，不敢再繼續大逆不道下去。

桑喬的直言不諱，讓喬菲沉默了，因為知道桑喬說的都是事實，本沒有反駁的余地。

可以在陸云琛面前說，看著他淹死，的人生大概會幸福很多，可知道不是的。

沒有陸云琛，也會有下一個張云琛李云琛。

老師說得對，人生所有的悲戚，都是自己造的，怨不得別人。

好在現在醒悟過來了。

另一邊，桑喬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聚焦于某些十分刺激的想法，突兀的轉移了話題，無所事事般的問：“你到底陸云琛什麼？”

問完桑喬才后知后覺的想起曾經好像問過喬菲類似的話題，那時喬菲回答，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正想讓喬菲不用回答了，重復的答案不聽也罷。

卻聽喬菲竟然給出了一個迥然不同的答案。

“兒時我們相的默契和快樂，多年后再見他時的驚艷，他驚才艷艷溫文爾雅，他看向我時的笑，他眼里細碎的星······”

“因為的太多了，也太久了，所以后來仿佛也記不得他什麼了，只記住了那種他的覺，然后最終都匯聚了一個人沒有理由。”

可是怎麼會沒有理由呢，就像這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一樣，也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的是當初那個讓怦然心的陸云琛，的太深，也失去了自我，所以即便后來陸云琛變了，也始終在回味當初他的覺，或是執念，或是不甘，讓沉溺其中不愿醒來。

低笑一聲，喬菲不再回想自己那糟心的過往，坐在桑喬側，喬菲的膽子突然大了起來，好奇的問桑喬：“老師，您過別人嗎？您在中是什麼模樣？”

老師這樣的人，即便是在中也一定很清醒吧。

喬菲盯著桑喬，等著的回答，卻見桑喬面上竟浮現出一窘迫來。

輕咳一聲，桑喬聲音提高些許，仿佛這樣就能掩飾的心虛。

“咳咳，我沒談過。”

四舍五，也算是活了千兒八百年了吧，可千兒八百年里，竟然沒談過，這說出來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不過喬菲也不知道活了多久。

沒關系，只要喬菲不知道，就還可以維持的面！

不過余瞥見喬菲那詫異的眼神，桑喬還是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于是故作正經道：“你懂什麼，智者不河，只有愚者才會重蹈覆轍。”

喬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再看向桑喬，而是和桑喬一樣，視線投向河面的波中，緩緩道：“我覺得你說的不對。”

桑喬頓住，然后慢慢坐正了子，看向邊坐著的人。

臉還是那張臉，但氣質卻陡然變得不同了。

“系統！系統！快出來！出大事了！”桑喬默不作聲的瘋狂呼系統。

但毫無回應。

喬菲回首笑著看了桑喬一眼：“你好，桑喬，久仰大名。”

是真的久仰大名，這個孩現在在至高星系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無人不知了。

投放出去那麼多系統，只有這個孩的經歷，總是能讓至高星系那些閑出鳥來的生們全心的共其中。

而且，是個格外有想法的孩，明明來自一個極其低等的位面，但卻比所有人都有想法。

位面管理局？

這可是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存在呢。

前一秒還在做某些大逆不道的設想，下一秒設想中的正主就坐在了的面前，桑喬深刻會到了什麼坐立難安。

在沉默的尷尬主導氛圍之前，桑喬訕笑了兩聲，“呵呵，您好您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恐怕久仰的不是什麼好名聲吧？”喬菲俏皮的眨了眨眼。

桑喬：“······”

這話就人沒法兒接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