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這個年代對子的要求來,薑氏這樣教自己的兒,顯然是有些離經叛道的,這年頭的子,就算心中再不願意夫君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也隻會藏著掖著,頂多使些子,但為了不人將自己與一個“妒”字聯係起來,都絕不會像薑氏這樣出來。
如果徐玉初要嫁的,不是與自就有意、薑氏看著長大的親侄兒薑伯羨,薑氏定不會如此與徐玉初。
徐玉見聽完這番話,隻輕輕點了點頭。
徐玉初能遂了自己的心願嫁給薑伯羨,自然會替徐玉初到高興,可是自己……
了七次親,卻隻能一次又一次重生,徐玉見覺得,還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吧。
當然,這話,卻是不能與薑氏的。
自這之後,長房就時時都籠罩在雲之中。
孫氏明明因為莊姨娘有孕一事心中不快,甚至是暴怒的,偏偏先有老太太那晦的警告,又得維持著自己這麽多年表現出來的賢惠大度,隻能將所有的憤怒都收斂起來,還要安排了人將莊姨娘妥善照顧起來,這其中的酸甜苦辣,大概也隻有孫氏自己才知道了。
不過,縱是孫氏如何著心裏的雲,但能在這後宅之中生存的人,又哪裏有眼瞎的,總之自這起,卻是沒什麽人輕易敢往孫氏跟前湊了,府裏那些要在孫氏那裏回話的管事們,更是一個個的隻埋頭做事,唯恐一不心會做錯了什麽孫氏抓著。
這些對徐玉見等人倒沒有什麽影響。
就算孫氏氣兒再大,無端端的,也不可能朝著府裏的姑娘們發脾氣。
所以,徐玉見的生活倒也沒有因此而有太大的改變。
翻進了七月,氣也越發的炎熱起來。
這,徐玉初和徐玉見正著七夕乞巧之事,徐玉見就聽得自己所住的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
先是一怔,然後徐玉見立刻就想到了上一次,那隻帶了一道算學題來的鴿子。
上次那隻鴿子飛走之後,徐玉見還了錦年錦華備著鴿子吃的食,隻不過,自那之後過了快一個月了,那隻鴿子卻再也沒有來過。
徐玉見都以為它再不會來了。
現在……
急著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想,徐玉見衝著徐玉初笑了笑,“姐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這就先回房了……”
話完,也不等徐玉初有所回應,仗著這是在自己院子裏,提著角就一溜煙兒的上樓去了。
直看得徐玉初搖頭不已。
徐玉見也沒讓錦年和錦華跟著,推開房門進了室,先就朝著窗邊兒看過去。
果不其然,正在靠窗的羅漢床前跳來跳去的,不就是上次那隻灰撲撲的鴿子嗎?
徐玉見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
這是重生這麽多次以來遇到的最大的新鮮事了,若就這樣終結,終歸還是有些讓人憾的。
從屋裏翻出上次錦年和錦華準備的豌豆,徐玉見抓了一把在手上,然後湊到那鴿子跟前。
鴿子也不客氣,低頭便就著徐玉見的手口啄起來,那尖尖的喙正好啄在徐玉見的手心,讓徐玉見覺得的。
這鴿子吃食倒也快,將徐玉見手裏的豌豆吃得一粒不剩,跟著便跳到了徐玉見掌心,極為親熱地在徐玉見手上蹭了蹭,又抬了抬自己綁了竹筒的足部。
已經有過一次經曆,徐玉見很是練的從竹筒裏取出一張信箋紙來。
並無例外,紙上還是寫的一道算學題。
許白街上走,提壺去打酒。
遇店加一倍,見花喝一鬥。
三遇店和花,喝壺中酒。
試問酒壺中,原有多酒?
徐玉見忍不住輕笑。
許白是前朝最為有名的詩人,除了詩之外,更以好酒聞名。
這題目,倒是人看得有趣。
徐玉見想了想,拿出上次裁好的信箋,仍用了左手將自己的答案寫了上去。
寫完之後,正準備將這信箋紙卷起來塞進竹筒裏,卻又突然頓住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於是將那信箋翻了一麵,在背麵上寫下了自己出的題目。
有個學生資好,一部《孟子》三日了,每日字數翻一倍,問君每日讀多。
寫完之後,徐玉見有些得意地看了這題目一眼,等到墨跡幹了,這才將信箋塞進了竹筒之中。
鴿子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使命完了,又在徐玉見手心啄了啄,然後跳到了窗欞上,撲著翅膀飛走了。
過開著的窗戶,徐玉見看著外麵明晃晃的,以及漸漸變一個黑點兒的鴿子,心裏竟對它下次再來有了些期待。
嗬……
暗暗在心裏笑自己。
不過,有趣的,不是嗎?
而徐玉見不知道的是,那隻鴿子從武定侯府飛走之後,一路很快就飛到了京城另外一大宅之中,大概是吃得太飽了,鴿子了府之後不知道怎麽的扇翅膀的節奏一,陡然就是一個倒栽蔥朝著地麵掉了下去。
好險,眼見著要落地了,卻被宅子裏一個形壯的仆婦擋了一下,這才重新又扇著翅膀飛了起來。
那仆婦正與旁邊的丫鬟著話呢,沒有準備之下被鴿子這樣一撲,驚得差點出聲來。
好半晌,瞅著鴿子飛遠了,才虎著張臉低聲罵出來,“畜生,心老娘抓了你燉湯喝!”
之後,想著鴿子湯的味,這仆婦忍不住咂了咂。
旁邊的丫鬟聽了,捂著便笑出聲來,“張嬤嬤,你可拉倒吧,那雖是個畜生,但府裏誰不知道這畜生是那位爺養的,隻怕在那位爺眼裏,這畜生的命可比咱們要來得重要多了,抓了燉湯喝,你有那個膽子嗎?”
著話,丫鬟還朝著府裏某個方向指了指。
被喚作“張嬤嬤”的仆婦想到府裏那位爺的頑劣,隻覺上突然到都疼起來,又哪裏還敢再什麽要抓了鴿子燉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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