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連自己的兒都還對的行為不認可。
吳氏隻要一想到這裏,就忍不住生悶氣。
心裏不痛快之下,吳氏自然看誰都不順眼,又正好瞧著薑氏正扭過頭與徐玉初和徐玉見姐妹著話,臉上盡是舒心的笑容,本就心裏不痛快的吳氏看了隻覺有些刺眼。
三房和四房都是嫡出的,與長房怎麽著都是嫡親的兄弟,將來就算是分了家,長房總也得顧念著手足之,可他們二房呢?
隻等將來分了家,隻怕二房的日子立馬就會從上落到地下!
吳氏越想越不痛快。
著帕子的手一,就衝著薑氏那邊笑了笑,“三弟妹,不知你覺得呢,咱們大嫂是不是個有福氣的人?”
這是每日早晨,府裏眷前往榮壽堂請安之時。
老太太今兒起得晚了些,現在正在室裏梳洗,外間各房夫人姐都已經到齊了。
聽到吳氏這話,所有人於是都朝著薑氏看了過去。
薑氏微微一頓。
吳氏這樣問,還能如何回答?
難不還要否認了,直言孫氏就不是個有福的?
薑氏於是輕輕笑了笑,道:“二嫂的是,咱們大嫂可不就是個有福的?”
聽了這話,吳氏不僅沒有得意,反而更覺心裏堵得慌。
雖然與了同樣的話,但薑氏看起來卻是淡然而優雅的,哪裏看得到半點逢迎與結?
這又更讓吳氏不痛快。
總覺得,就像是找了麵鏡子,照出自己所有的醜態一般。
屋裏氣氛一僵。
正好這時候老太太收拾妥當走了出來,以孫氏為首的幾人都齊齊起向老太太行禮,才算是將方才的事給揭過了。
眾人一起用完早膳,趁著早膳後坐下來喝茶的時間,老太太輕輕啜了一口溫度正合適的茶水,再看了薑氏一眼,“下個月十六,就是初姐兒及笄的日子吧?”
薑氏微怔之後點頭。
現在已經是四月底,離五月十六,也隻有半月多的日子了。
老太太於是又拍了拍侍立於一側的徐玉初的手,眼裏滿是溫和與慈。
自疼到大,隻差沒養在跟前的這個最鍾的孫,眼見著就已經要及笄,該是親事的年紀了,老太太又是欣又是不舍。
所以,明知道薑氏亦是個疼兒的,仍忍不住再三囑咐道:“老三家的,姑娘家及笄可是件大事,初姐兒及笄,你這個做母親的可不能輕忽了去,及笄禮怎麽著也得大辦,若是缺什麽隻管與我,總不能委屈了初姐兒去。”
其他幾位姑娘聽了麵上雖然不顯,心裏卻都各有所思。
在老太太心裏,其他的孫怎麽都是越不過徐玉初去的。
薑氏聽到這裏卻鬆了口氣。
本以為老太太是要提到徐玉初的親事,正愁著要如何開口與老太太徐玉初與薑伯羨的親事呢,現在聽到老太太聽是在及笄禮的事,心裏一鬆,然後連連點頭:“母親,兒媳省得,初姐兒也是兒媳的兒,兒媳也斷不會讓委屈的!”
老太太這才滿意地點頭。
這之後很快就到了端午。
自打長房襲爵之後,府裏的事老太太就盡數到了孫氏手裏,自己則安心的起了清閑,所以今年的端午一應大事都是由孫氏持著的。
孫氏這些年雖然並未完全掌家,但府裏的事至一半都是在管著的,所以雖然這是老太太第一次完全放手,卻也一點也不怵,還將所有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徐玉初和徐玉見,以及徐承允都是在竹苑裏用的午膳,徐勳外出未歸,便隻有薑氏領著姐弟三人一起用膳。
姐弟三人都有午休的習慣,但這日頭又毒得很,薑氏瞅著外麵那明晃晃的太,想著姐弟三人若是就這樣回了自己的院子,就算不中暑也指定不會舒坦,幹脆就安排了姐弟三人都在竹苑裏歇著,隻等著他們午睡好了,日頭也不那麽毒了再回自己的院子。
徐玉初和徐玉見就歇在了孫氏房裏的碧紗櫥裏。
屋裏擺著冰盆兒,雖然不能完全將暑意下去,卻也算得上舒適宜人,姐妹倆都有些犯困,自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玉見半睡半醒間迷迷糊糊地聽到薑氏在與人話。
“……往東寧伯府去的節禮可送到了?”這是薑氏的聲音。
“回夫人的話,您備下的東西都已經送到伯府去了,舅夫人還直您客氣呢,道是咱們侯府已經送過一次節禮了,偏您還要再送一次……”
回話的是薑氏跟前的方嬤嬤。
薑氏聞言聲音裏便帶了笑意,“咱們侯府的是侯府的,我給娘家送點東西那是我自己的心意,總歸也隻是些玩意兒,不值當什麽。”
想著早就與娘家嫂子程氏有了默契的兩家兒的親事,薑氏麵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方嬤嬤也跟著笑了笑,然後歎道:“眼瞅著咱們家二姑娘就要及笄了,再在府裏也呆不了一兩年了,好在啊,二姑娘也是個有福氣的,將來嫁去了東寧伯府,有舅老爺和舅夫人照看著,世子爺也是個重重義的,二姑娘的好日子可在後頭呢!”
徐玉見也不知自己這是做夢還是醒著,但聽到這裏也不由跟著笑了笑。
就聽方嬤嬤還在話。
“夫人,方才老奴回來的時候,正巧見了國公府來送回禮的人……”
徐家可是有位嫁去了國公府的姑,國公府會有人送回禮也並不奇怪。
薑氏並未在意,隻問道:“可是二姑邊的人來了?”
方嬤嬤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倒確是二姑邊的人,老奴見著吳嬤嬤了,領了兩個丫鬟,還不知道為什麽領了個看著有些臉生的廝……”
廝?
薑氏有些疑。
吳嬤嬤跟在徐慧貞邊多年了,做事最是沉穩老辣,這次怎的竟會領個廝往武定侯府的院裏來?
薑氏怎麽也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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