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放心,你那位同伴的考籃,我肯定幫他好好護著的。”
一邊說著,青年男子一邊把孟蓁轉給他的那個考籃,遞給了像影子一樣站在他後的另外一個青男子。
青男子比滿臉胡子的青年男子看著還要更加老相一點兒,此時他正一邊打哈欠,一邊懶洋洋的手接過了絡腮胡子遞來的那個考籃。
孟蓁角直,“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幫忙就不必了。”
誰知那青年男子卻是個格外固執的,他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這是一百兩,可夠買你剛才的那個考籃?”
孟蓁“呃”了一聲,“錢就不必給了,反正那個也是我拿來以防萬一的。”
那人卻是大手一擺,“那怎麽行?我都說了要給錢,你不要是想讓我言而無信不?”
言罷,這人就已經邁開大長朝著蘇慎走了過去。
孟蓁:......行吧,你高興就好。
一個最多不過三十兩就能置辦下來的考籃,冷不丁賣出了三倍多的銀錢,這讓孟蓁還有一丟丟小興。
不過雪鬆和順子可就沒這樣的好心了,兩人一臉張的瞪著麵前的這個絡腮胡子,大有對方如果非要靠近蘇慎,那他們就要豁出命去和對方拚上一拚的意思。
好在,絡腮胡子的青年男子並沒有非要走去蘇慎邊的意思,他盯著順子和雪鬆看了短短一瞬,然後又把視線投向了護在蘇慎側,一短打、腰間佩劍的嚴振武。
和雪鬆、順子相比,嚴振武卻是詫異多過防備。
他雖然不像孟蓁,能夠從絡腮胡子那看似簡單實則昂貴的衫上看出端倪,但對方上那種抹不去的軍人氣質,卻讓嚴振武對他們的份和來意非常好奇。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打探一下這人來曆,貢院的大門就已經緩緩打開。
白鹿書院帶隊的夫子一聲令下,圍在他周的學子立刻排一個長隊,緩緩朝著已經打開的貢院大門走了過去。
孟蓁和嚴振武、順子、雪鬆則是圍繞在蘇慎周圍,那個滿臉胡子的青年男子則是走在嚴振武和孟蓁之間。
至於他的那位同伴,這貨直到現在也還是一副八百年沒有睡覺的困頓模樣,他一邊不停地打著哈欠,一邊腳步拖遝的跟在白鹿書院的隊伍後麵,緩緩朝著貢院靠近。
等到蘇慎通過檢查,邁步進了貢院,孟蓁等人不約而同長長出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第一關總算是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闖了過去。
孟蓁一邊這麽想著,一邊抬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口的位置。
“小兄弟這是擔心你的那位同伴?”
孟蓁扭頭看去,結果卻見那位一臉胡子的青年男子居然還和他們站在一塊兒。
朝著對方出一個標準的社式微笑,“閣下已經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您貴人事忙,不必再陪我們在這裏傻站。”
那人咧一笑,黑的胡須中間有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若若現,“我沒啥要忙的,你們自便。”
孟蓁:......這咋還揭不掉的狗皮膏藥了呢!
顧忌這人非富即貴,不想在蘇慎赴考的關鍵時刻惹事兒,可是這卻並不代表就是個好的柿子了。
不管這人出於什麽目的黏著他們,孟蓁都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反正現在蘇慎也已經進考場了,孟蓁可不會繼續與他虛與委蛇。
繼續保持著自己臉上那得的職業假笑,“既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家去了。告辭。”
說著,孟蓁抬腳就往蘇宅的方向走。
在後,嚴振武等人也已經排一個豎列跟了上來。
滿臉胡子的青年男子呆愣一瞬,一直冷眼旁觀的他的那位同伴卻是冷不丁笑出聲來。
等到孟蓁他們遠遠走開,那個滿臉胡子的青年男子這才回頭瞪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拎著考籃的青男子瞥他一眼,“你瞪我有用嗎?又不是我把你當賊防著。”
滿臉胡子的青年男子無言以對,他再次用力瞪了一眼自己同伴,“該你接檢查了,趕的,別耽誤正事兒。”
青男子聳了聳肩,默默拎著考籃走向負責檢查的陌生兵丁。
另外一邊,通往蘇宅的長長街道上,順子一臉憂慮的頻頻回頭,看向其實已經看不見了的貢院門口。
雪鬆一臉無奈的停下腳步,“順子,你這到底是瞅什麽呢?咱們這才走出多遠啊,你都回頭十好幾次了都。”
順子一臉糾結,“雪鬆哥,我這不是放心不下麽。”
嚴振武聞言回過頭來,“你是擔心那兩個來路不明的青年男子?”
順子點了一下頭,“是啊,主子,我總覺那兩個人有哪裏不太對勁。”
嚴振武看了一眼同樣已經停下腳步的孟大小姐,“蓁蓁可是也有這種覺?”
“已經不能說是覺了。”孟蓁左右看看,發現沒人注意他們,孟蓁這才低聲音對嚴振武等人道:“那個問我買考籃的大胡子,他上穿的那黑,你們別看那布料黑不溜秋的,好像沒啥大不了的,但事實上,他的那裳,起碼能值三個一百兩。”
“再有就是他和他的那個同伴,他們穿的全部都是遼東府軍特有的羊皮快靴,這種靴子結實、輕便保暖,尋常軍士可撈不著。”
順子已經徹底聽呆了。
他就說麽,以孟大小姐的脾氣,怎麽可能在蘇爺沒進考場之前,就痛痛快快把備用的最後一個考籃送給別人,原來是問購買考籃的人份有問題。
他小小聲問了孟蓁一句,“那那個總是一臉困倦的人,他上穿著的那青,是不是也很值錢?”
“他的那已經不能用值錢與否來進行評斷了。”孟蓁手比劃了一下自己袖口的位置,“他那件服的襟口袖口以及服下擺,繡著的全部都是隻有皇親國戚才能使用的特殊繡紋。”
孟蓁的孟記大布莊,做的雖然隻是普通百姓的生意,但孟蓁對這個朝代的各種規則卻研究的十分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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