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狀,也並未有不悅,瞧著明珠仍舊扶著佩嬤嬤的手臂,這纔出聲道:“行了,既然安平郡主不怪罪你,這事便算了吧。”
又看向明珠,語調雖淡卻也不失關心,“可是全好了?”
“明珠多謝您老人家關心,如今已是沒有大礙了。這些天明珠沒能服侍在您邊,您可有好好用藥用飯?”明珠關切的詢問起太后的來。
“有佩嬤嬤寸步不離的瞧著,哀家便是想讓人倒了那些苦的要命的湯藥也是不的。”太后似有些埋怨的看了眼佩嬤嬤,復又嘆了口氣。要說從前還不覺得,自明珠傷又病倒後,躺在牀上的太后倒是真切的覺出了無聊來。以前明珠陪在邊,說笑話講故事,妙語連珠哄得多開心啊。
一想到自家孫兒做的孽,太后就忍不住皺眉頭,再想到最近關於太子那些糟心事,太后的眉頭就皺的更了。“行了,你大病初癒,也別呆太久了,回去歇著吧。”
頓了頓,又道:“你的郡主府已經收拾妥了,待你全好了,便搬去郡主府上吧。”
明珠忙拒絕,“那怎麼,我還要在這裡服侍您呢。還沒看見您好起來,明珠怎麼能出宮去?”
“你病著這些天,哀家不一樣好好兒的?”太后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有你開的這些藥方膳食方子以及那些個燻蒸藥浴方子,哀家宮裡又不缺人,哪用得著你跟前跟後的伺候著?行了,就這樣吧。”
佩嬤嬤忙給明珠使了個眼,示意不要多說。
明珠只得屈膝謝恩,末了卻並不起,懇切道:“明珠還想求您老人家一件事。”
“哦?”太后倒是好奇了起來,明珠在跟前待了這麼些日子,從未開口求過什麼,突然這麼一開口,太后不免覺得有些意外,忽然想到跟太子妃顧清月的關係,眉頭便又皺了起來,聽說昨日傍晚顧清月哭哭啼啼去找,想必是爲了太子的事要幫忙。這才求到了跟前兒?
明珠微微擡頭,平靜的開口道,“明珠聽聞雪凝公主再過不久就要隨金國使者前往金國,明珠想求太后,能不能求陛下收回旨意?”
太后甚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慢慢道:“你是要替雪凝求?”
還以爲是爲著太子,卻不想是雪凝,太后凝重的神這才緩了些。
明珠深吸一口氣,微微擡眼看向太后,以便讓太后看到真誠的眼睛。“明珠聽說金國不但地貧窮,且他們的風俗也與咱們北周截然不同。雪凝公主乃是真正的金枝玉葉,怎能委屈去那樣的地方?明珠聽聞此次雪凝公主被足,這也算是過懲罰了。”
太后瞇了瞇眼,沉沉問道:“你可是忘了,是誰傷了你又害你病了這許久的?”
明珠沉默片刻,方纔回答道:“明珠沒有忘記,只是一碼歸一碼。”
這意思是說,不會忘記雪凝公主傷之事,可還是爲雪凝公主求了。
“爲何?”太后又問。
明珠回道:“同爲子,甚是不忍。”
心底卻是冷笑了一聲,讓雪凝公主和親金國,從此遠離北周國,往後要找誰去報背上那錐心之仇?當真有一顆聖母心不?
唯有將雪凝公主留在北周,纔有機會報當日鞭打折辱之仇!
太后看著沉靜又誠懇的神,許久,才輕嘆一聲,“你是個心地好的,哀家沒有看錯人。只是,此事皇帝已經廣召天下,斷無更改的可能。再說,雪凝和親,也是國事,後宮不得干政,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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