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烽的車，剎住了。

就是臉不大好。

相反，阮棠就高興的，因為難得看季南烽吃癟。

趁著季南烽勸自己兄弟冷靜的時候，阮棠趁機拿走了報紙跑下了樓。

柳社長提著禮上門來賠罪。

柳社長向阮棠表達了抱歉，他因為反對跟曲文麗的舍己救人的新聞，已經被社長邊緣化，每天被派去鄉下跟秋收的活兒。他也是回到家看到晚報，才發現了阮棠的照片。

連晚上都顧不得吃，就上門來賠罪，生怕阮棠誤會他不作為。

阮棠拚命地下了一滴心酸淚，“你的同事這樣寫我，真的太讓我傷心了……”

柳社長看著阮棠演了三分鍾，默默地出聲打斷道：“差不多得了，你要是把上的咬痕遮一遮，我還能信一點。”

阮棠哭訴了三分鍾，上的咬痕越來越淡，足以證明不是“陳年”舊傷，是新鮮出爐的，距離他進門前後不超過十分鍾。

行了，被看穿了，也不裝了。

阮棠指了指報紙上的照片。

“這就是我不願意接采訪的原因。”

“這是我側臉第二次被罵上頭版。”

“我運氣不好，遇上的記者為了博眼球，刻意地誇大了真實，這對我來說造了很大的困擾。因為醫學研究就是講究實事求是。”

柳社長有些慚愧地要低下頭，這年頭隻有誇大各類果的真實才能煽起民族的自信力和群眾的凝聚力，才會讓人買報讀報。

報紙賣不出去，報社員工的工資就發不出去。

“新聞的基本特征是真實、時效、準確。若是真實都不能保證，談何新聞？”

柳社長從阮棠家中出來，長籲了一口氣，假以時日，他一定可以肅清新聞界這混的場麵。

到時候，他一定能堂堂正正地跟阮棠約一個特訪。

回了家中後，柳社長就將苗建業從柳湘雲的床上扯了出來，讓他去打聽打聽曲文麗救人的始末。

苗建業一臉求不滿，但是不敢對自己的大舅子說，他想罷工，他想回去睡你妹……

但是，他不能……

第二天一早，阮棠與彭康平騎著自行車去了醫學院招人。

要不是昨天那些記者的打攪，阮棠應該昨天就整理完資料去醫學院招人。

眼科的藥研究已經進了尾聲。

因為是草臺班子，所以，這一次的製藥研究比阮棠預想的時間長了不。

與彭康平商量之後，阮棠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想要招募自己的團隊員，可以幹私活發工資。

若是以後團隊壯大之後，可以抱柳社長的大，讓他讚助一波。

這一次來，主要是衝著醫學院的老師。

這些醫學生大多都是從各地舉薦上來的，很多都沒有醫學基礎，對阮棠這個團隊來說不大夠用。

因為就目前而言，缺人手，也沒有人手能教新學生。

阮棠打著招生的名義在醫學院的大禮堂擺了攤子，不大三的醫學生都來麵試。

阮棠讓彭康平守著攤子，自己拿著資料去了老師辦公室。

老師們一聽阮棠是省一的醫生來學校來招生的，忙請阮棠進了辦公室。

阮棠順勢提起了曲文麗，大多數的老師對曲文麗又可憐又欣賞，直歎曲文麗是學醫的好苗子，就是命不太好。

“我聽說省二的領導已經在聯係範老師，想要提前要招了曲同學，讓一邊讀書一邊實習。”

“這樣也好，曲同學就不用回隊的那地方罪了，那地方簡直吃人。曲同學什麽都好，就是太傻，都這樣了還不流了孩子，還想著自己是媽得將孩子生下來。”

阮棠對曲文麗對外編造的悲慘遭遇不興趣，就是想聽聽老師們對曲文麗怎麽看，因為不想招曲文麗的腦殘進來。

而且，曲文麗的故事明顯有那麽多，這些老師半點不懷疑，隻信自己的耳朵，這種人一看就不適合科研。

阮棠隨口附和著老師們的討論，一個一個打著叉叉，最後，一個二十多人的辦公室隻剩下了三個人。

兩男一。

那個老師戴著厚厚的眼鏡，坐在最後麵的角落裏，低著頭正在備課。

阮棠還特意問老師們要了優秀學生的名單，為表謝，阮棠拿出了特意帶來的大白兔糖分給大家。

分到最後一個老師時，阮棠順勢問道：“老師，你有沒有優秀學生推薦？”

“沒有。”

“沒有？”

“很奇怪？這幾年推薦上來的大學生不可否認很刻苦，但是與早年相比，相差遠了。”

老師話裏雖然十分嫌棄，但是阮棠看到的備課書上卻寫滿了各種衍生醫學知識，態度卻一點都不敷衍。

“這些學生反正都是回到戶籍地後，再跟著醫院裏的老師再學習的，你寫這麽多，不覺得浪費嗎？”

老師扶了把眼鏡，“資質已經這麽差了，再不多學點東西，回到戶籍地還不得被醫院裏的醫生們嫌棄死？到時候醫生們問起他們的老師是誰，我可不想丟這個人。”

“老師，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書？”

老師示意阮棠隨意後，筆桿子不停。

阮棠剛翻開第一本書，就見上麵寫著一個潦草的名字，葉子。

阮棠震驚於自己竟然在這兒見到年輕時候的葉子。

1982年治療吸蟲的病的吡喹酮上市後，上麵唯一的一個研究員的葉子曾到不獨立的追捧。但是葉子為人十分低調，不接采訪，慢慢地就被人淡忘，一心隻搞科研。

阮棠沒想到，揚名前的葉子現在還隻是一個高校老師，正兢兢業業地伏在桌案上備課。滿腹牢，卻已經盡心盡力地做好這份工作。

想到了未來有一天，葉子給學生們上第一節課自我介紹時，極可能會讓學生們翻出教材的第一頁，說：“教材的第一個名字就是我，最後一頁是我的個人簡介。好，給你們三分鍾時間，了解我。”

思及此，阮棠笑了。

葉子皺眉，這才將備課書上抬頭看向阮棠。“你笑什麽？”

“不知葉老師有沒有興趣做個兼職？加我的團隊？”

葉子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我很忙，沒空兼職。”

阮棠就算是給出了兩百一個月的天價兼職工資，葉子也拒絕了。

葉子周圍的老師見拒絕了，忙自薦：“阮醫生，你那個團隊還缺人嗎？我不要兩百，一百就夠了，不，八十也可以啊。”

阮棠以專業不適合給拒絕了。

等阮棠出去後，打定主意不能放過葉子，磨泡也要將人弄到手。

阮棠尋了醫學院的門衛大爺打聽了，葉子就住在學校的家屬院裏，因為和男人都是醫學院的老師。

不同的是，男人是婦產科的老師。而是製藥科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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