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
徐玉見略有些困地皺了皺眉頭。
起來,徐玉見活了八世,加起來到國公府的次數還真是不,卻從來沒見過安郡主的麵。
前麵幾世裏,安郡主自打沈熙死後,就深居簡出的鮮見外人,徐玉見很確定,確實是從來沒有見過安郡主的。
可是……
聽到外麵傳來的安郡主的聲音,卻頗為意外的覺得很是耳。
一定是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
可是,在哪裏呢?
徐玉見皺著眉頭搜尋以往的記憶,因為太過神,就連徐慧貞和安郡主進了屋都沒注意到,若不是徐玉初及時發現了在走神拉了一把,隻怕其他人都站起來了,還自個兒坐著呢。
“恬姐兒,你這是怎麽了?”徐玉初掐了個空低聲問道。
徐玉見搖了搖頭。
徐玉初見狀還想再問,卻又不得不打住,與其他人一起向徐慧貞和安郡主行禮。
這屋裏可是有十個滴滴的姑娘家,對徐慧貞和安郡主的稱呼又不一,一時之間倒是給了人一種鶯聲燕語、花團錦簇之。
雖然給沈怡寧慶生是別有用意,但真看著這一屋子明鮮妍的姑娘,徐慧貞這個做母親的仍是打從心底的到高興。
仿佛不久之前,的兒還是抱在手裏白白的團子,這才一轉眼,就已經十歲了。
徐慧貞一邊慨著,一邊示意眾人免禮,“都是自家人,哪裏用得著如此客氣,快起來快起來……”
之後才攜了安郡主的手一起坐到了上首。
待兩人坐定,徐慧貞指著徐玉見姐妹幾個向安郡主介紹道,“三嫂,這是我娘家的幾個侄。”
安郡主毫不痕跡地往徐家五姐妹看過去,隨著徐慧貞的介紹,又著重在看了徐玉見一眼,這才笑著道:“以前就覺得五弟妹就是個通靈慧的,如今見了你這幾個侄,倒是武定侯府的姑娘本就較別人家更亮眼些呢。”
國公府的幾位姑娘聞言有些詫異,但隻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沈熙的事這些日子可國公府上下都有些風聲鶴唳的,們這些姑娘家雖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卻也聽了是沈熙跟著徐慧貞去了武定侯府,還差點出了事,是被武定侯府的人給救了的。
想想安郡主自來將沈熙當作是常中寶一樣疼著,也不怪如今這般禮遇武定侯府的姑娘們了。
徐玉見有些怔怔地隨著徐玉初一起向著安郡主福了福。
終於知道,為什麽方才會覺得安郡主的聲音有些耳了。
原來,是啊。
徐玉見曾經是見過安郡主的。
那是第二世,也是第一次重生之後的事了。
前一才與孫霖宇了親,結果再一睜眼,就又回到了十一歲孫霖宇初次登門的那一,就算徐玉見平時的子就有些大大咧咧的,也在心裏嚇得夠嗆。
可這樣的事,怎麽著也知道不能與任何人。
這般將事死死捂在心裏,最後的結果就是徐玉見大病了一場。
這場病讓徐玉見在病床上整整躺了半個月,好不容易養好了病,開口就向薑氏提出要去寺廟裏拜一拜。
徐玉見的這個要求頓時就將薑氏嚇著了。
的這場病本就來得蹊蹺,而且一病就是這麽久,這半個月來睡著了還總是會胡話……
經徐玉見這樣一要求,薑氏也跟著覺得真的有必要去寺廟裏上柱香了。
於是,薑氏就親自領著徐玉見往了據是香火最靈驗的靈寺去。
也就是在靈寺裏,徐玉見遇到了安郡主。
那時薑氏想著在佛前多替徐玉見祈福,又念著徐玉見病了這麽長時間,憐惜之下便讓了徐玉見在靈寺裏四走走看看。
在走過一棵極為壯的古樹時,徐玉見看到那樹下,一名麵很是憔悴的*****正心翼翼的在點著一盞蓮花燈。
許是這婦人點燈的作太過虔誠,徐玉見下意識的就止住了腳步,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這一等,就等到那蓮花燈裏的一截蠟燭燃盡。
婦人看著那盞滅去的蓮花燈,就如同那是什麽早已逝去,不可追憶之。
之後,一轉,就瞧見了靜靜立於一旁的徐玉見。
婦人穿了一素長,發間亦並未有什麽飾的點綴,看著極為素淨,再襯著那憔悴的麵,以及紅腫的眼眶,任是誰都能知道定是遇著了什麽傷心事。
徐玉見原是不想與這婦人什麽的,朝著婦人點了點頭,都已經往外踏開一步了,卻突然又鬼使神差地道:“這位夫人,您……不要太傷心了……”
話完,徐玉見就有些懊惱。
人要是真遇到了什麽傷心事,又豈是旁人輕描淡寫地勸上幾句就能緩解傷痛了?
這位夫人看著也不是什麽普通人,既然會難過得在這裏紅了眼眶,又怎麽會因為這句聽著蒼白不已的安就好些呢?
徐玉見這樣想著,便朝著那婦人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正準備離開,就聽婦人將喚住了。
“姑娘,多謝你的安……”婦人雙才揚起淺淺的弧度,就又重新放平了下去,“我的兒子……不在了,他時頑皮,每次到靈寺來,總是喜歡往這樹上爬……”
婦人是來祭奠自己的兒子的。
徐玉見立即就一默。
猜出了婦人是遇到了傷心事,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
婦人看著也不過三十幾歲,倒也算不得是白發人,可是母送子,這大概便也是世間最讓人哀慟的事了吧。
見徐玉見不話,婦人也不介意。
其實並不需要別人的回應,隻不過這樣的悲痛憋在心裏太久了,讓想要找一個人聽自己話而已,這個陌生的姑娘,出現得正合適。
婦人現在需要的,也就是這樣一個安靜的傾聽者而已。
這並不奇怪。
人在傷心之時,很多話對著悉之人也許不出口,麵對一個陌生人,反而更能敞開心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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