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忙完沒？忙完都滾過來！”蘇大老爺終於忍不住了。

漣漪脖子一，便拽著大虎過去。

“坐下。”蘇峰一指對面的桌位。

漣漪又拽著大虎座，心中一邊忐忑，一邊不解。

蘇峰冷哼了一下，“漣漪，當初爹怕你不懂事，沒人肯娶你，便做主將你嫁給大虎，如今你懂事了，也有自己主意了，就老實和爹說吧。你對這樁婚事，是不是不滿意？”

漣漪一愣，這蘇峰怎麼突然說這個，又一次驚訝地看向大虎——是你說什麼了？

大虎皺起濃眉——沒！

“問你呢，你看他幹什麼！”蘇大老爺怒了。

在外威風凜凜的蘇漣漪大小姐又一次一脖，“很滿意，我很滿意大虎。”

大虎一愣，只覺得腔裡的心，跳得厲害，一種幸福充斥腦海。

“你呢？大虎，當初我在山上救了你，見你孤苦無定，便將兒嫁給你，你喜歡我兒蘇漣漪嗎？”蘇峰問。

大虎有些尷尬，這和……表白有什麼區別？“我……喜……喜歡。”

蘇大老爺又不樂意了，“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你猶豫什麼？若是不喜歡，你們現在便和離，我給你錢，你離開我們蘇家，我閨難道還愁找不到什麼好人家？”

“別，爹，你冷靜。”漣漪急了，大虎是有任務在的。

“喜歡。”大虎趕忙道。但這兩個字一旦吐出口，卻如同一直懸起的大石，狠狠砸向平靜水面，頓時波濤洶涌，是自己從未承過的震驚。

蘇峰問完後，更是氣憤，大手狠狠一拍桌子，“都喜歡，爲什麼還分房睡？”

“啊！？”漣漪和大虎吃驚，快速對視。

大虎——你說的？

漣漪——怎麼可能！？

“你們當我老頭子好騙？若是喜歡，爲什麼分房？若是不喜歡，那就快快和離，別耽誤了漣漪的大好青春。”蘇峰氣憤道。

漣漪怎能慌張，臉上換上從容的笑，“爹，兒還以爲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這個啊，這都是誤會，我和大虎從來都是一個房間睡的，對嗎，大虎？”說著，桌子下的手狠狠掐大虎的。

大虎點頭，“對。”

大虎的上也是發達，漣漪這一掐，就如同掐在了石頭上。

“對個屁！你們真當我是老糊塗？那初螢娃子都說了，你們就是分房睡！”蘇峰這就把可憐的初螢賣了。

初螢……這個傢伙……漣漪無語。大虎也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從今天開始，未來的一個月我都住這，我要看著你們同房。”蘇峰又是一拍桌子。

“啊？”漣漪頓時滿臉通紅，“爹，這東西有什麼可看的？”

“我知道漣漪你能說會道，你趁早閉，若是還認我這個爹，就按我說的去辦，不認，我蘇峰立刻就走，離開蘇家村。”蘇峰從來就不是好糊弄的，放橫？手到擒來。

“別，爹，都聽您的，您可別走，您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好！”漣漪快哭了。

大虎對這父二人的對話充耳不聞，腦子還在震驚著。

“恩，好閨，爹就你這一個閨，從小你要什麼，爹就給什麼，爹從不曾虧待過你半分，爹都是爲你好啊。”很難得，蘇峰語重心長。

漣漪無奈，蘇峰說一句，便聽一句，外人都說蘇漣漪足智多謀，那是因爲沒見到此時此刻的蘇漣漪，被自己那流氓爹牽著鼻子走。

夜晚到來。

大虎和漣漪兩人十分尷尬，在蘇漣漪的房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因爲蘇峰大老爺正在門口站著，虎視眈眈地盯著兩人。“夜深了，你們可以安寢了。”

大虎的都是僵的，而漣漪則是苦笑，“知道了，讓爹心了，您也早些休息吧。”下逐客令。

蘇峰一挑眉頭，“你個小丫頭片子還真以爲你爹我好糊弄？我走了，你們又分開睡了，是不？”

“哪會？”漣漪趕忙否認，心中想的卻是——那不是肯定的嗎？

“大虎，你有點男人樣，了服上牀。”蘇峰一指大虎。

大虎一愣，一口氣憋在嗓子裡差點沒上來，面火紅，更是僵了，如同機人一般一點點回頭，用求救的目看向蘇漣漪——這可怎麼辦？

漣漪給他了一個莫能助的表——他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吧。

“怎麼，不樂意？不樂意就趕和離，滾出我家，別耽誤了我閨的青春。”蘇峰可不是好商量的。

大虎任務在，無法輕舉妄，一咬牙，將上了，修長的材、壯的，絕對讓子臉紅心跳。

“子，你睡覺還穿子？”蘇峰還不罷休。

眼可見，大虎青筋暴起。

“大虎，委屈你了。”漣漪低聲道。

大虎一咬牙，將長了，完的材只有一條四角短，若是這蘇峰讓他短，大虎估計就忍不下了。

好在，蘇峰見好就收，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揮手，“你過關了，上牀去吧。”

“……”大虎無語，上了牀，抓起牀單蓋在上，看向蘇漣漪。從頭至尾，蘇漣漪都未看上他一眼，雖然放心，但心中卻有一種酸楚，看來，蘇漣漪……不喜歡他。

漣漪臉上是討好的笑，一攤手，“爹，你看，大虎都了，您也放心把，快去睡吧，您也累一天了。”

“他了，還有你呢。”蘇峰道。

漣漪一下子僵住，“爹，我可是子啊，即便您是我爹，也不方便啊。”

大虎在牀上也怒了，這老流氓，自己家閨也不放過。

蘇峰生氣了，狠狠一跺腳，“你這個黃丫頭瞎說什麼，你爹是那樣的人嗎？再說你娘生你坐月子也是我伺候的，你尿布都是我換，我想看你什麼？別廢話，趕，把外了上牀，我可懶得看你，一會檢查。”說完，轉過去。

漣漪見蘇峰今天真是不像開玩笑，回頭無奈地看了一眼大虎，想死的心都有。一咬牙，把外了，反正裡面還有肚兜，轉鑽了鑽窩。

“完了。”漣漪道。子，是死也不肯的。

蘇峰迴頭看了一眼漣漪的香肩，滿地點了點頭，“這樣才乖，爹就你一個閨，不能害你。”

牀上兩人，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左邊那個稍微向左上半下就能掉下牀，右邊那個稍微向右移分毫也是如此，一條被子被兩人扯得很。

蘇峰見這兩人如此，心中便已確定，那初螢丫頭的話是真話，這兩人有鬼。不行，他一定要讓兩人有名有實，早早讓漣漪三年抱倆。“你倆分那麼開，能有個屁孩子，去牀中央，抱在一起。”

“爹，你夠了！”蘇漣漪忍不住吼了。

“快點，你們這樣和奉違有什麼區別，我哪能放心，我也幹一天活了，你們痛快的，我也早點休息。”蘇峰較著勁。“怎麼，漣漪你剛剛說的話不算話，不要你這爹了，是不？”

“要，怎麼能不要您？”漣漪心一橫，到了牀中，一把拽過子僵的大虎，鑽其懷中。

能覺到本就僵的龐大軀，更是僵了，渾滾燙如同高燒一般，那脖子上的脈暴起，一跳一跳，可見其張程度。

大虎的腦海一片空白，只覺得那馨香在懷，懷中的子溫涼如玉，皮若凝脂，是那麼，那麼香。

他一不敢，生怕猥了。

“抱在一起啊，靠著可不行。”蘇峰拿了漣漪的肋，發現只要自己一說離家出走，漣漪就心，如今更是踩著閨的肋蹬鼻子上臉。

漣漪嘆了口氣，低聲道，“大虎，委屈你了，抱著我吧。”兩人並非沒有過肢接，在山上大虎背過下山，那一日遭人襲擊最無助之時，大虎也用溫暖的懷抱給了安全。

但那時候都是穿著服的，這時這沒穿服。

漣漪雙臂小心抱在前，護著。這肚兜，穿和沒穿沒什麼太大區別，和現代的罩差了遠了。心中暗喜，好在沒子。

大虎狠狠嚥了一下，而後十分猶豫地，掙扎著出手臂，十分小心搭在上，毫不敢用力。

子的是如此奇妙，這是他從未見識過的，口中唾分泌，總想嚥下，相反那雙脣卻又幹枯，忍不住去用舌潤溼。

蘇漣漪在現代是老，但爲醫生，別說男之事懂得，就是子和卵子的過程也是耳能詳，對於大虎上起的所有變化都可以理解。半夜三更，著子抱個人，若真沒什麼反應，就得想辦法治療他的痿之癥了。

蘇峰見兩人終於聽話的抱在一起，又沒穿服，十分滿意。這長夜漫漫，孤男寡，乾柴烈火，即便是陌生人都容易發生一點什麼。

大虎和漣漪兩人的互看在他眼裡，十分默契，他能看出兩人之間的，所以，這件事，八九不離十能。

蘇峰低頭，將兩人下的服都撿起來扔到另一個房間，就在蘇漣漪想鬆口氣時，蘇峰又進來了。

他走了過來，打開櫃子，將裡面的被子、褥子，還有服，一腦地都搬了走，剛剛還滿滿的櫃子，一下子空空如也。

漣漪咬牙切齒，這當爹的還真是趕盡殺絕。

“你們好好休息，明早爹再來放你們出去。”說著，蘇峰又笑瞇瞇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鎖，關了門，“卡”，將房門鎖了。

兩人看著蘇峰的一舉一，直到了上鎖的聲音消失，才反應過來，兩人還抱著。

大虎趕忙收了手臂退回到牀的左側，而漣漪也趕忙退回到牀的右側。一張牀上兩顆心，雜無章地跳著。

“那個……大虎，抱歉了，委屈你了。”漣漪道。沒了大虎強壯的臂膀，竟突覺得，夏夜有微涼。

不得不承認，喜歡大虎的懷抱，溫暖，很有安全，剛剛竟有一種想法永遠在他懷中，再不出來，不用經歷風風雨雨和謀詭計。

“恩。”大虎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隨便答應了句。腦子是的，胳膊上膩的揮之不去，貪那馨香。

接著，是死一般的平靜。

室一下子黑了，原來是那茍延饞的蠟燭壽終正寢，室陷詭異的黑暗之中，平添曖昧。

“我在地上睡。”大虎一被子，下了牀。

漣漪一驚。“不行，被子都被那老傢伙弄了去，你怎麼睡？”

“照睡。”大虎真就躺在了地上，彎起胳膊枕著頭。

農家的屋子即便是再豪華，也沒有地板一說，地上是磚，那磚和現代的磚可完全不同，毫無平整可言，而此時大虎上連件服都沒有。

漣漪嘆了口氣，坐起來。“大虎，上牀來睡吧，那老傢伙狡猾的很，明日若是看到你神不振，或者上有一些淤青，搞不好明天要求的會更過分，他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走，你這樣不是個長久之計。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按他要求，麻痹他，他放了心，我們才安全。”

大虎想了一下，漣漪的話合合理，卻還有顧慮。“但你……”

漣漪無奈地笑笑，“你想說名節？不認識我的人也不知我們共睡一屋，認識我的人，即便我解釋什麼都沒發生，他們也是不信的，畢竟，我們對外還是夫妻，嫁了人的人，還有名節可言？”說的都是實話。

大虎又是猶豫了好一會，這才站起來，拍了拍上的灰土渣子，重新回牀沿，邊躺好。

“那個……累的了，我們……睡吧。”漣漪剛說完，想咬舌頭，怎麼這麼曖昧。

“恩。”大虎還是不知說什麼，又答應了句。

室無無音，更是凸顯了兩道雜無章的呼吸聲。

一個時辰後，蘇漣漪終於忍不住這種張又尷尬的氣氛，長舒一口氣。“大虎，你還沒睡吧？我們聊天。”

“恩。”黑暗中，他回答。

漣漪想了一想，“給我講講你的年吧，當然，如果可能泄你的份，你可以拒絕，我們換一個話題。”

“在軍營。”大虎突然開口。

漣漪一愣，沒想到他真的能說，軍營？

“我在軍營長大，幾乎未出過軍營，除了這一次……”大虎的話戛然而止，再說下去，就要出事。

漣漪自然聽出來了，趕忙轉移了話題，“軍營？那你每天做什麼？玩什麼？”

大虎想了一下，“早起三聲鑼號是晨練號，而後是早膳，早膳過後是常規訓練。每月一次對陣練，兩月一次演習。兒時看著將士們練，後來大一些學了武藝便跟著一同練，十三歲時擔任隊首長，負責五百人，十五歲時負責兩千人，十七歲時有一隻騎兵斥候隊，一千人，到現在。”他儘量在不泄份的同時描述自己的生活。

漣漪一愣，“那你今年幾歲？”

“十九歲。”大虎答。

噗通一聲，是某人滾下牀的聲音。

“……”大虎擰眉，不解，他的年紀，很奇怪嗎？

好在黑暗可以掩飾住狼狽，漣漪爬上牀，“你是說……你今年十九歲？”那聲音滿是不可思議。

“恩。”大虎答。

天啊！蘇漣漪要瘋了！一個三十一歲的老人竟然在一個十九歲的小孩兒懷中找安全！讓死了算了！

將被子狠狠捂在臉上，丟人！真是丟人！

大虎等了好久也不見說話，卻不停將被子塞到臉上，不解，“怎麼？”

漣漪除了哭無淚就是哭無淚，“我……沒想過你這麼小……不是，是這麼年輕。”

“那你以爲我多大年紀？”大虎問。

“最三十……”被子中，漣漪的聲音悶悶的。

“……”

這也不能怪，那大虎臉上滿是痘瘡，除了廓能看清，本看不出容貌如何，還有那麼高的個子，渾發達的，加之他那悶得不能再悶的脾氣，誰能想到這是名年！？

大虎想了一下，道，“十九歲，很小嗎？我們軍營很多將士十五歲便娶妻生子，和我要好的……一人，十七歲已有一兒一。”他這，還算是年紀大的。

“不是，我說的小，是針對我的年紀。”漣漪答。

“你今年不是也才十七嗎？”大虎道。

“……”好吧，蘇漣漪無奈，心理年齡和生理年齡出現嚴重代。不得不說，這古代人確實比現代人要早，也許現代父母更加溺孩子吧，將孩子放在羽翼之下不忍讓其過早面對風雨。

而古代卻不是，用十歲的標準要求五歲的孩子，用二十歲的標準要求十歲的孩子，用三十歲的標準要求十五歲的孩子。於是其結果便是這樣的早。

“你呢？”

出乎蘇漣漪的預料，大虎竟問起的事。這是不是就說明……他想了解？漣漪不解，雖然一把年紀，卻沒理過這些問題。

過了好一會，見蘇漣漪不語，大虎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不是不方便，而是，我說了，你也許會驚訝。”漣漪苦笑，“如果我給你講，你不要有任何質疑，信就信，不信就當聽個笑話。你若是同意，我就說。”

“恩，同意。”大虎道。

黑暗中，漣漪的脣角勾起，側過子，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

“你的年很無趣，我的也是。很小的時候，小到本不記事，莫名其妙的被稱爲神，其結果便是家人的大力培養。補習班，英語班，奧數班，興趣班，數不勝數。我的記憶就是從那些培訓課程開始的。

後來上了學，連跳三級，還是名列前茅，最終以理科狀元的績……呃，我所說的狀元和你們這裡不同，是不用面見皇上，也沒有職的，僅僅是一個形容詞，就是說一個地區的第一名。”

“恩。”漣漪說的話，大虎一句都聽不懂，卻還是聽著，不提出疑問。

“考了醫科大學，後來就學了醫，去了醫院工作，後來就……”就被病人謀殺了，呵呵。

大虎能到蘇漣漪的口吻突然哀傷，卻不知怎麼安，只能靜靜地聆聽，陪著，度過一個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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